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亨利二世,真是不知好歹。”
高贵的枢机主教英诺森面无表情的离开了利摩日的城堡,虽然他一句话也不说,可是送他出来的年轻骑士威廉.马歇尔却很明显的感觉到冕下内心的不悦。
英诺森当然有足够的理由不悦——他费尽心思想让英格兰国王参加第三次东征,而且最好是如同第二次东征的法王路易七世一般亲自率军参加;可是亨利二世却仿佛丧失了进取心一般对主的事业充耳不闻,相反却只念念不忘要把他儿子抓起来。甚至于英诺森隐晦的提出,只要英格兰王愿意承诺亲自率军东征,罗马的圣座甚至可以考虑帮助他开除他几个儿子的教籍......
可是亨利二世却对此断然拒绝。他甚至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警告教廷不要干涉英格兰的内政——十四年前的圣托马斯事件早已让他和教廷已经撕破了脸皮,即便最后英格兰王不得不屈从于教廷庞大的压力而袒身露体的亲自前往圣徒墓前谢罪,但是裂痕早已产生,却不是时间能够弥补得了的了。
两人的会见不欢而散。亨利二世认为教廷又一次妄图影响和控制他的王国,而英诺森却认为英格兰王鼠目寸光,不识大体;当他在威廉.马歇尔的陪同下走出利摩日城堡的时候,年轻的枢机主教转过身来,和蔼的注视着这个年轻骑士:“威廉,你是一个虔诚的好骑士,但是你的国王却对神圣的教廷成见已深;现在主的事业正需要你们——金雀花的王国是此次东征必不可少的一环,希望你好好想想。”
当英诺森离开利摩日的时候,旁边的侍从问他接下来去哪儿,而年轻的枢机略一思索,又转头望了望夕阳中巍峨的城堡,缓缓说道:“波尔多,我们去波尔多;接下来是时候去拜访阿基坦的公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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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征?打那个声名显赫的异教苏丹萨拉丁?”
几天之后,在波尔多的宫廷之中,年轻的理查德王子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身体微微往前倾,右手无意识的支撑着自己的下巴,目光灼灼的盯着面前满脸和蔼之色的年轻枢机。
英格兰如今的王储拥有一头耀眼的金发,两鬓的络腮胡子一直长到了下巴;他的嘴唇紧紧的抿着,却微微上翘,好似注意到了什么东西一般。
理查德幽蓝色的眼珠注视着和他坦然对视的英诺森,他忽然用一个舒服的姿势躺在高背椅子上,双手好似无奈的摊开,笑着对面前的枢机主教说道:“冕下,萨拉森的异教徒占据了我们的圣地,作为一名虔诚的基督徒,我自然想响应圣座东征的号召,甚至还会亲自率军出征——”
“可是现在我的父亲想把我抓到伦敦去囚禁,所以......”
“只要殿下心存对主的崇敬,并且发誓将亲率大军加入东征的队伍,教廷可以作为中间人,调停殿下和您父亲之间的冲突。”
英诺森面对英格兰的王子却不如同面对亨利二世一般小心翼翼。一方面理查德如今在整个欧陆除了金雀花继承人的耀眼光环之外并没有做出什么确实的功绩,另一方面罗马的枢机并不认为英格兰的王子能够反抗他的父王——短斗篷王的威名此时正是响彻欧陆的时候,之前所有的叛乱都被他一一化解,所有人都认为理查德被擒获只是时间问题。
但是教廷不希望英格兰的内战旷日持久,这也是英诺森来到波尔多的原因。虽然亨利二世对他不假辞色,但是来自罗马的年轻枢机其实是想劝说英格兰王子向父亲投降,而之后教廷会介入,使得理查德免受处罚的同时,能够让他带兵东征。
这是英诺森自己想出来的,能够解决英格兰问题的方法。
可是理查德会如他所愿向老爹投降?
“枢机冕下,可能你不清楚,我现在在进行的是一场正义的战争。”
年轻的英格兰王子义正言辞的说道:“老头子囚禁了我的母亲埃莉诺,他无权囚禁阿基坦真正的女王——我之所以起兵反对他,是为了救出我那可怜的母亲,她现在肯定在伦敦望眼欲穿。所以,看在上帝的份上,冕下如果内心还有基督徒的良知,那么就请帮助我;我发誓会尽快结束这场战争,然后率军誓师东征。”
既然理查德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英诺森也知道劝他投降以结束战争是不可能的了。不过在面对教廷的时候,至少理查德比他的父亲要好得多,因此年轻的枢机主教皱着眉头,无意识的摩裟手中的主教权杖,缓缓说道:
“既然如此,那么你想得到什么帮助?”
听到这句话,英格兰王子顿时眉开眼笑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热烈的拥抱了和他年龄仿佛的枢机主教,仿佛毫不在意的说道:“我需要很多,很多很多钱。我要用他们雇佣加泰罗尼亚人,法兰西人,所有一切能够雇佣到的佣兵——”
说着,理查德耸耸肩,笑着说道:“整个波尔多有数十家修道院,而那些教士们不仅富裕而且高傲。我想,如果是来自教廷的谕令,他们应该很乐意捐出一部分......”
“否则我也会纵兵劫掠了他们。”
虽然最后一句话被理查德藏在心里并没有说出,可是看着英格兰王子的表情,英诺森突然笑了。
“没有问题。”
嘴上这样说着,年轻的枢机在内心这样安慰自己:“至少这个理查德还懂得在表面上尊敬教廷——他的哥哥在利摩日临死前可刚刚洗劫了城内的一所修道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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