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玉用焦灼的目光看着王靖雯,仿佛要从王靖雯那里得到某种启示,不过,王靖雯怕管教干部进来,所以,就没有再说话,到了晚上的时候,几个人又悄悄唠起了嗑儿,王靖雯小声对庞玉说;“要我看,这几天对你的宣判就要下来,所以,你要有个心理准备。 ”
听完王靖雯的话,庞玉到坦然了,他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反正我杀完他自己也没想活,爱咋咋地吧。”
不过,庞玉的话虽然是这么说,可是一听到王靖雯告诉她要有心理准备,她还是禁不住问王靖雯;“我会被枪毙吗,我会被判死刑吗?”
王靖雯肯定地说;“你放心吧,肯定不会。”
果然,没过两天,早上刚吃完饭,管教干部就把庞玉带出去提审,不到一个小时,管教干部又把庞玉送了回来,进到监房里,庞玉掩饰不住激动的心情,看着王靖雯说;“王老师,我的宣判下来了,我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去监狱正式服刑了。”
王靖雯问;“你被判的是啥刑?”
庞玉回答;“是死缓,法官告诉我了,只要我在监狱里好好表现,认罪服法,过两年后我就会被改判无期。”
监房里的那几个女人听说庞玉没有被判死刑,都高兴起来,特别是磨牙大姐,更是兴奋,她说;“看到没,人家**就是讲理,按着这种判法,我顶多就是十年八年的,不信你们就等着瞧。”
磨牙大姐说得如此有把握,是因为王靖雯领着他们学习镇反文件和法律条文的结果。
当天上午庞玉就被押走了,临走的时候,她拽住王靖雯的手说;“王老师,我要是早点遇到你,就不会干那种蠢事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监房里少了一个人,往日里拥挤的监房立刻显得有些空荡,秦桂香还和往常一样,紧紧挨着王靖雯,监房里剩下的四个女人各自想着心事,谁也没有睡着,秦桂香连着翻了好几次身,她终于忍不住,把脸贴到王靖雯的身前小声说;“王老师,你说我咋办,我也不能老是这样被关在这里呀?”
王靖雯说;“你和我说的到底是不是实话,如果你说的都是实话,我觉得政府对你的处罚不会太重,我就怕你还有别的事情没和我说。”
秦桂香说;“王老师,我糊弄谁也不能糊弄你,他们真是从我家里搜查出手枪和*以后,才把我抓进来的。”
王靖雯问;“那把手枪到底是谁的,究竟是你的还是你男人的,你说清楚了吗?”
秦桂香说;“我当时就说了,那把手枪还有那颗*真是我那个男人的,你想他是侦缉队的队副,身上能没有枪和*吗。”
王靖雯问;“你男人是真跑到别的地方去了,还是就躲在长春?”
秦桂香说;“我寻思他们到现在都不放我,除了枪和*的事情,就是因为这件事情,公安的人每次审问我的时候,都问我,你男人跑到那里去了,可是,说心里话,我是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因此,我就没法回答他们。”
王靖雯说;“你把他临走前几天的表现和做的事情说一说,也许能找出点蛛丝马迹来。”
秦桂香说;“你让我好好想想,这事都过去两三年了。”
说完这句话,秦桂香陷入了深思之中,足有半天的时间,她才一边寻思一边说道;“都怪我,年轻不懂事,开始的时候,好像是这么回事,长春刚刚被解放军包围,我那个死男人就说,长春肯定守不住得给自己找个出路,那时候他好像很怕被解放军抓住,他说解放军能宽大谁也不会宽大他,因为他身上有血债。那时候他还想领着我去台湾,他告诉我,他正在利用关系买去台湾的飞机票,他还说,实在不行先弄张去广州的机票也行。就这样,他让我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卖了换成现金,带不走的东西都给了我爸。可是,临到解放军快进城的前几天,他却一个劲地唉声叹气,稀罕我的时候还使劲儿掐我大腿里子,嘴里嘟哝,我舍不得你,我舍不得你。那时候,我觉得他不对劲儿,却没有详细问他,唉、哪成想,就在长春要解放的前两天,他突然间就没了影子,解放后我还四处找过他,可是,我找遍了他过去常去的地方,连个人影都没看到。我把这个经过向审问我的人说了好几遍,可是,他们到现在还是不放我离开这里,你说到底是咋回事呢!”
听了秦桂香的话以后,王靖雯不由得分析到,秦桂香的男人也就是那个侦缉队的苟队副,很有可能是接到了潜伏任务后,潜伏起来了,于是,她试探着问秦桂香;“小秦,你知道你男人那个侦缉队是干什么的吗?”
秦桂香说;“我那个死鬼男人回家就知道稀罕我,外面的事情他很少和我说,就是有一次他在外面喝高了,回到家告诉我,他被扶正了。”
王靖雯问;“你知道他们侦缉队归谁管吗?”
秦桂香说;“你让我想想,我好像听他叨咕过,他当上队长以后,上面除了有局长管着还有个什么统管着他。”
王靖雯还是用试探的口气说;“你男人说的是不是保密局或者是军统局。”
秦桂香说;“不是,他从来没提过你说的什么保密局,应该是公安局,还有一个什么统来的,他说他是什么统的人。”
秦桂香没说出来的话,让王靖雯立刻猜了出来,她附在秦桂香的耳边小声说;“你男人是不是说他其实是中统的人,他归中统管对不对。”
秦桂香听了王靖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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