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见,方知幽帝果然没有说错,慕容冲,的确有着光复一个国家的魄力。
听完二人的话,慕容冲也终于明白了慕容暐的苦心,幽帝,并不是一个无能的君主,他深思熟虑,且有着为大燕献身的胆识。
不禁为其扼腕,对其感激。
随后见面前的慕容柔与慕容盛一路劳苦,又毫不休息地向自己解释了那么多事情,已经虚弱不堪,朗声唤来边上宦官:
“为二位准备住所,好好招待,侍之如王。”
“是。”
宦官弯腰领命,走到慕容柔与慕容盛二人边上:
“二位请。”
走出大殿,行于漫长的阿房宫内的宫道,慕容柔终于低声问了一直没怎么说过话的慕容盛一句:
“你认为皇太弟如何?”
慕容盛本是慕容柔之侄,却因年纪相仿,两人相处一直如亲兄弟一般,思索片刻,声音中带着几分少年的清朗:
“夫十人之长,亦须才过九人,然后得安。今中山王才逮人,功未有成,而骄汰已甚,殆难济乎。”
半晌,慕容柔却不太认同地笑了一笑:
“你毕竟还是个孩子,有些事情知道得太少。”
慕容盛略带忿忿地看了他一眼。
仗着辈分比自己大,就总是说自己是孩子。
慕容柔倒并没有把这种忿忿不平太放在心上,显然是已经习惯了,一边往前走一边不动声色地告诉他:
“在大燕未亡之时,我也曾有着你这样的想法,认为皇太弟不过容貌姣好,除此之外并无所长,可如今你看,若非他真有真才实干,又怎能一步步从一个与我们一样的俘虏,走到今日的地位?不久之后,大概就要成为大燕真正的君王。矜傲自负,不过表面现象罢了。何况……”顿了顿,招来慕容盛不解的眼神,才又讲起来,“你可知他身边还有一位女军师?名唤琀璋,有偷天换日之力。”
琀璋在自己殿内已经消沉很久,好几日水米未进,像是有意要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的疏漏,阿离见她如此对待自己,再下去定然是要弄坏身体,可是皇太弟这几日偏偏又忙得不可开交,她也不好去请他前来,终于在无奈之下,想起偏殿里的柳絮,虽自己与她互相不喜,如今却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放下脸面,决定去请她前来一试。
其实柳絮本来早已铁了心要和琀璋划清界限,最好不让她好过,得知她伤心难过,自己应该高兴还来不及。可嘴里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又偏偏怎么也做不到,在听到阿离说琀璋已面临崩溃之时,她竟然还是忍不住有抬脚去看一看的冲动。
但是她又怎么能这么轻易饶恕了这个无情无义的骗子?
一面走,一面反复告诉自己,她并不是想要去劝琀璋,而只是想要去看一看,她现在崩溃消沉的模样,到底是怎样一副光景。
殿内的所有窗都关着,隔绝天日,阴气森森,她就坐在背对大门的地方,才几天就萧条萎靡下来的身影,竟看得柳絮一时也有所不忍。
不,她怎么能对她不忍?这些不过都是她的报应而已。
又朝殿内走近一些,琀璋如今果然已经消沉至极,就连有人靠近也浑然不知,直至她来到她面前,才看见那双原本多么灵动的眼睛,而今木然地一转,方映出自己的肖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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