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偃母亲尚在时,温偃蜗居于后宫,每日过着如过街老鼠般的日子,她对其他皇子皇女的生活充满无限憧憬,那时温偃觉得受够了自己所经历遭受的一切,再后来是许身楚轩,毅然决然到楚国以为能得到好的结果,然而现实毫不客气甩了她一个大耳刮子。如今成了一国之君,掌一国人生杀大权,那又如何,权力越大责任越大,眼下越国政权岌岌可危,她能做的,少之又少,深陷绝望,无人可对她施以援手。
仔细想来,还是母亲在时的日子最舒心,虽然时常被温瑜与柳皇后打压,可那时也是最清闲的,在院子里坐下来与母亲安安静静吃一顿饭,对温偃而言就已经足够了,可是如今斯人已逝,她想哭都无处可哭。
温偃收到情报后半月后郑钧造访楚国,郑钧不仅大肆宣扬此事,还带去了无数珍宝,场面可谓大张旗鼓,郑钧来得轰轰烈烈,楚国不好冷淡待之,楚轩亲自携文武百官前往城门口迎接郑钧入城,且为郑钧举办了一场盛大的接风洗尘宴。两国的关系在外人看来那时“如胶似漆”,好不亲近,也开始揣摩郑楚两国走的这么近,越国会如何应对。
将军府内,温偃头疼地晃着手中的酒碗,都说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果真如此,偏生温偃酒量好得很,连着喝了几大碗的酒,脸根本不带红,韩风因军务不在府中,楚依看着温偃一个劲的喝,劝不是不劝也不是,只能在一旁干瞪眼。楚依束手无策时,温偃忽然拉住楚依的手道:“公主,要不你逃吧,郑钧是怎样的人朕清楚,此次变故是温瑜有心怂恿,郑越两国一战不可避免,可你是无辜,万不该受此牵连。”
温偃呢也算与楚依是过命的交情,温偃喝多了就有个爱说话的毛病,平常话不多,喝了酒如同打开了话匣子,肚子里有什么都往外倒,听她说这番话楚依也不生气,只是把她的手握在手里拍了拍:“你呀,这不是八字还没有一撇,慌什么,本宫已是越国之人,到时越国起战事,怎能与本宫没有关系?我们再看看情况无妨,你冷静些。”
要是旁人说的这番话,楚依早要骂人了,可温偃不同,温偃为人做事,秉性她还能不清楚,温偃是怕,怕到时候出了事情牵连他们,真要说起来温偃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可是她曾经经历过的事,放在国家的生死存亡面前则显得微不足道,温偃现在每做的一个决定,都关乎着越国的未来,让温偃如何不着急。
“道理朕懂,朕呀走过那么多的歪路,以前孑然一身,行事不顾后果任性妄为,经历过生生死死,看淡生死不代表不怕死,朕好不容易活到现在,为此没少给你们添麻烦,可是呢,你们的恩情朕还未报,就又把你们拉入另一个坑里,朕不晓得该怎么办,郑国要是真的与楚国联合,越国就完了,完了啊!”说到动情处,眼泪就跟着掉了下来,温偃抱着楚依的手无声的流泪,她就是如此,不到情非得已绝不给人添麻烦,就连哭,都是压低了声音,人为何要忍得如此痛苦。
“陛下,您听本宫说,你看呀,现如今的越国,因为陛下在一步一步的往上走,路呢从来就没有一帆风顺的,难免磕磕绊绊我们不能因为怕摔疼了,就止步不前,不知这么说你可明白本宫的意思,无论事情发展到什么地步,我们势必与陛下共进退,这是身为臣子能为陛下做的,您也无须焦虑,大不了一死,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死了又如何,我们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气节在此足矣。”
温偃明白了什么似的,又似没有明白,摇摇头又点了点头,不过经楚依一番劝说,温偃的情绪总算平静了些,楚依见温偃总算平静下来,这才松了口气,然而一口气还没有松到底呢,温偃忽然猛地坐了起来,拉着楚依的手道:“不行,朕绝不能让越国子民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郑国能出访楚国,朕如何不能!朕这就去差人准备!”
温偃是病急乱投医,在其余两国没有发出邀请的情况下,温偃去了这一场针对越国的“鸿门宴”,可以探知两国的态度是什么不假,但同时也拉低了温偃的姿态,姿态在国家面前算不上多少斤两,可温偃贵为一国之君,去做拉低身份的事相当于整个越国都对人卑躬屈膝。虽说弯腰能一定程度上缓和几国之间的关系,可是之后要再把腰直起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假若只是个人卑躬屈膝倒也罢,温偃现今的身份是先帝十子温灵,可他原来的身份是什么大家都清楚地很,如此情形下温偃去楚国真的能安然无恙?假若中途出了什么事后果不敢想象。楚依深知温偃在楚国那段痛苦的经历,要她回楚国对那个男人卑躬屈膝,残忍程度不亚于把温偃还未愈合的伤口剖开再往上头撒盐。
“陛下不可!”楚依怕她真的一时冲动跑出去,连忙把人拉住,今天楚轩不在府中,赵烨不在最是麻烦,不然以赵烨那张嘴皮子,“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定能够把温偃劝下来,而温偃就跟下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要这般去做的模样,挣开楚依的手往外走,温偃走到花园洞门边时,被人一手捞了回来,温偃正要开口责那人胆大妄为,那人却先一步冷声开口制止温偃:“本宫不允许!”
听到无比熟悉的声音,温偃与追出来的楚依都愣住了,只见温辞抱着温偃,眉目之间神情坚定无比,大有温偃假若真要这么做,除非她死的做派。温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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