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经历了刚才光弧的剧变,都是心有余悸。可是围着木棺,前前后后找了半天,连个针眼大小的空隙都没瞧见,更别谈发现什么“开者即死”的文字了。
当中那个大粽子纹丝不动,上面洒了不少朱砂,暗黑似血,表面也不似一开始那么光滑湿润,倒像只挂在藤架上风吹日晒、干瘪枯黑的大丝瓜,又浸在这灰黄浑浊、散发着一股异香的棺液中,显得分外的诡异。
怎么办?找不到第三开的窍门,就像绳子打了个死结,这木棺的谜团肯定解不了。
难道,天神是在捉弄我们?要让我徒手而归、一无所获?
伊藤一头雾水,正懊恼间,忽然眼前一亮,好像想起了什么。他鹰眼一斜,盯住对面的蚊子,阴冷地问道:
“刚才,你怎么没事?”
的确,刚才大家都中了虹魅吸魄高压电似的怪招,魂都快被那鬼影抽光了,怎么唯独你小子啥事也没有?
蚊子本来缩在一旁,像个没事人一样,冷眼看热闹,被这一问,立马紧张起来,磕巴着:“什,什么?什么没事?”他满脸的朱砂粉渍,顾不得擦干净,仿佛杀猪的屠夫被喷了一头血。
“嗯……你过来,把这个东西抱出来!”伊藤白手套一指,又甩了甩下巴,示意大森过去帮忙。
大森会意,提着匕首一下逼到蚊子身边,一把揪住衣领,就往棺材边拖。
“哎哎……!痛痛痛!别扯别扯……”可怜蚊子本就胆小,现在竟要让他干这“徒手抱粽子”的差事,早就吓飞了魂,双腿发软,连声求饶。
一旁的水牛见状,立即上前拉住大森,冷着脸叫道:“森哥!蚊子胆最小,他干不了这个!”
“给我滚开!”大森一把甩开水牛,脸上的横肉一抖,又晃了晃寒光森森的匕首,“特么干不了也得干!都得听伊藤先生的!”
水牛心知劝阻无用,咬咬牙,也攥紧了手中的匕首。
这一切,都被老奸巨猾的伊藤看在眼里。他低头看看了手表,又抬起戴着白手套的双手——上面还留着几抹血迹——止住剑拔弩张的二人,缓声说道:“喂喂,大家都别吵了!刚才我们都中了这妖魅的幻术,唯独蚊子没有……呃,具体原因,我一时也想不明白。但我们这次来,最重要的,就是这棺材里的东西……现在已经四点半,进来已经半小时,不瞒大家,再有半个小时,如果我们还不出洞,这洞门就会自动关闭,到那时——”
大森接过话茬,恶狠狠地瞪着水牛嚷道:“都听明白了没!再特么磨叽下去,都特么折这洞里!”
水牛闻言,无奈也无语,只得垂下匕首,又看了看大森手中小鸡一样的蚊子,心道:好兄弟!无论是南海,还是这龙珠岛,我们都是并肩作战的好兄弟!现在,也只有看你蚊子兄弟的了!
蚊子也停住了挣扎,透过护目镜模糊的玻璃,他仿佛又看到了那碧海银涛之下,水牛深邃的眼神。
行!老子今天豁出去了!
他连着扭了两把胳膊,挣开了大森铁钳般的手掌,又扯了扯衣摆,正了正衣领,像个在战场上苦战到孤身一人、慷慨赴义的英雄似的。娘的,不为谁!今天就为了在南海长眠的兄弟!为了水牛!蚊子爷爷跟你个大粽子拼了!
他取过水牛和榔头递来的朱砂粉包,在自己胸前和双臂上噗噗洒满,整个人就像刚从血泊里爬起来一样。只见瘦小的蚊子,紧抿双唇,踏步上前,憋住一口气,一把抱住那只黑乎乎、缠满丝蔓的大粽子,脚底一下发力!
“咕噜”一声,棺中的大粽子被抱了起来。
满室又是一阵异香。
咦?——奇怪?——这鬼玩意看着沉甸甸,抱起来却轻飘飘的,像只气球?
而且,这根本就不是个人,上面一个圆不溜秋的脑袋壳子,下面吊着几根长长的触须……难道,这特么是条大章鱼?
在众人无比惊骇的目光,和摇晃不定的电筒光柱中,这大章鱼似的怪尸,被蚊子一把从棺材里抱出,扔在石椁旁的棺床上,随之带出一道浑浊的粘液,看着非常恶心。
怪尸一落地,蚊子就已憋不住气,“啊呀”一声大叫,连蹬带爬、连哭带喊地闪到一边。
伊藤和大森也不管蚊子哭爹喊娘,探头往棺内查看。刹那之间,只见棺底仿佛被拔开了几个大塞子,灰黄的棺液迅速变成半冰半水的状态,又转成数个漩涡,呼噜噜直漏下去,露出一只嵌在棺壁当中的石函。
这石函大约一尺来长、五指多宽,浑身青紫,仿佛整块翡翠雕成。上面还残留着一小滩灰黄的棺液,已凝结成冰。
拿光一照,嘿!不出伊藤所料,这石函的顶面上,也刻着一圈精美的螭龙。只不过,刚才石椁正面的螭龙是一条接一条、首尾相接,看着像枚圆边方孔的大铜钱;而这石函上,则是一横排四条,各自盘绕着一个方块字,看上去倒像四枚铜钱一字排开。螭龙的当中,同样围护着四个阴刻的古篆,好像是——
开者复生。
等等!
不是“开者即死”吗?怎么又来个“开者复生”?
大森他们看不懂古篆,一旁大眼瞪小眼;只有伊藤知晓,汗津津的脸上却已是兴奋无比!开者复生,死而复生!是这里了!传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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