前文书说到济南府的士绅们,在龙天羽新鲜的预售劝捐的情况下,居然弄出了近百万两的白花花的银子,当然这些也不都是银钱,也有很多是谷物、布帛之类的实物货币替用品,在古代这些东西一样是货币的单位,硬通货的象征,当然这里面最后都被计算成了银两好方便统计数据。不过曾山和龙天羽的惊讶也是多余,要知道作为山东的富绅,处于小农经济的上层建筑,有钱了他们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花,哪个守旧的年代的投资方式,平日里除了置办土地,也就剩下铸成一个一个的大银球,藏在自己家的地窖之中了,藏银、藏米、藏布这都是财主们常年干的事情。这次龙天羽发明出来的劝捐方法,正好是搔弄到了这些人的痒处,要知道哪个年代是个什么样的年代?是万历年,是土地兼并已经到了非常严重的晚明开端时期。富绅们就算手里面再有钱,也没路数去买房子买地,因为土地和房产都被大大小小的各方势力吃进了自己的肚子里面,早就成了私人的禁脔。在没有大动荡的背景之下,怎么可能重新洗牌分上一杯羹食;而现在劝捐直接和土地、商铺挂上了勾,那么你叫这些平时有银子都买不到土地的士绅们怎么能够不激情万丈,拼了命的拿出老底儿来,要在这次财富的盛宴里面分到最肥美的部分,所以百万银钱根本就不出奇,要论起来,你就是叫这些人家再拿出百万来也算不得什么大事情。
曾山苦笑着朝着龙天羽说道:“我说贤侄啊,你说将这些人带回兵营之中?我是举双手赞同的,眼下我看他们可不是什么士绅,而是一个个能够走路的大元宝,对这些有钱人必须看护起来,保证他们的安全,等着乱局过去以后再放回家,这个策略好。”
呵呵一乐,龙天羽点头附和曾山的话语,还好曾山不是什么所谓的清流卫道士那种伪君子,要不然就自己,断然和这位伯父无法沟通,想到一起去。
事情既然处理的差不多了,原本就要早走的,只是看到劝募的银子太多而感到诧异,耽搁了下来。现在既然叹息完毕,也就不必再做停留,曾山先是吩咐人等将一众豪绅唤醒。哪些豪绅各个折腾了一宿累的要命,躺下没几分钟又被人使唤起来,顿时是怨声载道,骂娘之声不断。但是在龙天羽一句,谁要不想走可以留下的威胁之下,通通闭嘴不语。也是,这个光景傻子才敢留下来,万一要是罗教中人又回来了怎么办,那帮家伙既然敢杀朝廷的尚书,还有什么人是不敢杀的?好歹眼前这伙东厂和知府大人也是代表朝廷的不是?跟着他们走,自然心里面要安心不少,所以,龙天羽如此说话,谁还敢多说个什么。安抚下来这边之后,曾山去同憨清说了要走的事情,并吩咐他心尘死后,灵岩寺里面的事情暂时先由他代为管理,要好生看待丘橓爷孙的尸体,憨清此时哪里还拎不清楚自己的位置,连连点头表示自己明白其中的道理,曾山这才放心而去。而龙天羽则是再去前院将李洛唤醒,于是一群人浩浩汤汤的往寺庙门口走去。虽然说那帮豪绅的手下都被罗教屠戮了个干干净净,但是车马都在,倒也问题不大,弄几个护卫兵丁给他们驾车也就是了,要知道这里可是山东,会赶车的人可是少不了。
刚出寺庙的门口,龙天羽望了望月头,眼见估摸着已经是后半夜二更时分了,回到济南天就要放亮,心里叹息了一下,这一夜折腾得,自己还真有些累了,可是回去之后已经没有时间休息了,还要抓紧时间赶去接头地点与李如松会合。刚想回头同李洛说说话儿的时候,在他刚刚偏头的瞬间,说时迟,那时快,从左侧树丛之中射出了两支冷箭,在月光之下闪动着骇人的光芒,急若流星的朝着龙天羽的背脊处飞奔而来。
在这个地方、这种时间段居然能够遇刺,不能怪龙天羽的警惕性不高,实在是敌人真的太过狡猾。首先说机会,眼下这个时段是人最为松懈的状态,龙天羽一伙人刚刚从灵岩寺里面出来,他们将整个济南府的士绅掌握在手中,不能说是志得意满,最少也是心情放松的时间;此时的人那里还有什么警惕之心,在大多数人的心里面都是充满了忙碌过后的轻松感,所以一众铁卫哪怕是看到了有人拿到袭击自己的首领,也不可能在遭遇到这种突发情况之后,能够立刻反应过来。要知道,铁卫是人不是神,能够随时随地的从放松状态立刻绷到紧张战斗状态之中去,那种描述都是小说中才有的情景,正常人是绝对无法做到的,因此敌人选择的这个刺杀的时机准确的把握住了人的心理活动,不由得让人惊叹一声,敌人对于人心的把握到了一种何等精准的地步;说完机会,再谈谈敌人对于环境因素的把握,眼下虽然月光皎洁,照的四周光线明亮,但毕竟是黑夜,总是不及白天眼睛捕捉物体移动速度反应快,冷不丁飞来了两支利箭,映射在人的眼睛里面,只是带起了一串串的幻影,让人猝不及防,根本来做不出什么反应;最后不得不让人赞叹,敌人的经验老到,动手击发弩箭的瞬间选择相当到位,他故意的在龙天羽回头的刹那,整个人陷入视觉死角的时候进行刺杀;这三种因素加到一起,龙天羽怎么能够不陷入了一个必死的结局之中呢?
在现场的人众之间,也不能说没有人警惕,王五就一直提高着警惕。因为多年的战斗经验和龙夫人曾经的教导都告诉他,最危险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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