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看,这街道熙熙攘攘,小贩农夫等等行人络绎不绝。小道眼睛一眯,暗道不对。只见一农夫,慢悠悠穿行在街道上,挤过人群,左右张望。
小道细一看,有问题。此人行路力在前脚掌,脚跟虚踩,分明是基础轻功的姿态。绝不是什么山野农夫市井之辈,再一看神色,也不对,说是常人逛集市,左右看也算正常。可这老农的眼神却是前后左右都扫上一番。
小道一开始也没在意,想必大隐隐于市,有一两人习武也不意外,再一扫人群,小道心理咯噔一下。有行路的脚夫,几个挑担的小贩,均是江湖之人乔装打扮。
小道一合计,有点意思,本来想再去转转,倒也不必了。索性眯眯眼,找店家续了碗茶水,继续看。几个瞬息之后,又出现几个伪装的江湖人,神色不安,依旧是东张西望,只见上身微微一晃,扁担便跟着轻飘飘晃起来————空的。
“老人家”小道从衣服里摸出两文铜钱,一指街头,问店家“贫道初来乍到,这集市可是一直这么热闹吗?”
“嘿嘿嘿”老人家收下铜钱笑着说“小道长有所不知,这凤州啊,一直热闹,尤其是这几天,来了不少生面孔,这四方街坊邻居生意可都挺好”随后一指十字街路边的卖艺的,“看到没有,这个也是新来的,这人可有意思,好几天了,心情好了拉上一段,心情不好就在那干坐着,多俩钱不开心少俩钱不难过,啧,你说说,还有挑担卖米粉的,就前天搁我这门铺路过,几位丫鬟带位小姐路过,吃他家粉,嘿,您猜他怎么着,人家多了不卖。”
小道听着笑而不谈。心说,什么势力这么大动作,估摸这城里少说几百的假百姓,也不知道找个什么。
半晌住了店买了身粗布蓝衣,换掉了道袍,天色见晚。也算是赶巧了,只听说恰巧今日有灯会,既然闲来无事,便去转上一转。
这街本来宽有四五丈,瓷器店裁缝铺布匹店是一应俱全,店门高悬彩灯,路边摊挤着摊,竟是把这街道硬是挤成两丈宽,摊多,行人更多。这街上人流如江。小贩卖力叫喊。叫卖声嬉笑闲聊声混杂笑声响成一片。
小道一更天方才挤出灯会,天色泛暗。绕过几个小巷,正欲回店,暗中一人蹭地窜出一瘦猴一般的人撞了过来,小道被撞一趔趄,只见那人赔笑到“抱歉少侠,抱歉少侠,灯黑眼拙,恕罪恕罪…………”此人估计二十多岁,尖嘴猴腮,三角眼尖下巴,明明是歉意的神态,可是在这脸上一露,却给人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
小道那是眼耳通,别人不懂他可看的清楚,撞的那一个瞬息,这人的手顺进自己怀里,虽然整个动作一瞬即逝,这手法快的厉害,但还是被小道看见了,但凡换个人被偷,那还真就得手了。小道气力一运,左手一扣那人的脉门,那人吓一跳。
“唉唉唉!干什么干什么,打人是吧,都过来看啊!干嘛撞一下你就打人啊!”周围人零零碎碎一围,都来凑个热闹。
小道气乐了,“你个贼喊捉贼贼的东西,我看你拿什么抵赖”说罢一番小贼手腕,“嘶…………”长吸一口气。这分明看见小贼右手偷得荷包,也就一翻手腕的功夫,那荷包居然不翼而飞了!
“啊?”小道一愣,“呼”一声再出一手锁住小贼左手脉门一翻,还是没有。
这下小道傻眼了,周围人开始嘀嘀咕咕议论起来。只见小道那脸蹭就红了,顺着脖颈一路红到脚后跟。
小贼眼神一转,从胸口变戏法一样掏出个红绸包裹,声音提了几分,一字一顿说到:“嘿,少侠,是我瞎,千不该万不该去偷您大驾的东西,我胡渭给您送回来啦,您可要收好了。”小道一看这红绸包一愣,还没来的及拆开看自己荷包在不在里面,就觉得不对,一抬头,小贼胡渭早没影了。片刻解开包袱,觉得不对,嘶,倒吸一口凉气,不知道什么时候围上来一群江湖打手,那扮相正是乔装百姓的那批人。
为首的黑大个从扁担里摸出一对子午鸳鸯钺。后面喽啰也纷纷亮出家伙,嚯,长刀短刀柴刀***,长斧短斧劈木斧,须臾之间给小道围个水泄不通。
大黑个凑上来,张口喝道:“把东西给你爷爷交了!”小道没多想,赶忙送过包裹。绸布一开,一抖,一看,“嘶……”倒吸一口凉气,里面零零星星几张黄纸,一块石头。只看那大个子脸都绿了。小道一咧嘴,只感觉脑壳嗡嗡的。
另一边,胡渭跨过摊子挤过街坊,猛一回头,呵!!还追呢!!!还好这胡渭脚程好啊,这一身灰衣城里一窜,跟个灰耗子一样,一寻思,不行,还得快,甩不掉。
胡渭绕了几个小巷,一踩路边的泔水桶,往上一窜,一手扒住房檐,手上用力身形一翻,猫一样三两步翻到房顶。
胡渭打架别看不行,身手不差,他本是市井弃婴,大小就是几个毛贼拉扯大的,做贼,手要巧脚要快,拜的百家师学的百家艺。那手又快又轻,当贼还真是一块好料,跑街,翻墙越瓦比起猫来都只快不慢。能偷能跑,还会打石子,林子打鸟练得,会的那些小把戏那更数不过来了,年纪轻轻就江湖有名,称之为“窃云手”。二十年来就被抓过两回,巧了,还都是这个月的,嘿,咋就这么晦气。
也是,胡渭心想,这也怪不得别人,这倒霉就倒霉在这单生意上了。贼不偷近邻,得圆滑,不然官差捕快搜你,你这一顿几个馒头都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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