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秦林洲眯着眼睛,神色威严,微微靠在椅子,戴着扳指的手缓缓摩挲着指环,眼皮子也不抬地喝着茶。
大厅里,人人都不怀好意地盯着阿默,只要他真敢走出这里,今天在座的各位,谁都不会放过他。
阿琳紧张得满头大汗,却同时满含期待地看着他。
她在等待他留下,也许,他突然心软了呢。
阿默垂下眸子,美好的唇浮现出一丝凉薄的弧度,然后,众目睽睽下,他慢慢转身,朝着大厅门口的方向,一步一步走去。
每走一步,都距离阿琳的越来越远。
阿琳渐渐开始捂着嘴,缓缓啜泣。
她捂着嘴,浑身颤抖,眉目间满是痛苦与挣扎。
秦林洲的眼渐渐露出一丝厉声,他慢慢抬起手,停在半空。
阿琳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要那只手一挥下,命令发出去,再也没有收回来的可能性。
几乎是同一时间,她毫不犹豫地扑去,在三叔鞭子抽出去的那一刻,狠狠地抱住了阿默。
巨大的冲力逼迫得阿默停住脚步,他往前趔趄了几步,随即稳住身子,反手将背后快要瘫软的女人用力搂进怀里。
“阿琳?”他反手摸到了一抹温热的液体,震惊地展开掌心,看到一片猩红的血。
三叔手里握着鞭子,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仿佛一头随时等待命令的机器人。
阿琳哽咽着回头看向父亲:“阿爸,阿琳求你,放阿琳跟他一起走吧。”
秦林洲震怒:“你疯了?你竟然为了一个认识没多久的男人跟我作对?”
她坚决地看着父亲,紧紧咬着唇:“哪怕他不喜欢我,我也要护他周全。是我把他带到这里来的,我一定要护送他安全地离去。”
秦林洲太明白他这个女儿了,从小被娇惯着长大,性子是出了名的倔,一旦想要得到某样东西,绝不会轻易放弃。
这性子如果放在继承家业,那是好事。
可要是放在感情,怕是要吃大亏。
他闭眼睛,深吸一口气:“你今天要是跟着这个男人踏出这里一步,我们秦家没有你这个女儿!今后你在外面是死是活,都跟我们无关!”
她呜咽了一声,慢慢推开阿默,跪下来给父亲磕头,“咚咚咚”三声之后,她艰难地爬起来,用力抓住阿默的手,头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三叔脸色一变,回头看着秦林洲:“这样放那小子走了?”
秦林洲眯着眼睛吸了一口雪茄,缓缓突出一圈烟雾:“放心。他们走不出南山岛。”
阿琳身子娇弱,被三叔抽了一鞭子,背后的鞭痕触目惊心,血痕很快和衣服连在一起,结成斑块,每走一步,牵扯到伤口,都会痛得浑身发抖。
从小到大,她什么时候吃过这种苦头?
不过几步路,满头大汗,昏昏沉沉。
一只有力的手臂用力揽住她的腰,男人好闻的气息出现在她身边,他低声说:“其实,你不必做到这样。我已经欠了你很多人情。”
阿琳虚弱地抬起头,唇色发白地冲着他微笑:“那么,你会因为欠我的人情而爱我吗?”
他沉默不语。
她自嘲地笑了:“没想到我也会对一个男人一见钟情。往前再走一百米,是海边,那里听着一艘船。你可以开船离开这里。”
“那你呢?”他盯着她,漆黑的眼神里幽深不见底。
她心里一颤,强忍着眼泪,俏皮地歪着脑袋看着他:“干嘛?现在知道舍不得我了,想带我走吗?怎么可能?我是南山岛的大小姐,才不会跟着你四处流浪呢。你快走吧。万一我阿爸改主意,你倒霉了。”
她用力推了他一把,连声催促。
阿默沉默地看着她强忍泪水的表情,慢慢回头,朝着海岸线走去。
夕阳下,他颀长的背影在海滩拖下长长的影子,距离她越来越遥远。
她哭着转身,他们之间,好像永远都是相反的两条界限,始终走不到一起。
背的伤口起心里的疼痛,又算什么?
她慢慢坐在一块礁石,弯下腰,抱住双腿,眼泪滴滴答答地落在地。
“有什么了不起的?说不定其实是穷光蛋一个,走了走了,大不了,我以后忘记你好了!”
她赌气地拿着树枝打着花草,气鼓鼓地嘟囔。
满地花瓣被风吹乱,她抬手擦了擦眼泪,恨恨地起身,却意外地看到一个人。
逆着光,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只是穿着简单的白衬衣,却好看得要命。
也许是四周的风太温柔,这会儿,她竟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几分温柔。
“你……你不是说要走吗?怎么又回来了?”她看着他,呆呆问道。
他慢慢走近,沉默了几秒钟,抬手握住了她的肩膀。
“我没有办法扔下流泪的你。”
阿琳幸福得几乎快要眩晕过去,她毫不犹豫地扑进他的怀里,依偎在他结实的胸膛,用力抱住了他。
“阿默,是你说不走的。我给过你机会,是你放弃了。”她喃喃说道,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
阿默抱着她面无表情,脑海回想起他刚刚船之后,偶然发现的不对劲。
这座富庶的南山岛,真的一如表面那样,只是凭借海产生意才兴旺起来的吗?秦林洲,真的只是个普通商人?
他垂下眸子,压下内心的惊涛骇浪,眼没有任何感情地抱住了她。
秦林洲仿佛知道他们会回来,眼皮子也不抬,慢悠悠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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