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一叹,尤煦从怀里面掏出了几本书册和信笺双手拖过头,很是恭敬的带着几分小心的说道:“贵人在上,小人岂敢胡乱蒙骗,罪证在此还请二位验看,小人句句实话,如有半句谎言,必然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对于这种赌咒发誓,龙致远是根本不信的,尤其这种话从尤煦的嘴巴里面冒出来,那就是半分可信度都没有了,他接过所谓的证据,也不看,直接丢在桌上,笑嘻嘻的用手指指了指这些东西,说道:“既然证据确凿,那么你的安全必然无恙,要知道宋年既然是金州卫的指挥使,可谓位高权重,避免狗急跳墙,今天晚上就麻烦贵官去一趟辽阳,辽东锦衣卫指挥使李如桢李大人、巡抚曾山曾大人都在辽阳,正好告首一番,不知意下如何啊?”
尤煦那里还敢不从,立刻弯着腰,如同一只大胖狗一样,恭敬的说道:“一切但凭贵人做主,小人没有意见。只是,只是,小人家眷为了怕被宋年加害,一起逃了出来,眼下人就在县衙门外,还请您收留看护一二,小人感恩不尽。”
听到这话,龙致远带着几分意外之色看了看尤煦,微微点了点头,这胖子知情识趣啊,将家眷带来,交到自己的手上,这言下之意是要投靠于我了,嘿,有点意思,能够审时度势,对我的根底都不清楚就敢下大注,还真是了不得之人,还真有些小觑了他。
带着几分热情之色,龙致远对尤煦言到:“这话说的,怎么不早说么,贵官一心为正气正义奔波,侠肝义胆,可是了不得的汉子,自然要设法护得家中安全,要不然日后那里还有人愿意站出来和邪恶做斗争呢,来人啊,速同尤官人去将家人接来,让人送上饭菜,好生招呼,不能有丝毫怠慢,不能让英雄流血又流泪不是?”
看着尤煦千恩万谢的走下堂去,这边李重山撇了撇嘴,他可是没有想到自己的姐夫还有这么一套官面功夫,带着几分不屑的说道:“姐夫,这尤煦虽然站出来告首宋年,但他也算不得什么好鸟,你还花这么大功夫应酬他,嘿嘿,我可没有想到,你打仗有本事,这嘴头官面文章,可是比我哪老爹来的还要顺溜。”
对李重山的话,龙致远摇了摇头,淡淡的笑了小,说道:“你年纪还小,又有岳祖父、岳父大人庇佑,常年在家读书习武,不解世事,倒也怪不得你。你看着尤煦不起?我倒觉得这事情不能这么看,尤煦是为了什么?你说他是为了利益也好,是为了解脱自己的安危也罢,不管怎么样,说到底,他是一个聪明,有主意的人,也是一个生活在红尘浊世的淘浪人罢了,这种人虽然手段低劣,你可以从道德上审判他,但是绝对不能去小觑他的存在,更不能看不起他,要知道他的一饮一啄都是自己双手努力赚回来的,也不过是为了更好的活着罢了。
你姐夫算不得什么大英雄,也不过是这红尘逐利中的一员,脑满肠肥,天天蝇营狗苟就是我干的生活,这个世道原本就是如此,谁也不比谁高尚不是?咱们设身处地的同尤煦换个身份事实,你能做的比他更好么?你能有如此大的勇气,直接将家眷交到我的手上呢?”
这番话语说完,李重山同郑国泰二人都沉默了下去,是啊,的确,你能鄙夷尤煦的为人和性格,但是怎么能去横加指责人,羞辱人呢?真的按照龙致远的说法,如果换个位置,恐怕自己还真得没有人尤煦做的更好,如此,还有什么资格去看不起别人?
面上带着几分羞愧之意,李重山低着头,刚想说些什么,就被龙致远挥手打断,就听到他深受敬重的姐夫,说道:“重山,恐怕还要麻烦你一趟,我分给你一百铁卫,你陪着他去一趟辽阳,将他带到岳父大人那里,把这里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岳父大人,由他定夺。”
没有想太多,点了点头了,李重山站了起来,直接走了出去,准备出发。龙致远叫人拿来了文房四宝,刷刷点点,写了一封信,然后同所谓的哪厚厚一大打宋年证据,一切交给丁四,吩咐道:“到了辽阳,护送李重山和尤煦到李如桢那里,将证据交上去,如果李如桢直接来金县,也就罢了,如果不来,你就将这封信递给巡抚曾大人。”
丁四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一阵急如骤雨的马蹄之声响了起来,往城外跑去。坐在边上的郑国泰冷眼看完一切,心中对龙致远的手段也是感佩不已,只是有些事情不明白,于是开声问道:“大哥,这宋年贪赃枉法的证据,你也不看上几眼,就不怕是假的么?”
呵呵一乐,龙致远端起一杯酒轻轻抿了一口,说道:“假的又如何,真的又如何?宋年的事情,是假的也是真的,真的也是真的,证据什么的有没有都不重要,关键是看李如桢的态度,他愿意保,自然就保,他不愿意保,那么就是另外一种说法了。”
有些话龙致远也没有说透。这金县的地理位置对于海贸是事关重要,而金州卫作为朝廷在金县最为强大的武装力量,龙致远绝对不可能允许他落入外人之手,所以他将选择权给了李如桢,如果李如桢想要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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