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输眼皮一撩,看向魖怪。
魖怪亦是不明所以。
“那,这到底是继续飞啊,还是准备降落啊?”公输想想,还是开口问了一句。
一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他还是趁早帮着明确一下责权归属吧。省得还没见着偃师的影子,倒把自己给连累挂了,不值当。
魖怪斜睨,反问道:“这飞梭是你主持督造的,现下又是你在亲自执掌操纵,该飞还是该降,你自己难道没点数吗?”
“从技术层面来说,这会儿还没到迫不得已的时候。但是——”公输朝操纵室外努了努嘴。
“那就该怎么着还怎么着!”魖怪没好气道,“其他的闲人闲事,你莫要管!”
不就是个三清圣境打杂的嘛?若非碍于主子的情面,他都懒怠搭理。况且,还有两拨人马堵在前头,听见木华黎这么大呼小叫地跑了来,安能没有反应?且插不进来的。
“得嘞!”公输收到明确指令,当即胸中大定。
果然不用他俩急着操心。
尊上和玉虚正在双双哀叹“王事有失”,听见木华黎的喊话内容,当即齐齐扭头。
非惊非讶,只添了两肚子的不悦。
才刚有人“挟天子以令诸侯”,这会儿又忽然冒出来个颐指气使直接喝令的?到底要置人于何地!
玉虚虽觉情何以堪,但是因了屈轶和夷坚老道从旁解释和斡旋的关系,一时半会儿还能按捺脾性。那些玄啊弘啊的,也就没有多事。
然而那位尊上可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木华黎出自三清圣境,他并不清楚,但是他很知道很知道,这人是他地下城的一员。
地下城众人敬他为尊上,事事恭请为先,这木华黎当然也该如此。
然而,几次直面相遇,未见得对方多么态度恭敬,倒是屡屡捣乱生事,叫人好不着恼!
不等来人近前,当即撑起威仪断喝道:“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木华黎显然没有领会精神,解释道:“飞梭上进了异物,只怕于人不利,赶紧降落。”
尊上拧着眉头斥道:“既知进了异物,你不去驱赶,来此作甚?!”
旁边有个好心的朝木华黎提醒道:“异物入侵之事,早已有人汇报,且已安排人手灭杀驱逐,犯不着降落飞梭的。”
谁知,木华黎闻言只稍稍迟滞了一下,然后仍旧坚持己见道:“这异物出现得有些莫名,为求妥善,还是降落飞梭,仔细检查一下为好。清理干净了再行上路,也不迟。”
“既是‘莫名’,焉知不是地域诡谲所致?贸贸然迫停飞梭,岂非羊入虎口。”
“不是——”木华黎急道,“这飞梭凌空而动,那些异物未必就是从外头来的。眼下驱赶不尽,若是不去了断源头,等到祸患压制不住,那便晚了!”
“那便应该去查源头,而不是在这里大呼小叫,扰乱人心!”尊上喝道,又眯了眯眼睛,朝木华黎质问道,“我倒是想问你一句,屡屡滋事,到底目的何在?”
目的何在?自然是以众人安危为先。
至于那个最初衷的目的……却又不便当众托出。
一如眼下要求降落飞梭,以上确是借口,但是真正的缘由……实在不宜明说。
木华黎心中辗转过后,见这尊上横亘误事,遂也冷了眉眼:“众人敬你一声尊上,你也切莫就当自己了不得了!这登仙路上,皆是尚未得到天界认可之辈,谁又比谁当真尊贵了不成?!”
说罢,便做了硬闯姿态,纵身飞跃,另辟蹊径取道操纵室。
一语诛心,尊上顿时被噎得不行。眼见身侧的人五颜六色,神情变幻,指着木华黎朝下喝道:“这是等着看戏吗?还不去堵了他!”
这便打上了。
玉虚圈外观战片刻,忽觉技痒。
换个时间地点,旁人打架,他自然是不欲多管闲事的,赶路要紧么。
但是眼下困于一地,并无兀自赶路的可能,而这“闲事”双方,一个未有交情,谈不上是恩是怨,另一个嘛,却已对峙数回……
谁对他说过来着?说是,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
况,这“朋友”早已被自己的徒弟背书过了。
眉目一动,这便吩咐了光风霁月堂的几个插手上前。
还特意朝屈轶和夷坚老道稍稍解释了一下:“传话是说,落尘的意思,一切听命公输安排不错吧?为防扰乱操纵室内的那位,本座也不好一味袖手旁观了。
况,这一起子看着也非泛泛之辈,却要以多欺寡,挟制同道,实在有失风度。”
屈轶和夷坚深以为然,守在操纵室前一边关注战况,一边思忖何时需要自家也出手。
战事初起,尊上手下数人vs木华黎。少时,光风霁月堂弟子得令玉虚,上前襄助,战局变换为多人vs多人。
稍后,僵持不下,尊上亲出。战局又变,boss一枚加从众数人vs数人。玉虚见对方出将,当仁不让,按捺片刻,终于也将战局变了一变,遂成等量制衡(忽视木华黎真实身份的情况下)。
外头几成混战,操纵室内的人却……
公输忙活得十分得心应手,抽空撩起眼皮看了看外头的动静。
然后朝闲闲而立的魖怪提醒道:“你站稳了,我要放大招了。”
“啥?”魖怪不解。
公输见他不明所以,干脆自己上手,从操纵台下弹出两张安全座椅,将自己捆粽子般固定在了里头,然后示意魖怪照做。
魖怪见他没有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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