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夕阳西下,两人也不知道跑出了多远,眼前却是一个极大的市镇,人流如织。 两人只好下马,牵着马进入市镇,一问才知道,这里是开封西南的赤仓镇,紧邻着蔡河,离汴梁却是不远。
两人不敢久留,在市镇买了几个肉包,还有一些别的吃的东西,当即穿过市镇,到了蔡河渡口,乘船过了蔡河,转而向南面的尉氏而去。
这一晚,半夜时分他们终于赶到了尉氏,却不得其门而入,干脆在城外的一处破庙住下,将余下已经冰冷的肉包吃完,打扫了一处干净一些的地方,又在月光下出去找了一些干柴,生起火来,否则这么冷的天,又没有被褥,可是会把人冻坏的。
忙完这一切,赵瑾便将随身携带的易容药物取了出来,着火光,开始给沈少奕改头换面起来。接着便是沈少奕帮赵瑾易容,两人很快忙完了,紧紧的在火堆旁靠在了一起,说起今日发生的事情来。
“看来,这件事要怪云清了!”
“怪你?”
“当初我与薇薇妹子出门时,正看到你和窅娘说话,问她要不要出宫去,是故意打断你的!”
“哦!”沈少奕哦了一声,却是笑了,他当然知道,那时候赵瑾已经喜欢自己了,却是因为吃醋了,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的。
“你别笑!”赵瑾当然知道沈少奕在笑什么了,嗔怪了一声才继续说道:“后来我们要走了,窅娘想要喊你,却是被我给阻止了,现在想来,当初要是不这么做,也许赵光义不会想杀你了。”
“那也不见得,我是你的夫君,他哪里会放过我,只不过是早晚的问题罢了!”
赵瑾点了点头,当然明白沈少奕所说的是事实了,“今日赵光义故意诬陷你,应该很快有通缉你的海捕书发下来了,你没对窅娘怎么样,却要一辈子背着调戏皇妃娘娘的罪名,觉得冤枉吗?”
“管它呢,只要你们不误会我行了,别人想要如何想是他们的事,我们过好日子行了!”
“你倒是看得开!唉······”
“怎么叹起气来了?”沈少奕在火光下,看到赵瑾的眼眶都湿润了。
“我只是不愿意去面对事实!”
“事实?”
“嗯!父皇和庆儿死因的事实!”
“别想那么多了!”沈少奕将赵瑾抱得更紧了一些,他当然知道沈少奕说的是赵家兄弟骨肉相残的事情了,她有些不想去面对这件事情,因为害死她父皇和弟弟的,是她的亲叔叔。
权势果然是害人的东西,尤其是皇位,多少人为了这个位置,骨肉相残,妻离子散,又有多少人为了别人的一己私心,造成了生灵涂炭,哀鸿遍野。沈少奕无的怜惜赵瑾,但同时他也在感叹着。
“云清,我们离开泉州好不好?”
“离开?为什么要离开?”
“我知道你想要杀了赵光义,只是那样可能会造成无数人被卷入其,会有多少无辜的人为此而死去呢?不如我们一家人离开泉州,到海外找一个好地方住下,自此不再回来了!”
赵瑾总算是知道了沈少奕的心思了,不禁心里叹息一声,父皇果然说的没错,自己的夫君是太过于心软了。
“夫君,你有没有想过,今日之事既然已经撕破了脸,赵光义会放过我们一家吗?他不会的,因为芳儿如今才是对他皇位威胁最大的人,哪怕是我们跑到了天涯海角,他也绝对会找到我们的。你总不能让我们这一大家子从此浪迹天涯,居无定所吧?”
这是事实,沈少奕也知道,赵光义绝对不会容忍这世有可以对他的皇位产生威胁的人存在着,他不是皇帝的时候敢对庆儿下手,他等得不耐烦时,敢对赵匡胤下手,如今大权在握了,他更加的会变本加厉,除掉对他皇位威胁最大的人。
“所以,现在不是避让不避让的问题了,而是这个大仇必须报,如果不杀了赵光义,这辈子,我们一家人都将终日寝食难安了!今日你给了赵光义借口杀你,你当然可以用你的命去让赵光义不再有理由针对我们一家,可是你想过了没有,赵光义能够诬陷你,照样也可以找别的理由来诬陷芳儿,诬陷我们这一家子。”
“你难道真的忍心让这数百口人跟着你遭殃吗?或者你忍心让老叔公再一次背井离乡,跟着你四处漂泊吗?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明日一早,这尉氏城会有你的海捕书,你不妨等到明日再看一看,到底面写着什么,再做决定!”
这一夜,两人这样紧紧靠着睡着了,直到天微微亮时,火堆自行熄灭,他们才被冻醒了过来。沈少奕看见赵瑾却是将两匹马的马鞍都卸掉了,还将那两匹马也赶走了,虽然有些不解,但还是忍住没有问。
两人将东西都收在一个包袱里,又丢掉了刀剑,却像是普通的夫妇一般,向着尉氏城门走去。
此时的城门已经打开了,却是有一队兵丁守在城门口,凡是进城的都要查验一番,与一旁一个身穿铠甲的将领手的东西对照一下。
沈少奕知道,一定是消息已经传到了这里了,那将领手拿着的,必然是自己和赵瑾的画像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赵瑾要丢弃马匹和兵刃了,要是两人骑着马,带着兵刃,即使是改变了容貌,恐怕也会引起官兵的注意的。
城门口的另外一边,贴着告示,却是有不少早起的人正围着看。沈少奕和赵瑾远远的已经看到那面有两人的画像了,却果然是海捕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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