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岁,是个骑士。”
几天之前,利摩日城堡之中的某处,内心迷惑而又茫然的年轻骑士,英格兰的威廉.马歇尔,正在密室之内向和蔼的枢机主教英诺森进行告解。
满面微笑的年轻枢机如同最令人安心的圣徒一般,浑身仿佛散发着金灿灿的圣光。他伸出自己的手,轻轻抚上了虔诚跪伏在自己面前的英格兰骑士,声音似近乎远,仿佛令人迷蒙而向往。
“那么东征什么的,你们也确实希望去做吧。”
望着虔诚的威廉.马歇尔,现任圣座之侄,年轻的枢机主教英诺森缓缓说道。在知道了教廷预备东征的时候,虽然英王亨利二世慎重的拒绝了教廷的邀请,但是他麾下的一些虔诚的骑士们,他们的内心却不由自主的飞到了圣地——
“听说吕西尼昂那个小白脸,明明犯下了刺杀伯爵的重罪,到了圣地之后居然混的风生水起,还娶了耶路撒冷的公主?”
“听说那些耶路撒冷的寡妇个顶个的有钱,老子如此fēng_liú倜傥一表人才,同时勇猛刚健威风凛凛,过去之后那些贵妇岂不是统统要拜倒在老子的底裤之下?”
“听说他们留在东方的骑士们都发了大财!”
威廉麾下的雇佣军是他在法兰西北部雇佣的,其中不乏流浪骑士,甚至强盗贵族。当他们知道罗马的圣座开始号召向圣地进军的时候,许多强盗骑士都兴致勃勃的想加入东征的队伍——口口相传那些萨拉森异教徒占据的东方沃土是流着奶与蜜的天赐之地,而他们在西方如今却落魄得一无所有,只有手中的刀剑和弓弩!
但是很可惜,英格兰王看起来并不想掺和这场远征,而他麾下那些锦衣玉食的高官显贵们,似乎也对万里之外的圣地圣城毫无兴趣——他们更感兴趣的是如何压榨和剥削自己的农奴,好让那群贱民种出更多的粮食交更多的税;不过,马歇尔和他麾下的将士们属于雇佣兵,因此他隐秘的来到了枢机主教英诺森的面前,带着兄弟们的殷切期望,来探寻高贵的红衣枢机的口风。
“年轻的骑士,你的来意我已知晓——那么,能告诉我你的年龄么?”
望着慈眉善目微笑和善的英诺森,感受到他和蔼目光的注视,单膝跪地的威廉.马歇尔充满虔诚的说道:
“今年二十四岁,是个骑士。”
“啊......那么,平时喜欢做些什么呢?我看你还挺结实的。”
“平时喜欢健身——也就是......在森林里面打打猎之类的。”
说到这里,年轻的骑士脸颊通红,有些羞愧的低下头去;而手握银色小十字架,高高在上的英诺森则轻轻地哂笑道:“偷猎......这可不是一个正直的骑士该干的事啊。”
说着,他无比熟练的伸出右手抚在威廉头顶,同时念念有词:“以全能至高的耶和华之名,我在此赦免你的偷猎之罪——从此,英格兰的威廉.马歇尔将是一名纯洁而又正直的骑士;他发誓为主而战,他发誓用刀剑替耶稣基督夺回他蒙难的圣地;愿上帝永远保佑他,直到永远,阿门。”
年轻的枢机主教对威廉.马歇尔以及他手下的佣兵们踊跃参加东征的举动感到十分欣慰;而马歇尔也因为亨利二世拒绝加入东征的缘故,开始对他的雇主暗藏二心;终于,在英格兰王和他的孝顺儿子决战之前,此时他和他麾下的法兰西雇佣兵已经成为了英格兰的先锋;他在自己的营地之中又一次遇到了乔装前来的英诺森。
“加入理查德公爵的大军,帮助他击败英格兰王;理查德将带领你们走向东方,去往圣地和异教苏丹萨拉丁决战——这是上帝的旨意!”
“公爵大人已经许诺,只要你帮助他战胜亨利二世,那么,他将撮合你和彭布罗克女伯爵之间的婚姻......”
面色凝重的威廉.马歇尔不由得想起了那个记忆中印象十分深刻的俊俏脸庞。他曾经作为已故的王储小亨利的侍从,参加过在卡昂的宴会;而彭布罗克女伯爵,她是一位美丽的贵族,拥有鹅蛋脸,栗色的头发以及丰满的胸脯;虽然是个寡妇,但是求婚者却依然趋之若鹜——
因为彭布罗克的伊丽莎白女伯爵,不仅拥有彭布罗克的封邑,同时在威尔士,英格兰甚至诺曼底,都拥有大批地产和庄园,在贫穷的流浪骑士威廉.马歇尔看来,是如同阿基坦公爵埃莉诺一般的富婆!
如今,在波尔多北面的战场上,看到英格兰王的大军正陷入胶着,并且连连取得胜利,正缓缓把亨利二世的孝顺王子的战线往后压缩;而他的身后,毫不知情,一心只想快速结束战斗的老国王,已经派出了自己几乎所有的预备队;他一开始就摆上了狮子搏兔的态势,但是如今国王的身边却开始缺乏保护了。
从头盔的缝隙之中,威廉.马歇尔看到了策马逼近的阿基坦大军。那个被诸位阿基坦骑士簇拥在中央,年轻却粗豪,戴着一顶诺曼式样的圆顶盔,满脸棕色络腮胡子,面容英俊而又残忍的骑士,就是他如今的雇主亨利二世的孝顺儿子,英格兰王位的继承人,阿基坦的公爵,金雀花家族的理查德。
马歇尔和他麾下的法兰西雇佣军,理查德和他麾下最精锐的阿基坦骑士们,就这样在前线开始对峙起来。透过水桶巨盔的缝隙,年轻的马歇尔能够感觉到,英格兰王子那意味深长的目光正在注视着自己,他的嘴角稍稍有些扬起,仿佛是鼓励,又如同督促一般。
远处,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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