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奕儿,云清呢?”
“刚从庆儿的墓地回来,她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让奕儿来陪皇说说话。 ”
“过来这边坐!”
“好!”沈少奕看着不过两三月不见的赵匡胤,可以感觉到庆儿的死,对他的打击,原本乌黑的鬓角,此刻竟是有几根白发出现了,显得那么的刺眼。
“皇,还是保重身体为重!”
赵匡胤抬起头来,无神的双目透过窗棂,那里是一棵高大的银桂,洁白的桂花挂满了枝头,“还有几日便是秋了,只可惜月圆人不圆。”
沈少奕默然不语,眼前这个千古一帝,此刻已经不是皇了,只是一个痛失爱子的慈父,从他眼的低落可以看得出来,这一次庆儿的早夭,对他的打击是有多么的巨大。
“某身为帝皇,手握着无数人的生死,却无法掌控庆儿的生死,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赵二这辈子杀人杀得太多了,老天降下的惩罚。”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逝者已矣,生者当如斯。皇,您又何苦如此呢!”
“说时容易做时难啊!奕儿你年纪还小,也没有真正的经历过生死离别,还不懂这些。”赵匡胤长长的叹息声,满是无奈,但很快他无神的双目突然间精光四射,声音也变得铿锵有力了起来,“庆儿,你放心去吧,父皇一定会为你报仇的。”
沈少奕完全愣住,赵匡胤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庆儿的早夭并非是得病,而是有另外的隐情?
“奕儿,你心思转得快,有些事也帮某一起分析分析!”
沈少奕知道,赵匡胤这是要说给自己听了,“是,皇!”
“某特地在你们赶回来之前将庆儿下葬,是不想让云清看见庆儿死时的样子。云清最是疼爱庆儿,某担心她会受不了的。其实,御医诊断庆儿是暑热入体,身子太虚而熬不住的,那不过是某让太医传出去的。”
“庆儿死时,全身发烫,虚汗滚滚,面容扭曲,极为的痛苦,形同了热毒一般。”
“热毒?”
“在庆儿的脚趾头,有一处微小的伤口,像是被蚊子叮咬过一样,毫不起眼。但热毒正是从这个伤口进入庆儿体内,在四个时辰内发作的。照太医的推断,这很可能是来自岭南或是西南的恙虫所致。”
“恙虫?既然恙虫产自岭南或是西南,为何会出现在皇宫大内里呢?”
“这是某让太医隐瞒庆儿真正死因的缘故。”
“皇是怀疑有人故意从南方带回恙虫,谋害庆儿?”
“说不是不是,只是某总有感觉,庆儿早夭,并非如此简单之事。一来,恙虫只有南方才有;二来,整个皇宫,除了庆儿以外,再无任何一人被恙虫咬过。”
“这难怪皇要怀疑了!皇可曾查出什么端倪来了?”
“没有!一切如常!所以,某让你帮忙分析分析,某该往哪个方向去查?”
“如果真的是有心人想要加害庆儿,那此人要么与皇有仇,要么是与皇有利益之争!”
“利益之争?”赵匡胤拍桌而起,来回的走动着,“朕怎么没有想到?朕怎么没有想到?”
赵匡胤终于停下了脚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是了,朕太过急躁了,只顾着查皇宫内所有能够接触到庆儿的人,却是忘记了,这恙虫肯定是从皇宫外面带进来的,朕应该查一查那段时间内,都有谁进出皇宫,或者是皇宫内有谁曾接触过宫外之人。”
沈少奕知道,赵匡胤这是真的着急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要不然,以他帝皇之尊,皇帝都当得了,又怎么会想不到这些呢?
“其实,皇查庆儿身边之人,并没有错!只是,照奕儿看来,这个人应该隐藏得极深,让皇一时都是查不出什么端倪来。能够有此能力隐藏自己的,应该要符合两个条件,第一,是此人年纪不会太小,甚至有可能是宫的老人,才能有这般的心机,藏而不露;第二,这个人一定是毫不起眼的,甚至是皇见到无数次后,都还记不得他的名字。”
“果然是这个道理,奕儿,你不错!不错!这样一来,朕要查找的范围,必然会小了许多了。朕不相信,还真找不出这个人来。”赵匡胤眼,闪着想要杀人的光芒,“对了,奕儿,这件事暂时还是不要让云清知道,你好好的陪着她,免得她太过伤心了。”
第二日午后,赵匡胤请了沈少奕前去,脸色却是昨日好了许多,“奕儿,你果然没有说错,如今的疑点,已经落到了两个前朝老人的身了。”
“哦!”
“一个是侍候庆儿起居的宦官,五十几岁。另外一个是浣洗局的宫娥,四十三岁,主要负责庆儿的衣物洗涤。这两个人,奕儿你认为哪一个更加的有可能呢?”
只是这么简单的介绍,沈少奕哪里会知道是谁呢?对于这样的事情,他可也不敢轻易的胡乱猜测,毕竟这关系到别人的性命。他仔细的想了想之后,这才开口问道:“皇,您昨日说,庆儿的伤口是在脚趾?”
“正是!”
“那庆儿被恙虫咬到当日所穿的鞋袜可还在?”
“当然在!既然奕儿死因可疑,朕自然会把这些东西留下的。你稍等一下,朕这让人去取来。”
很快的,鞋袜便一起被取了过来,沈少奕又让人取来了一把剪刀,等人全都退下后,才对着赵匡胤说道:“昨日奕儿特地去查看了恙虫的资料,知道恙虫极小,虽然可以咬伤人,但却咬不怕这般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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