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我当你要说什么,我以为我已经够傻了,没想到你比我还傻,我瞧你整日愁眉苦脸,当你是思考何等大事,你的小脑袋瓜里原来都是在想这些,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走了,说好了今日踏青的,为此我可是掏了零花钱给你买的这身衣服,今日要玩个尽兴,我们踏青途中,正好可折了柳枝回家插在门前,走走走。”
袁毕方是实干派,话没说完就推着秦鸣鹤往前走,楚国地势恶劣,唯有京城算得上物产丰饶,河湖众多,出了京城就是延绵被山丘与溪流,暮春时节,垂杨柳青翠的枝叶垂在水面上,清风徐来,柳条随着水波荡漾,景色好不美好,河边已经来了不少踏青的公子小姐们,袁毕方与秦鸣鹤走累了,干脆坐船游湖,一路欣赏湖光山色好不快哉。
“兄长。”
“嗯?”袁毕方撑着船篙,疑惑回过头,秦鸣鹤极少敬称他为兄长,故而每回秦鸣鹤每回正儿八经地喊他,他都要好一会才能反应过来。以往家中只有他一个孩子,独来独往惯了不觉得有何不妥,反正在县城还有小伙伴们陪他玩耍,兄弟姐妹这些对他而言,有与没有并不紧要。来到京城后袁毕方便是真的独来独往了,因为没有人与他玩耍,寺庙他都能去得,全是无聊使然。
后来来了秦鸣鹤,袁毕方开始觉得这个小妮子肯定给自己添麻烦,去接秦鸣鹤那一日,他都把秦鸣鹤当成累赘看待,日后相处下来才发觉,假使有个妹妹感觉也不错。父亲说,秦鸣鹤失去父母,今后相府就是她的归宿,他们就是她的家人。秦鸣鹤坐在船舷上,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拨着湖水,不知在想什么。
“清明不能回老家祭祀母亲,兄长不觉得……难受吗?”秦鸣鹤是有心事藏不住的孩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今年清明是她父母的第一个忌日,她理应回去祭奠,但袁成书那么说,她不好说什么,袁成书不让她跟着一起回去,自然有着自己的考虑,不过秦鸣鹤想起来难免耿耿于怀。袁毕方当秦鸣鹤是要说什么,原来是说此事。
不知不觉两人已泛舟到了湖中央,许多人湖上泛舟是沿着湖边缘游玩,此时湖中央朝四周望去,只见岸边来来往往星星点点如蚂蚁的行人,袁毕方收好船篙在秦鸣鹤对面的船舷上坐下,双手相合,低着头想了一会才抬头道:“怎么可能不难受,不过你我年纪还小,回边城路途遥远,你我跟着父亲不免给他添麻烦,你我留在京城也是无奈之举,你若实在想回去,大不了再过两年,待我长到十六岁,有能力可以保护你时与你一起回去,父亲便不会说什么了。”
在袁成书的教导下,袁毕方很有自知之明,他历来明白,什么事自己做的来,什么事做不来,这些他知道的一清二楚。父亲没有靠山被圣上提为丞相已是众矢之的,他身为儿子,既然不能为父亲做什么,至少做到不成为父亲的累赘,这也是此次为何袁毕方对不回去祭祀没有异议的缘故。
“好,这可是你说的,回头不能反悔。”秦鸣鹤听了很是欢喜,要不是坐在船舷上,怕翻了船,她非跳起来鼓掌欢呼不可,毕竟边城路途遥远,她若是说独自回去别说袁成书不放心,秦鸣鹤自己心中同样不安,若有袁毕方作陪,也可安心些,犯不着提心吊胆。
“那是自然,我何时骗过你,既然说好了,就一定会去做,你放心,是了,我们待会划船回去顺便折几枝柳枝回去,你坐好了,不要乱动,不然摔到湖里去我可不管你。”袁毕方起身拿起蓬蒿,从湖中央回到岸边需要一些时间,不过湖面上微风清凉,在船上多待些时候舒服地很。
“陛下,柳枝折来了,不知陛下要用来做什么?”世间芸芸众生,有人笑就有人哭,楚越两国的皇陵前,皆是一片清寂,祭祀完,楚轩与温灵都吩咐文武百官让他们都先回去了。楚轩留下楚玉,温偃差了韩风去折柳枝,越国没有插柳的习俗,故而韩风并不明白温偃的用意,不过她吩咐,韩风便照做了。
“插在皇陵前吧……”话未说罢,温偃又想起什么似的,摇摇头,取过柳枝拿在手里,自古有诗人临别赠柳,她在温言的皇陵前插柳枝有何用,难道要温言连死了都不得安宁,灵魂在人世间徘徊?若是如此,倒不如投胎转世,总比在人世流连,孤苦伶仃要好不知多少。
“韩将军,你说,阴间可有轮回?”温偃眼睛死盯着皇陵墓碑,温偃的眼神直白坚毅,就好似能化作刀子似的,一动不动的盯着墓碑看,说实话,眼神怪渗人,韩风早已习惯温偃做旁事而言其他,不过还是被温偃正经的语气震了震,听来是个须得认真回答的问题。
听温偃如此一问,韩风就知温偃定是想起安王来了,更不能随随便便搪塞,可是掏空了心思去想,也想不出怎么回答温偃才妥当,摸了摸脑袋,窘迫看向温偃道:“这……微臣不知。”
对韩风这个答案,温偃就跟意料之中似的点点头,没有开口再问,韩风不知温偃想要怎样的答案,温偃自己何尝不是如此,有轮回如何,没有轮回又如何,温言到底是死了,有没有轮回他都不会再回来,不会再怯生生地喊她阿姐,或是一本正经唤她皇姐,这个皇位,本来应该是他的呀。
从前她觉得赠柳矫情,如今手中执柳却不知该赠予谁,温偃吸了口气,今天不是太想回皇宫,且容她在这里偷懒一会儿,唯有坐在这儿,她才清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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