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坚脑海中隐约记得……
传说有云,涿鹿之战中,黄帝捉了蚩尤,准备斩首。行刑之际,却被刑天带人劫了法场。不过,双方对抗之中,刑天手慢一步,最后只抢到了蚩尤的尸身。
刑天怒火中烧,遂命同伴带走蚩尤安葬,自己则留下来与黄帝决一死战。
最终,寡不敌众,刑天亦被黄帝斩首。
而那个带走蚩尤尸身,为其敛葬之人,名字便唤奢比……。
夷坚老道因受后世书作影响,对这炎黄二帝真人存在与否,始终持有质疑。眼下既想到了这么一段故事,遂认为,此乃姬姜相争,姜氏外戚掣肘姬周王室的作乱之举。
而奢比,便是当时参战的姜氏外戚党羽,或者亦是重要首领之一。
倒也算找着了奢比的出处。
不过……
夷坚老道忽而心底打了个磕巴,抬眼看了看还在抓着落尘说话的小道。
倘若此奢比便是彼奢比,眼前这位又怎么可能是天人出身呢?
姬姜相争,分明是凡人之事。
既起疑惑,便又翻起了满腹经纶,开始了新一轮的脑力交战。
这一通思量,便又从典故传说跑去了各种“子曰”中,最终在《管子·五行篇》里又翻到了一处相关。
书中记载,黄帝得蚩尤而明于天道,得大常而察于地利,得奢龙而辩于东方,得祝融而辩于南方,得大封而辩于西方,得后土而辩于北方。黄帝得六相而天地治,神明至。蚩尤明乎天道,故使为当时;大常察乎地利,故使为廪者;奢龙辩乎东方,故使为土师;祝融辩乎南方,故使为司徒;大封辩于西方,故使为司马;后土辩乎北方,故使为李。是故春者土师也,夏者司徒也,秋者司马也,冬者李也……
夷坚碰了碰红泥,低语问道:“你说,奢龙会不会就是这位奢比?”
“啥?”忽然这么没头没脑的来上一句,红泥显然没听明白。
老道遂将五行篇与他说了,又将之前那段传说也一并道出。
红泥听完瞠目:“本大仙自诩听来的故事不算少了,唯有遇上你才觉得孤陋寡闻。”
随后摸了摸下巴又道,“就事论事哈,若是你这两段故事都是真的,那这奢比和奢龙大概便是同一人了。你看啊,这蚩尤原是给黄帝干活的,结果被他斩了首,那这同僚奢龙约莫就是跟着刑天去劫法场的奢比了,是不是?不过——黄帝这是卸磨杀驴,还是当中出了什么岔子?”
夷坚这会儿没心思和他讨论,说什么姬周联合九夷推翻商王朝,而后不甘外戚坐大遂行压制的话。只听闻红泥也觉奢龙便是奢比,下意识便是连道不好。
红泥不解,遂有追问。
连屈轶、宅梧和广元,也被老道脸色突变吸引着调转了目光。
夷坚道:“奢龙是为土师,土师者,司空也,擅掌水利、营建诸事……倘若这奢比便是奢龙,那这地下城岂非实乃由他所造?”
宅梧显然还没捕捉到夷坚的说话重点,闻言纠正道:“地下城乃是尊上统领众人为解暂时滞留之困而建,奢比参与其间不足为奇,但若说是由他所造,未免也是太过抬举了!”说话间,语气也甚是不屑。
到底相处了一些时日,屈轶却听懂了老道顾虑何来:“道长是说,古怪不仅在于此处,实际连同整个地下城在内,其实都是一桩阴谋?”
老道点头。
余者讶然。
未及追问“谋在何处”,就听红泥咋舌接了口:“乖乖,倘若这地下城果真是为阴谋所建,那这地上的那些什么怪风雨、法术不宜用、前途受阻,诸般种种岂非也是故弄玄虚?为的就是将人滞留此地,然后任凭他予取予求?”
宅梧、广元本就不好的脸色,立刻又见难看几分。
广元犹可自控,宅梧却碍于木华黎生死未卜,心绪大动,作势便要冲上前去,与那小道奢比拼命。
慌得夷坚老道自感口舌为祸,连忙将人拉住:“莫冲动,莫冲动。贫道不过猜测之言,当不得真。况,就算有什么隐情,尚未查明事实,也不便妄断好歹。”
红泥闻言却在旁边翻了个白眼:“还要怎么查明?道长的猜疑若是没有半分可信,又何故计较来去?犯不着拦他。本大仙也看那厮不大顺眼。”
“行了,你就别再火上浇油了!”屈轶嗔了红泥一句,配合夷坚将宅梧拉住,“他这煽风点火的话听不得,且听道长一句劝,是好是歹,还请莫要冲动。”
广元也劝道:“尚未弄清楚你家安答何在,若是果真在他手上,你这般冒冒失失地与人干戈,又于安答有何好处?”
宅梧这才稍微缓和了动作,只那面上仍有怒意难消,胸口亦是起伏不止,愤恨不平。
这头勉强安抚下欲要暴走的宅梧,那头,小道和落尘一席谈话似乎也已告一段落。
待人转回,同伴们便急急问道:“如何?”
落尘看看几人模样,再看看宅梧,心有了然。道:“稍后便可去见安答了。”
宅梧闻言木华黎果然受困在此,不由心中一声冷嗤。但因思及很快便可见着人了,也算安慰,便没有再行发作。
稍一转念,又觉落尘的回话太过轻描淡写,似乎不大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怒意稍去,疑惑又生,不由带了满眼问询看向落尘。
其他几个显然也觉事情不会如此简单,也都纷纷等着下文。
红泥更是直接脱口质疑道:“可有什么条件?”
“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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