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保信故意等到马车稳稳当当地停到了路边上以后,才不慌不忙地跳下马车。 这时候,跟在后面的马车,见前面突然窜出来了好几个人,把前车拦住了,也急忙吆喝住了牲口,把车停到了路边上,正觉得不能再有事的赵德珍,嘟哝了一句;“到家跟前了,谁还敢拦车。”
嘟哝完这句话,赵德珍也走下车,急忙来到了韩保信身边,他借着微弱的夜色,打量起拦住他们的几个家伙,他见这几个人一个个横眉立目,根本就没有好人的样子,心想,坏了,不会又遇到了明着抢的土匪了吧,这时候,他不由得回了一下头,那意思是想找李大力。
就这功夫,谁也没看见李大力是从那里出来的,就见他来到那几个人面前说道;“几位,干什么的,为什么拦我们的车?”
其中一个为首的家伙阴阳怪气地说道;“拦你们的车,那里写着这车是你们的,我们这叫例行检查,你懂不懂?”
这功夫,韩保信也没好气地说;“例行检查,你们奉谁的指令在这儿随便拦车,我可告诉你们,快点让我们走,不然我让你们一个个的都吃不了兜着走。”
看到韩保信说话的口气很硬,那个家伙不觉仔细打量了韩保信几眼,赵德珍见韩保信根本就没有怕他们的意思,也就想明白了,看这几个人的样子,充其量也就是乡大杆子之类的货色,自己何不抬出梁泉江吓唬他们一下,于是,他没等那几个家伙递上话儿,也接着说道;“走,咱们走,我看谁敢拦咱们,要是有人拦车就把车直接赶到市党部去?”
这时候,从后面走过来一个人,用比较和气的口气问道;“你们把车赶到市党部干啥,先说说你们是干啥的?”
赵德珍见对方说话的口气软了下来,立刻理智气壮地说;“把车赶到市党部干啥,我告诉你们,我们这是给市党部拉的粮食,不信的话,你们给市党部打电话,找梁处长,问问他是不是这么回事?”
那几个家伙听见赵德珍话说得很硬气,又抬出了市党部,就相互间嘀咕了几句,然后,一个家伙摆摆手说道;“你们走吧,既然是给市党部拉的粮食,我们就不检查了。”
看到那几个家伙放行了,李大力重新隐身在黑暗中,韩保信朝他摆摆手。
车春华和他小舅子,赶着马车,离开了那几个拦路的家伙,这回不再心疼牲口了,他们二人一个劲儿地摇晃着鞭子,不停的喊着;“驾、驾”的吆喝声,拉车的牲口,吃力地拉着一车粮食,快速朝长春市里走去。
又走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可一下子到了开运街,韩保信让车春华他们把马车赶到了粮店门口,赵德珍开口问车春华;“兄弟,我们是先去吃饭还是先卸车?”
车春华说;“先卸车,吃完饭就不愿意干活了。”
赵德珍说;“好,我去开大门,咱们先卸车,我保证让东家给你们双倍的脚钱。”
这功夫,车春华和他小舅子已经去解绑车的绳子了,韩保信也跟着帮忙,赵德珍伸手去敲粮店的大门,因为他临走的时候,已经和他爸定好了,这几天由他爸来打更,果然还没等赵德珍敲几下子,就听大门里传来他爸的问话声;“谁呀?”
赵德珍忙说;“爸,是我,德珍,粮食拉回来了。”
赵德珍的父亲听说粮食拉回来,急忙打开大门说;“这就往屋子里扛吧,我也算一个。”
赵德珍说;“你可别扛了,你要是愿意干,就帮着我们往肩膀上抬抬。”
就在他们爷俩说话的功夫,韩保信已经扛着一麻袋高粱米走了进来,后面跟着车春华和他小舅子,按着韩保信的指点,他们把麻袋直接就码在了地上,这功夫赵德珍也急忙走去扛麻袋,可是,他一个人朝肩膀上扛的时候,有些费力气,他爸爸就帮着他把那袋子高粱米掫到了肩膀上。
韩保信他们四个人赶着马车,从早晨走到天黑,然后又急着卸车,这一干就是半夜,等到卸完了车,韩保信才对车春华说;“兄弟,你看这样行不行,反正我们粮店的院子里也宽敞,咱们就不去大车店了,你们这就卸牲口,然后接着喂它们草料。”
车春华说;“行啊,只要有我们住的地方就行。”
赵德珍这时候接过来说;“你们今晚就住在粮店里,粮店里行李什么的都有,比住大车店强。”
韩保信说;“就这么办,我们先出去吃饭。”
车春华说;“不差这一会儿,我们先把牲口卸下来,喂上草料,然后我们在出去吃饭。”
这边说着话,那边车春华已经动手开始卸牲口了,看到车春华他们在卸牲口,赵德珍悄声问他爸;“爸,泉江回来了吗?”
他爸说;“还没有,我听你妹妹告诉我,她已经去市党部找了一次,市党部里的官员说,泉江好像去执行什么特殊任务去了,过些日子就能够回来。”
德珍听说他妹妹去梁泉江的单位了,很不理解,就对他爸说;“女人家家的就是见识短,她上单位干啥去,人家上头不得寻思梁泉江的家属拽后腿呀,今后还能提拔他了吗?”
听到赵德珍这么说,他爸看看身边的几个人,见他们都忙着呢,没有人注意他们,就说;“你懂个啥,现在这年月兵荒马乱的,咋回事还不一定呢,万一他们把泉江派去送死,家里都不知道,那还了得,依着我呀,我还打算让桂珍去找呢,看看泉江到底被他们弄到哪里去了,要我说呀,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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