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辛坐到了了一旁边。她知道了一有很多秘密,他用这些秘密可以把归宁抓得死死的。了一是那把囚着它们的锁,现在这把锁自己吐出了钥匙,窦辛却犹豫了,她不知道那道囚门的那一端究竟是什么,恐惧超过了之前的好奇。
“辛姑娘,想必你这几日闲逛驿馆,已去过蓉莘苑了吧,可见过那位郡主?其实,那日是小僧引开了驿馆的守卫。若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情形,姑娘可以去那里暂避几日。”
窦辛捂了耳朵,她还没有准备好听这些事情。了一叹了口气,又看了看窗外,驿馆还没有抽出人手来监看他们。
“我从头给姑娘讲吧。承天阁相传有百年,但它最初只是个江湖秘阁,替人算天灾驱人祸。那时承天阁的人从不与外人接触,在江湖上没有多高的地位,只因其中自上而下的人都穿着绛紫的衣袍,颇像上古记载的巫兵,所以相传祁隅是巫人后裔,寿数有百岁,但从没有人见过他的真容貌。一百三十七年前,承天阁突占一卦,算出了现朝开国皇帝的生辰、几次起兵和登基的准确日期。皇帝登基之后把祁隅捧为上卿,承天阁也就成了皇帝的宠儿。可是,皇帝登基三十载,相传祁隅的容貌没有分毫变化。皇帝临死前留密诏诛杀祁隅,但是没有人敢去。密诏被祁隅烧掉,所有见过祁隅的旧臣全部下落不明。后来,承天阁发丧,昭告天下祁隅过世。出灵那天,一伙盗匪劫了送灵的队伍,打开了棺木,里面空无一人。现在的祁大人私下聚齐了那些旧臣的后代,纳为己用,其中有名的就是承天阁四将。”
“所以杜大哥他们才会对祁隅又憎恶又忌惮,但是祁隅真的还活着吗?”窦辛不自觉地放下了双手。
“论起来,杜将军他们已经是第二代遗孤了。现在的陛下登基时也有一段秘史,当时他被贬到了蜀地,只带了两个亲信,一个是见首不见尾的工匠,一个是无名无姓的梅娘娘。后来朝廷死了很多人,所有有望登基的皇子死的死疯的疯,先帝只好召回陛下,不过,陛下是只身回朝的。这间驿馆是那个工匠所修,也直至陛下登基,承天阁才查出那工匠是祁隅,但自那之后,祁隅也再未现世,有人说他被关押在承天阁,但是祁大人从来没有承认,连陛下也不知实情。但是,陛下和祁隅似乎有某种约定,他回朝之后,在他被贬前拥持他的旧臣非但没有荣宗耀祖,获得荫封,反倒全部不知去向。”
“所以窦五龄消失也是因为他认识祁隅?”窦辛追问。“通隐寺不只是一个山间小庙吗?怎么好像就住在皇宫一样,知道这么多事?”
“小僧的师叔祖子虚大师就是承天阁的阁老之一,他知道的,觉明师伯都知道,小僧也能听得几分。窦五龄,据传和手下暗中护送祁隅和陛下至蜀,然后消失在了白蛉峰上,生死未卜。”
窦辛想了想,觉得不应在了一面前暴露老板的行踪,便岔开了话头。“剩下的事我大约猜到了,那位梅娘娘被留在了这里,住在蓉莘苑,她和陛下还育有一位郡主,就是我见到的那位姑娘。如果说紫衣人是祁隅派来的,那他们来做什么?替祁隅报仇?为什么拖了这么多年?”
了一低头想了片刻,道:“小僧虽不知其中原委,但略猜出了几分。祁隅最近可能逃出了承天阁控制,他的旧部下跟到了驿馆,但他们的目标不是承天阁这些不知实情的后辈。我是在他们第一次偷袭你的时候猜到的,他们要杀的,应该是蓉莘苑里的人,约莫你与郡主的年纪相仿,才被他们误伤。看来祁大人匆匆赶到驿馆,甚至不惜放过杜渊让归宁先行至此,也是要保护梅娘娘。但是祁隅出逃的消息传到了归宁和杜渊耳里,让他们恐慌。杜渊不受祁大人信任,地位尴尬,再加之祁隅的事,他不得不在祁大人到来之前就得离开。而承天阁的队伍受白蛉峰瘟病影响,耽搁了几天。姑娘的身份众人皆知,可小僧的身份让归宁不放心。昨夜深谈,归宁彻底相信了小僧与紫衣人无关,便以放过我为由让我留守,以防紫衣人攻进蓉莘苑。”
“你和归宁的约定,其实是为了让你带我走对吗?连累你至此,辛儿有愧。”窦辛恍然大悟,“可是,紫衣人为什么不直接攻到蓉莘苑,而是广撒网,连我这里也没有放过。”
“小僧尊师命,应以姑娘为重。姑娘不必生愧。”了一擦了手上的血,却还有血涌出来。“小僧也甚疑,昨天夜攻蓉莘苑的紫衣人不多,否则小僧也招架不住。直至今早,看到他们攻进这里的痕迹小僧才略略想通些,昨夜应该只是他们的试探,而且他们并不知道梅娘娘身在蓉莘苑。”
窦辛讪笑:“但凡来过驿馆的人,用不了几日都能发现蓉莘苑的异常,想必知道梅娘娘居所的人应该不在少数,他们怎么会不知道,难道不是什么障眼法?”
“八卦镇灵,小僧已经找到了一个甚为隐秘的坟冢,尸骨累累不下万人。恐怕住进这件驿馆的,除了承天阁的人,没有活着出去的。”说到这里,了一似乎想起了什么,半沉思半自言自语:“如果是这样,归宁还能把这个秘密主动告诉我,看来承天阁应该有动作了。”
“我们也不是承天阁的人,但我们可是客人啊,他们不会……”窦辛跳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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