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公鱼大汉押送落尘和红泥过堂问话,老道和屈轶、莫染却被堵在了栅栏外。磨缠半天才说服守卫放行,跟了进来。
进来即抢在落尘、红泥之前开了口。
老道朝上央求道:“神君手下留情!他们原是因了贫道被迫临时赴考,开考之前又无人与他们细说规矩,一时行止不当盖因无知之过,非是有心藐视神威,还望神君斟酌处之!”
屈轶、莫染也跟着附和求情。
胖值使撩起眼皮,见又跑进来几个,当中还夹着一个熟脸儿的“老大难”,一阵头疼:“你怎么也来了!道长的‘炎黄’题目理清楚了?”
老道的“一鼓作气”已爆发完毕,闻言立刻打回不自信的模样,躲躲闪闪起来。
红泥眼骨碌乱转,赖有老道提醒,想起一节。朝那胖值使申辩道:“你若执意要治本大仙的罪,那你这考场内外、满园上下的人,包括你们自己,也都要一并问罪了。”
胖值使闻言好奇,呵呵笑道:“为何?”
落尘显然与红泥想到了一处,接口道:“我们考试时说话确实欠妥,对话涉及考题内容也确属舞弊行为。然而,比起这个,泄题却是错中大错,罪中重罪。”
登仙不比尘世学子赴考,难以统一时间、统一场次,既有先来后到,自然难免在外议论考题内容,这是其一。
其二,夫子庙外的街上,众人亲眼所见,那些店家门前悬挂,除了入场券,还有书册。只怕早已将考题集结成册,对外售卖。河上画舫,那些捧卷之人,只怕诵读的正是考题册集。
这样看来,舞弊之事其实早已涉及甚广,诸般行为也是更加令人不齿。如此,倘若余者皆不问罪,落尘和红泥的交头接耳又算何罪之有?
胖值使听完他二人的申辩,不愠不怒,依旧呵呵笑道:“你等又怎知,坊间流传书册必是依题而设?又怎知,捧卷之人必定早知考题内容,才去买卖册集刻意攻读?便是假设皆如你二人所想,你们却因何不在规矩内早做准备,也去求了册集熟读,偏要在规矩外,场上舞弊?”
二人哑然。
确实不知书册内容,不过猜疑推论。
“其实,你们也未必知道,既入考场必有另外去处,并无多少机会与外间后来者议论考题。”胖值使嘀咕一句,低头阅卷,笑叹道,“罢了,本使暂不与人为难,且先看看你二人答题如何。”
结果,一路看一路摇头,“啧啧啧,都已经交头接耳行事舞弊了,竟还考成这样。你俩这对难兄难弟,水平还真是‘伯仲之间’啊!”
哑然的二人,闻言又变成一阵脸红。
胖值使大略浏览了一遍答题内容,然后去看页眉上的姓名、出处,见了槐江山犹可,看见“太微庭”仨字,一愣。随即朝下问道:“谁是落尘?”
落尘应声:“我是。”
“上前来说话。”胖值使招招手,等落尘近前,低声问道,“你果然是太微庭下来的?可有证据?”
落尘不知对方用意,便将往昔天柜生活、太微庭日常见闻、天帝朝议所见,捡拾一二说了。
胖值使点点头,确认无疑。又问:“既是天界之人,因何跑来这登仙考学处?可是天帝有甚旨意,命仙君送达下来?”
落尘遂又将领命于英招,送屈轶登仙之事说了。
胖值使看看下头,求证:“那小仙子是同你一处,也来自太微庭?”
“是。”
“粉红衣衫的——”低头看看卷上,“红泥。红泥是槐江山的桃仙?落过仙籍了?”
“是。”
“小仙子旁边那位,是英招神君亲口吩咐你等送来登仙的人?”
“是。”
胖值使遂又让旁侧小吏收了屈轶和莫染的卷子呈上。
看完屈轶的卷子,点点头:“倒比你们几个考得还好些。”心中不由腹诽英招,这小道长原有能耐自己登仙,没事偏弄三个天界之人陪着,这不诚心给人添乱嘛!
琢磨一回,将四人的卷子合在一处,对落尘道,“本使这就去向上通禀一声,看看可否直接放行。若行,干脆让人一路接引屈轶去司缘司落籍算了。”这便起身欲走。
声音不大不小,落入红泥几个耳中,替屈轶一阵欢喜,也替自己将要解脱,一阵高兴。
未料,落尘却将那值使去路轻轻一拦,指了指老道问他:“他呢?据说除开最后一题,道长原本考得不错。”意思,若得放行,老道或可一并捎带。
可怜兮兮杵在底下“隐身”半天的老道,见被人忽然提及,一阵局促。闻言好事,又忍不住露出惊喜。只是因了纠结该不该喜形于色,表情稍微有点滑稽。
胖值使扭头看向老道,却干脆利落地一口拒绝了。
老道失望。
落尘不解。
落尘原先也不敢贸然开口,提议将老道直接徇私送出。至多为他求情,争取脱离这里为先。毕竟存着忌讳,他可还没不自量力到直接挑衅忌讳的地步。
但是方才近前说话,却偶然瞟见了案上其他人的答卷。河图代姓纪题下,有人写道——提挺氏生子三十五纪,通纪七十二姓,故号通姓氏……且还不止一张卷上如此作答。
落尘忽然就想到了夜幽司说的七十二家庞族。
假如这通纪七十二姓便是小司所言七十二家,那便难脱异世星过往干系……旁人既无事,却因何揪住吐露了桑儿记忆的老道不放?
胖值使见落尘拦着他不让走,也是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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