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相思一愣,这是她从未想过的问题,她和陆鹤钧像吗?
于是,她摸着自己的脸,惊愕地问,“我...和他很像?”
因为小时候,陆鹤钧根本是对她爱理不理,明面上是陆家有两个宝贝女儿,可实际上呢,在陆鹤钧眼里,她陆相思永远都是一枚定时炸弹。
她想,她永远都会记得那个眼神,陆鹤钧对她的提防。
大概是小时候懂事开始吧,无论她做的多乖巧多认真多努力,却始终换不来陆鹤钧一个赞同夸奖的笑容。
她沮丧过,失望过,伤心过,可是有什么用呢?
最爱她的也只有妈妈罢了,所以,从小她便喜欢和妈妈待在一起。
但似乎,因为这样,陆鹤钧更是对她没有好感了。
直到萧然去世,她的妈妈死在了火场中,大火吞噬掉了一切,她的幸福,她的亲情。
陆鹤钧对她的态度已经明朗化了,那边是恨,大概陆家没有人不恨她吧?
可是现在,一切真相都浮出了水面,可是这么多年来受的委屈又岂能用一句对不起来概括的?
谁都不知道一个十岁的孩子在英国过的是怎样孤单和艰难的生活,谁都不知道圣诞节、新年万家灯火的时候她只能躲在被子里独自哭泣。
谁也不知道,当她去看心理医生时,心里是有多么崩溃,这些等等的等等,陆鹤钧甚至是陆相宜都不知道,这些年,她受的苦,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磨灭的。
说不恨是假的......
你们岂止是像,你们还是亲人,血脉相连的亲人,这是你纵使千方百计想摆脱也摆脱不了的羁绊。“慕以辰换了个姿势,靠在门前。
陆相思蹲坐在床上,凝着女儿的苹果肌,轻轻一笑,“可是从小到大,没有人说我们相像过,如果不是妈妈深爱着他,我会认为我根本不是他的女儿。我和相宜就差了三年,但却是翻天覆地。”
“我知道,你委屈。”说话时,慕以辰已经走到了陆相思的身边,搂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
“可是父母终究还是父母,你们的血缘是你根本无法否认的。”他继续说道。
陆相思倏地从他怀里扬起头,问道,“所以呢?”
慕以辰做事向来都带着目的性,转而言之,他从来不做自己没有打算的事情。
所以这一点,陆相思非常肯定,他话中有话。
果然,慕以辰拍着她的背的手忽然停顿了一会,就好像自己的沉默。
一会儿才慢慢地说,“原谅他吧。”
他用了一种商量的语气和陆相思说,而不是命令。
就像是一种矛盾,他从来不做自己没有打算的事情也不做自己没有把握的事情。但这些一遇见这个叫陆相思的女人之后便像是经历了高低坎坷,原则似乎都不是这么重要了。
每每,陆鹤钧来示好,陆相思都是用着一种不冷不热的表情看着他,这态度比对隔壁家的邻居大伯还要冷。
这是她的亲生父亲,虽说两人中的隔阂已是太平洋似得宽阔,但父女间也没有隔夜仇。
一笑,也是能泯恩仇的。
因为自己做了父亲,他才深刻体会到要是自己女儿如此对自己会是怎样的伤心。
看着陆鹤钧这般落寞的样子,他的心也软了。
同为父亲,他会同情陆鹤钧,但从来不会否定他曾经做过的一切。
伤害已经造成了,那些用无数刀刃割出来的伤痕早已留下了不能祛除的疤。
刚刚看着陆鹤钧提着礼物小心翼翼的样子,慕以辰也像是感同身受,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他便决定,要替陆相思圆满这一段父女情分。
可是,他能做的永远只是触手可及的现在,而在未来,他也不知道究竟会发生什么。
而这日,陆鹤钧的背影,萧瑟的让人心疼的背影也早已留在了他的脑海里。
等到两人经年之后,脑海中的记忆已是儿孙满堂时的欢乐,而有关这一段,早已渐渐模糊。
又或许,关于这个背影的记忆,慕以辰早已把它放进了自己的内心深处。
而陆相思,却是遗憾了一辈子。
彼时,陆相思没有想过未来的自己会有遗憾,只是想起过往,她便是心痛难忍。
慕以辰说,原谅。
说的很简单,两个字。
可是做起来,却又是那么难。
她究竟要怎么做呢?
她从来都不知道对于这一段亲情,自己能够做什么。在小时候自己拼尽全力仍旧是失败之后,她就再也未曾尝试过了。
“原谅,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做起来,谈何容易啊。”陆相思在他怀里叹了口气。
但这是个好兆头,她的倔脾气能说这句话已经是退了一步了。
好在他想对了,其实陆相思根本不是冷血之人,只是尴尬。
如今为人母的她更是多了一些母性光辉,心境也更是柔软了。
慕以辰亲了亲她的头顶,温柔的嗓音便从她的头顶溢了下来,“没有什么困难的事情,只要你想。”
只要她想,他便会倾注所有的力量帮她,只要她想,他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这句话,换来陆相思的久久沉默。
“能让我考虑一下么?”陆相思在沉默过后便开口问。
有些事情并不是说想她便可以义无反顾,过往受过的伤,让她不得不再三后退,已然没有了当年那么勇往直前的气势。
慕以辰见她松口,自然乐得高兴,也不愿她多想,点头,“可以,只要你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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