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浑的嗓音响彻在雪山之间,时不时能听见雷霆涌动,翻身作响的声音。下面有个人惊惶的大叫:“不好啦!雪崩了啦!”
两只短腿在雪地里奋力的奔驰,两只手臂在空中来回的摇晃,他看起来很像一只企鹅,笨滞的扭动着自己的身躯,歪歪斜斜,踉踉跄跄。在吃了几个狗吃屎后,他终于跑到了视野开阔的悬崖边,蓦然回望,一声惊疑,用手指抠着自己的脑壳:“咦!怎么没有雪崩?刚刚明明那么大的声响!”
一声清咳突然从背后响起,来人惊乍转身,龇牙咧嘴的吼:“谁?”
视野中出现了一个人,一个走路风骚,穿着更风骚的男人。大冬天的,穿着破破烂烂的衣裳,单薄的裤子破了几个洞,依稀能看见里面的白肉和凶残的腿毛。上半身松松垮垮,衣领下拉着露出性感的锁骨,发丝间插着一根草标,没等来人靠近,闯入者惊讶的问:“挖吃有捏?”
没见反应,闯入者又换了一种语言:“泥可日抠日谜?”
还是没见反应,再换一种:“空你七挖!“
“啊你啊噻哟!”
花李浪看着这人稀奇古怪的说了好几种自己根本听不懂的语言,没好气的叫道:“你特么神经病啊!能不能说点能听懂的?”
那人愣了一下,恍然大悟般叫了起来:“哦!这里已经靠近德玛西亚了,我应该说大陆通用语了。不好意思,我看你穿着奇异,还以为你是不问世事的土著人。现在请容许我郑重的自我介绍一下:iam骚斯可雷厄!”
“什么什么?你说你叫什么?”
“骚-斯-可-雷-厄!”
听着那个古怪人再一次重复了他的名字,花李浪还是不能准确的念出来,斜眼瞥着他,打量着问:“那谁?你跑到这雪山来干什么?”
来人注视着雪山上怪人,听清楚他的问话,黑色的面皮顿时笑成了一朵菊花,他用手沿着额头顺了一下头发,侧头瞥了一下悬崖,手在肩头一拉,瞬间抛飞了背上的包裹,他惦着脚尖在雪地里一个转身,在包裹落地的一瞬间,用自己的手指勾住了包裹上的绳子,只听得呼啦一声,包裹里飞出一条红绫,如是丈量,如是轻抖,如是挥舞,他竟然就这么在雪地里跳起舞来。
虽然姿势很诡异,但在花李浪眼中却充斥着奇异的美感。他用脚尖踢起雪花,在白色的粉末中,把红绫舞成了一团。雪花在旋转,红绫在旋转,人也在旋转……渐渐的,整个世界都开始转动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凉风变成了微风,吹拂在面上暖洋洋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中的乌云已经散去,东边出现一抹红霞。不知道什么时候,舞者已经停止了舞蹈,他在悬崖边,向那深不见底的悬崖抛出了手中的红绫,单脚独立,指若芳华,翘头目盼,似在寻觅,又似在缅怀。
花李浪很担心他倾倒,但他却很轻易的把自己的身子给收了回来,掉身露齿一笑,一切不在言语。
埋头低视,雪地里的那些脚印,竟然踩出一副跟他最后摆出的那个姿势一样的图案,花李浪诚心佩服:“高人!”
“这就是我到雪山上的收获,你能为我的舞蹈取一个名字吗?”
“不如,就叫一丈红尘?”([m.520dus.com 书呆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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