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伤未愈但仍坚持出面的龙马弦一郎手持锋利的怀剑在最前面开路,年迈但仍健硕的风魔小太郎扛着胸前血肉模糊的源稚生跟在后面,樱井七海殿后,三人拼尽全力撤向走廊另一端的楼梯间。
幸存的干部们义无反顾地冲向信步而行的风间琉璃,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希望哪怕能拖延一秒钟。人类的血肉之躯开裂开裂再开裂,伤口中泵出的鲜血在雪白的墙壁上泼洒出鲜红而妖艳的花。
“放开我!你们只是在浪费人命!”源稚生虚弱地下令,胸膈处的伤口并不致命,但他已经失血过半,风间琉璃在刺穿了他的胸口之后拧转了刀柄,把原本楔形的伤口变成了血肉模糊的窟窿。
“死多少人都不可惜!”风魔小太郎冷冷地说,“您在,蛇岐八家的旗就没倒,我们也就仍有希望,旗如果倒了,武士活着也是行尸走肉!”
风魔小太郎一脚踢开了通往天台的门,直升机就在前面,上面的干部竭力向天台上残余的死侍倾泻火力。他转身把铁门锁死,但这只是普普通通的一扇铁门,拦不住鬼神般的风间琉璃。
风魔小太郎把源稚生推给樱井七海,转身顶住铁门。旁边的龙马弦一郎脱下自己的衬衫露出自己猛虎般的身躯,只是他之前一直没有握持武器的左手也暴露了出来,软软地垂在身旁。而他敦实的大腿正在微微颤抖,显然他还没来得及从之前死侍的撕咬中恢复。他和风魔小太郎一起顶在铁门上,面无表情。“我也留下来拖延时间。”
“你扯开龙马弦一郎把他推向直升机。顶住铁门的分明是个迟暮的老人,但他的突然暴起却连正直壮年的龙马弦一郎都只能避其锋芒。
“我一个人就够了!现在的你有什么用!带上大家长给我滚!让我和爱子说两句话!”
这是正确的决定。龙马弦一郎没有抗辩,默默扛起源稚生右臂一瘸一拐地去向直升机。龙马弦一郎转过身后风魔小太郎原本怒目金刚的神色骤然缓和下来了,就连说话的声音都柔和了许多。那满是皱纹的老脸上不复往日的肃然,带着些许不舍与怜惜。
“我留下来挡住这个怪物,我已经见识过这个花花世界了,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呢?可你还年轻。”风魔小太郎用肩膀顶住铁门,急促地说,“一定要保护大家长!告诉他政宗先生在神社里留了东西给他!现在,你也走吧。”
走了几步,樱井七海听见风魔小太郎在背后说:“当年的事情,也不都是因为我家的老太婆反对,而是你太年轻了……我已经太老了,陪不了你多少年,人一辈子总要有个人陪你走到最后,要不然就太孤独了!”
他语速极快,但声音又是那么轻柔:“大家都是普通人,这些年爱也爱得乱七八糟的,恨也恨得乱七八糟的,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他猛地回头:“别继续恨我了!要恨,就恨你遇见我的时候我不是二十五岁吧!”
雨水淋在他的脸上,那张苍老的面孔纠结如怒龙,雄壮如狮子,可那双眼睛里的神情单纯得就像个少年。
“走!你这个蠢女人!”风魔小太郎大吼。
樱井七海转过头,在枪火夹道中追上龙马弦一郎,抬起源稚生另一只手臂奔向直升机。直升机上的人冒着被死侍攻击的危险冲了下来,把她们拉了上去。刺耳的轰鸣瞬间放大,直升机拔地而起。
下方的天台上,浑身是血的风魔小太郎面对妖鬼般的风间琉璃发动了最后一击,作为忍者之王,他的最后一击竟然不是用怀剑或者忍刀,而是用汽油桶。
这个老人高举着一个燃烧的汽油桶冲向风间琉璃,把手中点燃的打火机扔进汽油桶里,但风间琉璃随手扯过一个铁架子,扔出他和汽油桶一起砸出天台,坠入水中。
爆炸的火柱从海水中冲起,水中的死侍群被火光照亮,如鲨鱼般围着那道火柱游动。
天台上只剩下风间琉璃。他仰望天空,无声地狂笑,张开双臂,似乎要拥抱他的哥哥。
“稚女,我们都回不去了……么?”源稚生发出介乎呻吟和梦呓之间的低声。
直升机飞速驶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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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深至骨髓的痛。风魔小太郎不知道自己全身上下断了多少根骨头。十根?还是二十?这就是极恶之鬼的力量吗?一照面自己就败下阵了,完全无法抗衡。所谓的“皇”和“鬼”,真的是常人所触碰不到领域啊。毕生所学的技术和技巧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完全没有用处,风魔小太郎在心中苦笑。
痛的不只有折断的骨头,还有皮肤。高温炙烤的感觉真是痛啊,上次这么痛是什么时候?风魔小太郎脑海中胡思乱想着,反正他也做不到其他事情了。接下来是低温的刺激,自己似乎掉进了水中。是淹没了东京的潮水么?这或许是个适合忍者之王的归宿。只是......嗯?这儿是哪?
上一秒还准备念两句辞世诗的风魔小太郎愣住了。**上的疼痛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反而称得上是舒适。面前是一片无垠的草地。暖暖的阳光从天上洒下照在身上,和几秒钟前一片漆黑的东京夜空完全不同,可天上却并没有太阳。他低头看了看身上,虽然火焰已经扑灭了,但遍布焦黑的和服说明之前的并不是梦境。那么唯一的结论是......这里就是黄泉吗?出人意料,是个不错的地方,并不适合自己这种手上沾满血的人。
他被背后嘈杂的声音吸引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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