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捐一万马克。 ”鲍曼干脆得像蹦豆子,大家愕然了片刻便群起而攻之:“麻雀站到旗杆上,个不大,口气不小。”“你一个候补委员捐得比我们多,我们脸面往那放?”“你在罗斯拉夫尔的农场刚下种子吧?那来的钱?希姆莱,你应该好好查一下。”
最后一句话将鲍曼惹恼了,把本子一甩喊叫:“捐款还捐出事来啦?我贪污受贿来的,我倒卖巴黎博物馆的工艺品得来的,行了吧?”
希特勒嘿嘿地乐,戈林哈哈地乐,希姆莱嘻嘻地乐,里宾特洛甫咝咝地乐,施佩尔发了会怔,捐了五千,嚷嚷着要给不在现场的戈培尔等领导人打电话,让他们认捐款。
元首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冲海森堡笑了笑,海森堡低下头,脸上笼罩着愁云恹恹的:“我们还是造不出*,因为需要好几吨铀235,这是办不到的。”
希特勒与丽达相视一笑,伸出食指和中指——不是摆胜利的pose,而是要香烟。接过丽达递过来的美国骆驼牌香烟猛吸一口,却被呛得山呼海啸,爱娃挺着微微隆起的肚子冲进来嗔怪道:“给什么烟呐,还点着后送到嘴边,这就是你,如果是那个俄国女妖精干的,我会毫不客气地把她赶出来。哎,今天怎么没见她?”
丽达没搭理她,薇拉低声回答:“冉妮亚的母亲去世了。”
爱娃在发傻,希特勒在发木,木了一会便长叹了一口气,好像在自言自语:“聪明人犯低级错误本不奇怪,奇怪的是谁也没想着质疑,更没想过纠正。三年前我在敦刻尔克放跑了英国人,也算是低级错误。”他盯着哈恩问道:“海森堡算错了题,你们没发现吗?”
哈恩左右看了一下,诧异地反问:“算错了题?”他歪着头思忖了一下,兴奋地向元首献计献策:“要不?我们先制造赃弹?”
领导们鼓噪起来,既然捐了款也就有了追问的权利:
“怎么造?”
“什么弹?赃弹?”
“赃弹是不是黑色的?里面装着苍蝇吧?”
“既然有赃的弹,那么一定还有干净的弹啦?”
哈恩只得解释一番:“我们建造一个核反应堆,从这个核反应堆中提取铀238,把它包裹在常规*里面,这就是脏弹,又称放射性*。脏弹不产生核爆炸,依靠普通*爆炸时把放射性物质散发出来,遭袭击地区受到放射性物质的污染,接触者会在短时间内死亡、慢性中毒或导致癌症;遭袭击的城市、街区和建筑物都会受到放射性物质的污染,在以后数十年、甚至百年中,退化为不适合人类居住的放射性地区。”
希特勒当然知道赃弹的危害,还产生过用赃弹轰炸英国海岸,阻止英国修筑岸防工事的念头,但是,德国不是*,而是横跨三洲的大帝国,必须拥有划时代的原子武器。而且,赃弹总是让他联想到生化武器,由于上次大战吃过毒气弹的亏,他对化学武器避之不及。眼下最主要的是把原子基础研究搞好,连公式都没搞对,造个球的原子.弹。
希特勒明白这些德国物理学家们活在海森堡的阴影里不能自拔,而且德国人有个死认理、认死理的毛病,严谨有余而活络不够。他感激地瞥了丽达一眼,要不是她执意让俄国库尔恰托夫院士和他的同事重算一下,费尽心机找出正确答案,这些骄傲的德国科学家们将因自己的自负付出代价,让德意志第三帝国走上很长的一段弯路。
他得意洋洋、神经兮兮地从满屋子的科学家身上扫过,最后停在海森堡身上,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直到海森堡被盯得发毛,故弄玄虚地大声说:“中子扩散率,你把中子扩散率没有计算在内,把造*所需的铀235的质量夸大了好几个数量级。你这个老师的公式错了,造屁的*。”
元首的话像一颗重磅炸.弹,在科学家,尤其是海森堡的头脑里炸开,他当了好一阵子木乃伊,然后左思右想了好大一会儿,脸上露出突然开窍的神情,然后疯狂地打开皮箱,取出机械计算机,众人围拢在他旁边,写的写,算的算,忙碌起来。
午餐是让人齿颊留香的烤土豆,海森堡看都没看,晚上元首举办了小型酒会,海森堡、哈恩、斯特拉斯曼、迈特纳女士等没有出席,施佩尔派出专机把他们的助手也从欧洲各地接来。元首和纳粹高官们也陪着他们,为他们提供后勤保障,元首的山庄成了大军营,上萨尔茨堡国家领导人公寓区住满了累得发瘫、疯狂的核物理教授们。他们度过了又一个不眠之夜,计算机单调的哒哒声音昼夜不绝,争吵声不绝于耳,废纸堆满了屋角,而成捆的白纸源源不断地送进房子里。
住一天的是贵客,住两天的是稀客,住三天的是常客,住四天的是骚客,住五天的是赖客,这从伯格霍夫山庄的伙食安排上可以反映出来:第一天杀猪,第二天宰羊,第三天赶来了一群鸡,第四天抓来了一筐子鱼,第五天打算煮一锅意大利面条,所幸研究课题在第四天解决掉了。
第四天夕阳西下的时候,负责*理论部分的海森堡猫了整整三晚上后他终于出屋了,哈恩和其他科学工作者乌乌匝匝紧追其后,海森堡不怎么像海森堡,哈恩和其他其他科学工作者也不怎么像哈恩和其他科学工作者,他们脸上嘴上手上身上都染着墨水,他们一向是不同的衣冠楚楚,现在是里倒外斜,海森堡的西装领带终于解开,连里边的白衬衣都染得墨水,手上挥着几张纸跑过来,沿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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