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轶这厢已经无需旁人再去替他忧心,落尘便又开始琢磨起了正事。佯装好奇打量四方,在人群中找寻那个提议跳乐的男子。
此前已有关注,在预感到白阁和小道这边恐怕行路不通后,落尘越发觉得那男子是个契机。
所幸,男子并没失去踪迹,上下逡巡几眼后,便又在观众席间重新看见了他。
眼下不宜妄动,锁定男子身影后,落尘便收回了东张西望的目光,避讳着白阁和小道,还有小道头顶上那条蛇,借着视线余光留心着男子的一举一动。
男子此刻看上去和普通观众基本无俩,安坐彼处看着赛事,一副悠闲模样。
身侧偶有往来,他也是神色如常地说笑几句,未见一丝锁眉或沉凝的表情变化。远远瞧着,似乎只是与人就着场上赛事闲聊议论一二,并无不妥。
这般盯了片刻,落尘偶然发现,那男子会有意无意地朝这边瞟上一两眼。
初时以为自己“盯梢”被对方发现了,借着老道和红泥一左一右站在身侧,故意错位说话试探一下,发觉似乎又不像。
稍一斟酌,回过味来,那人可能是在看白阁或是小道,只不知,具体关注的是他二人之中的哪一位。
白阁一直盯着场上“特派队员”的战况起伏,心无旁骛。男子若是想要暗送秋波继续“调情”,怕是只能白费心思了。
至于小道。一个盲瞎之人,不予动用法术催动内元的情况下,感知范围实在有限。这会儿安安静静地面朝赛场站着,并无异动征兆。
就连顶上那条小蛇,大约因为先前被它主人压制了两回,自觉无事生懒,早已闭了眼睛打起了盹。
落尘觉得,那人若是怀揣敌意、或是心存提防地在看小道,实也无什必要。
果然,男子瞟过几眼后,便不再朝这边看来。
安然片刻,却又朝另一个方向溜达起了目光。
落尘借着改换站姿,顺着方向将视线远投了一下,发现,彼处稍离大众、四边不靠地坐着一小撮人。中心位置上的,正是先前赛事主持为难时,向其征询意见的那人。
之前不曾太过留意,这会儿仔细打量几眼,不由起了猜度。
这位,莫非就是之前被他几个偶然听了壁脚,后被白阁、小道口中言及的“尊上”?周围一圈,就是同他说话的那些人?
男子看他作甚?
莫不是,想要揭发白阁和小道,呈禀尊上?
落尘心中一动。
待要斟酌如何凑过去听个内情,却又暗自摇了头。
尊上确为赛场“不公”而来,白阁的求败之举却未必不是今日偶然。就算弄虚作假由来已久,且也不单只是求败,但以男子之前的态度来看,他似针对小道远超白阁。
然,白阁乃是洞主,小道不过手下。若要告发,白阁所要承担的后果,必定要在小道之上。于男子而言,显然事与愿违。
况,从对话内容来看,男子也似并未纠缠胜负话题。
若是如同自己这般,在意的乃是胜负背后另有隐晦,只怕并没那么容易掌握确凿证据。不然,早就告发了,何必等到今日?
打从他与白阁角斗直到现在,当间并没发生什么能够提供更多证据的特殊事件。
心内一番计较过后,落尘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男子身上。
过了会儿,就见其人起身离席,施施然走出了观看区。
“你干嘛?浑身长虱子似的。”红泥观赛正嗨,被落尘在旁边一阵搅扰,有些不耐。
落尘指着后背道:“你给我挠挠。”
“啊?真长虱子啦?”红泥闻言诧然。天然仙根也能长虱子?他家小柳儿身上都不带有这玩意儿的,还是只猫。心里奇怪,手却依旧配合着上了那后背。
谁知,听从指挥上上下下几乎挠遍,落尘却还是个瘙痒不减。
红泥不由嫌他烦人,甩了手:“爱找谁挠找谁挠吧,本大仙伺候不了你!”
“嗯,许是衣裳线头跑出来扎着了,我找地方脱下来看看。”落尘打了招呼,这便准备离开看台。
白阁闻言扭头:“我送你去内室。”
小道却悄然将她拦住,朝落尘道:“你就直接去洞主那间屋子吧,别跑错地方冲撞了别人。”
“哦。”落尘无暇分辨,究竟是自己的伎俩不曾被识破,还是对方根本不屑,见无拦阻,应了一声转身就走。
再慢些,只怕就赶不上那男子了。
一离开看台上的视线范围,脚下不由自主便改成了跑。
穿过候场区,一路向下。楼梯上走了一半,却见男子堵着下方的楼梯口,正环臂靠在廊柱上拨弄着自己的指尖。
落尘没想到撞了个正脸,本能有些尴尬。踌躇进退,觉得此刻折返楼上反而引人生疑,于是干脆放慢脚步,仍旧往楼下走去。
谁知,前脚刚刚离开楼梯,那男子却突然抬起眼皮,朝他寒暄起来:“仙君怎么称呼?”
落尘赌他不知自己有意跟踪,遂也佯作偶遇般应道:“落尘。未知足下又当如何称呼?”
“我姓木华黎。”男子说着,抬起下巴朝前一指,“你若不介意,可随他喊我一声安答。”
落尘顺势转脸一看,顿时犯囧。
楼梯后边,廊檐下的台阶上坐着一人,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自己。
却是那几乎已经叫人忘诸脑后的店小二。
这是挣脱束缚,跑回来寻找帮手报仇,还是准备驱赶或者拿人?
落尘正琢磨如何解释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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