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东方缓缓地将呼吸调匀,希望借助自己浑厚的内力逼住蝎毒,让其暂不发作,若潜伏之人瞧不出破绽,自己或许能从容些。但就在此时,草丛中一阵响动,一个身材修长面色英俊但疲惫异常的年轻人从古槐树后面走了出来。这个年轻人沉肩挺胸,步履凝重,修长有力的手中握着一柄古剑。古剑已出鞘,寒光夺目,透着隐隐煞气。
走出来的年轻人正是李玄。
他见诸葛东方挡在段啸天的身前,忽黄忽白的脸色阴晴不定,难以捉摸,便不能再袖手旁观了!可是李玄的江湖经验少得可怜,自然看不出此时诸葛东方是在全力压制蝎毒,所承受的痛苦已到了极点。诸葛东方也不知道李玄底细,见他从容走出,心下由苦转惊。其实,他若知道李玄与自己的武功相比,差了不止几十倍的话,自然不会如此心惊!
李玄施施然从古槐后走出,面色镇定,缓缓走到段啸天身旁,向诸葛东方躬身行礼,朗声道:“久闻诸葛先生武功盖世,侠义满天,盛名威远江湖,是个真豪杰!而今,我与段兄长无意路过此地,实在没有恶意,若有惊扰之处,就请先生原谅。”
诸葛东方看了看李玄,见他沉着异常,言语举止有礼有节,心下纳罕,却冷冷问道:“你小子是谁?何处来的?有谁告知你,我武功盖世,侠义满天,是个真豪杰?”
李玄没想到诸葛东方会一连串的反问,愣了一下,才道:“先生若无侠义之心,岂会......”说着,看了看被诸葛东方击倒在地的谢木青和季潭,见二人一死一伤,如此虽与武功盖世有些关系,但与江湖侠义、真豪杰......却很难联系在一起。
段啸天见李玄不但恢复气力,还为自己现身出来,先是吃惊非常,旋即胸口一阵温暖,不等李玄应声,高声道:“李兄,先前你没被我杀死,已是幸运,而今又不自量力的强出头,要找死么?你且赶快离开,我的性命早与你无关,岂要你出头?”
李玄明白他言下之意,是不愿让自己淌这浑水,丢了性命,摇头道:“段兄这是哪家子话,你我曾是朋友,如今还是朋友,我岂能袖手不理!”段啸天听到朋友二字,脸色不禁红了红,叹息一声道:“你的心意我领了,但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话呢!走吧......你快走......快走吧!难道你不知诸葛先生从不伤害无名之辈?”
李玄甚是倔强,毫不理会段啸天一语双关之意,转而对诸葛东方道:“诸葛前辈武功高强,晚辈自知不是您对手。但江湖之大,不乏侠义仁者,您若得饶人处饶了人,必可朋友遍天下,四海皆有家。”这一番铿锵有力的话,直说的段啸天暗暗摇头。他久历江湖,听过见过无数事,明白行走江湖之时遭遇强敌,保住性命的根本办法是虚实并用。所谓虚实并用,即:或以利或以情,或以实力,或以恐吓之法来迷惑对方,达到脱身的目的,哪有还未交手,先与之侃侃而谈侠义道理的。
段啸天心知以诸葛东方的手段,纵然自己与富贵镖毫无干系,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要知江湖之人,最为看重的是脸面和实力。如今段啸天不但知道诸葛东方被谢木青的毒蝎蛰伤,更看见他逼死了季潭,因此他想要从诸葛东方手底下求生脱身,怕比登天还要难。所以,当段啸天见李玄面色镇定的古槐后走出,恳请诸葛东方放过自己时,当真是又气又恼又无奈。段啸天心道:“这个李家兄弟,尽管年纪轻轻,却有魏晋江湖的侠义之风,如此不计前嫌,甘为朋友双肋插刀,在眼下江湖极为少见。但现下江湖早已不是侠义江湖年代。人心险恶,利字当头是现在江湖之主流,若以李家兄弟这般身手,莫说要从诸葛东方手底救下自己,纵然自保,已是万难,这可真是书生意气了......”
诸葛东方冷冷地看着二人,已然明白眼前的年轻人原来是为救人而现身。他重重的哼了声,虽然面色不动,却察觉李玄呼吸间歇不均,行走步伐更是时轻时重。看来这年轻人的功夫并不高明!他淡淡道:“我若今天偏偏不按照侠义之举行事呢?”
李玄郑重道:“先生定不会这样做!”
诸葛东方见他一副很认真的样子,不由感到好笑,但还是佩服他不知天高地厚的胆识与气魄。
诸葛东方见李玄的功夫并不高明,但对藏在黑松林中悄无声息发射石子的人颇为忌惮,微一沉吟,缓缓道:“年轻人,你可知如今江湖,公道虽在人心,但是非黑白还要靠实力定夺。你年纪轻轻,古道心肠有了,就把实力拿出来吧!哈哈,因为实力不是仅凭两片嘴就可以证明的!”说着,右脚在地上轻轻一跺,那柄入地一尺有余的长剑‘嗤’的一声,飞弹七尺。他看也不看,捉住剑柄,嘿嘿一笑,内力微催,龙吟不绝。
李玄和段啸天见他显露这手功夫,不禁为之色变。但他们不知,诸葛东方之所以拼着蝎毒上行的危险,使出这份功夫,其实是做给以飞石击倒季潭,依旧潜藏在黑松林中,没有现身的那个人看。这样做,除了昭示自己受的蝎毒之伤并无大碍,还有震慑对手的意思。
李玄哪知诸葛东方跺脚、取剑的背后藏着这么深的意思,闻听他‘是非靠实力,公道在人心’的话后,不禁一愣,神色郑重道:“先生差矣!自古江湖邪不胜正,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任你实力通天,短时内可颠倒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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