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艾向前搬进了白燕的家，房子很大，足有150多平，是一年前白燕的父亲出资买的，她的父亲常年旅居国外，具体干什么的就连艾向前都不清楚，甚至两人结婚时，白燕的父亲都没露面，白燕很少提她的爸爸，只说两个人感情不和，艾向前虽然好奇，但也没多。info
艾向前搬走后，聂光荣就把出租房退了，换了个小的一个人住。艾向前为了让哥们住的舒服些本不同意聂光荣搬家，甚至提出帮聂光荣付房费，但被聂光荣拒绝了。艾向前又几次三番的提出救济聂光荣点钱，但依旧没能如愿，只有一次，艾向前偷偷地将100块钱塞在了聂光荣的口袋里，聂光荣发现后去还，艾向前不收，聂光荣干脆花了115块钱买了一条茉莉花茶，两条阿诗玛烟和两瓶酒放在了艾向前门口。按响门铃后，聂光荣飞速的离开了，心里极为高兴，一来他为自己在如此窘迫之时仍有人关心照顾而高兴，二来他觉得不受别人施舍是无比的轻松自由。白燕也经常听艾向前提起聂光荣，说他们光屁股到大的好哥们，也是唯一一个求不上，用不着的穷哥们，白燕知道聂光荣人好，对艾向前也够意思，所以对聂光荣格外的热情。
一个人担负房租，一个人应对柴米油盐各种支出，一个人混迹城市却始终没能出头，无情的现实抽打着聂光荣，催促着他不停前进。聂光荣开始玩命的干活，听说卖苦大力来钱快，他就去水泥厂当起了装车力工。每天要扛几十吨的水泥，累自不必说，光是吃灰就能吃得半饱，身上的水泥灰，和汗液混合在一起，再经过阳光暴晒，每个装卸工人都仿佛是少林寺里练就了金刚不坏之身的泥塑罗汉。水泥厂不远处有个小水沟，聂光荣和工友们每天下班都去那里洗洗，不久，小水沟就变成了灰黑色，像沼泽地。但他们依旧每天去洗，正像古龙说的：人能脏水，水不脏人，奔流来去，其实无尘。每每洗完澡，一帮工友还要找个小吃部点两个小菜，少喝两口以解去一天的疲惫，点的菜永远都是围绕着土豆、茄子和豆腐，喝的酒也都是廉价的散白，但他们喝着、笑着、叫着，从心发出的痛快，由内而外的开心。聂向前和他们去了几次，就不再去了，不是不喜欢这种气氛，而是不吃这顿饭，每天就可以省下3块钱。时间长了，去吃饭的工友越来越少了，最后干脆没人再张罗，大家心里都不是滋味，其实他们喜欢大家在一起，喜欢喝点酒、吹吹牛，但他们都不容易，都像聂光荣一样向现实臣服了，仅仅为了每天剩下多余支出的3块钱……
聂光荣租住的房子楼下有个早餐铺，豆腐脑、油条、豆浆、馒头花卷等等样式很全，最主要是价格很便宜，就是卫生条件差了点，所以来这吃饭的很多都是农民工，聂光荣几乎每天都会来这吃早餐。这天，聂光荣照例来到早餐店，发现门口蹲着个80岁上下的老者在吃馒头，聂光荣不解，竟好奇的问老人为什么店里有凳子不坐却偏偏蹲着呢？老人微微笑着说：“我每天捡垃圾卖，身上脏的很，别污了人家卫生。”这个回答不禁使聂光荣注意到老者的衣着，是一件洗的发红的粗布黑色上衣，下半身穿的是一条被磨得发亮的牛仔裤，脚穿一双白色的的胶鞋，鞋底已经被磨平了，还有几处开了胶，但极为干净，单看颜色，一定以为这是双新鞋。老人的身边放着一个硕大的麻袋，袋子里装满了捡来的塑料瓶和废纸壳。路上接连有行人经过，看到这位蹲在早餐店门前啃馒头的老者，以为是乞讨的，时不时有人向其扔硬币施舍，老人没有拿一分钱，无不当即还了回去。聂光荣对此更为好奇，就问老人：老大爷，你一没偷二没抢，人家主动给你钱，为啥不要？老者微笑的对聂光荣说：“别看我一把岁数了，但有的是力气，可以靠劳动满足自己，为什么要别人的施舍呢？”聂光荣听后陷入了沉思：每天都有人被抢，被偷，被骗，那些小偷、劫匪、骗子为什么不能自食其力？还有些乞讨者，明明身体康健，有的人还是儿女双全，为什么还要去乞讨？他们以不劳而获为荣，以艰苦奋斗为耻，为何人心这般畸形？是个案还是社会形态扭曲？更有甚者，有些人故意打折腿，掰断胳膊，只为博人同情，得些施舍。试问，愚公方能移山，有断腿折臂的勇气和忍耐力，什么事情做不成，为什么不能靠自己开辟一番天地?想到这聂光荣感觉自己很满足，至少他有骨气，再苦再难，他撑得下去。同时，也对眼前的老者充满敬意。老人吃完馒头，起身就走。聂光荣也刚好吃完，反正离上班还有段时间，就跟了上去。可是没走多远，老人忽然晕倒在地，聂光荣一愣，急忙冲了过去，只见老人嘴唇发紫，脸色苍白，呼吸极为微弱。聂光荣毫不迟疑，背着老人奔向了医院。
聂光荣将老人送到医院后，医生说老人是因为急性心脏病，建议尽快手术，但必须先交手术费，聂光荣满兜5块6毛钱，哪够医药费呀？情急之下，向医院借了部电话，在艾向前那借到了钱。经过一上午的抢救，老人醒了，看到自己躺在病床上，很是茫然，没过一会，老人竟然哭了，哭的极为伤心。这一哭把聂光荣也哭懵了，只好一边给老人擦泪，一边不停安慰。聂光荣像对待亲人一样，喂老人吃饭，陪老人说话，把屎把尿，把老人照顾得无微不至。老人告诉聂光荣，自己已经80岁了，老伴10年前就去世了，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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