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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亲这种事,她也是头一回,一想到她的婚礼是在皇宫就睡不着觉。不仅仅是因为紧张,还有之前那一次和唐喻斟的假婚礼是在这里举行的,那一次,群臣朝贺百官叩拜,只是见见人,并不是真的婚礼,而唐喻斟连她的手都没碰一下,就连那一次婚服也是端庄繁复的样式,和这一次的相差千里。
这样说来,应该是不犯忌讳的吧?
“姑娘该起身了,今日可是您大日子,梳妆半点马虎不得,竹枝毕竟是个暗卫,怕是伺候不好,再过一会儿宫里的侍女就要到了,您总不能还赖在床上。姑娘,不能再睡了......”
在竹枝的召唤下,顾灼华揉着眼睛不情不愿的坐起身任由竹枝为她梳洗,脑子里想的都是荣钦会以怎样的方式出现,又会在今天这样一个大日子里和她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心中起了期待的同时,困倦的感觉几乎是一扫而空,抬起手臂轻轻抚过那串水红珠串,想起往日种种,这才想起来询问竹枝婚礼安排。
“竹枝,荣钦什么时候来接我?用喝酒么?我可不想见那么多人,只想在侯府里和荣蓉小澈师兄他们一起说说话就好了,对了,唐喻斟呢?他在哪?”
“我的姑娘啊,也就只有您敢直呼王上名号,王上此刻应该在含章殿和摄政王一起处理政事,待到婚礼开始才能见到您呢。”
都是那么熟悉的人还要守着婚前不得相见的规矩,荣钦是她要嫁的人,避一避也就算了,他唐喻斟又是什么身份?见个面还不成了。
趴在桌上等待侍女到来,不多时却是被一个男声吸引了目光。
这个声音,她永远都不会忘的。
小燕儿一般飞扑着直接上前抱住云暮,似乎还是在垂云阁时,无忧无虑的少年时。
“师兄!你是怎么进来的?不是说......要避嫌,不能见外男么?”
“外男?我可是辛辛苦苦把你拉扯的,你睁开眼第一个瞧见的就是我,说起来又是哥哥又是半个爹,怎么反倒成了外男?赶快坐好,侍女马上就到,一会儿你就要被盖上盖头带出去了,我会跟在你身边的。”
梳妆足足用了半个时辰,紧接着,顾灼华便被盖了盖头,或许是因为眼前都是红色让他有些紧张,她下意识便要去拉扯。云暮及时拦下她的手,将自己的衣角贡献出来。
“拉着吧,就算闭着眼睛,也不会让你摔着。”
从栖梧宫走向大殿的路程似乎并不长,顾灼华只僵着身子往前走,心里乱糟糟的,除了荣钦就是那些并不认识的人要上前灌酒的模样,还有,裴芦舟的人来捣乱的情景。只是,当一只手握住她的时候,所有的紧张就已经消失无踪。
荣钦看着眼前僵着身子的顾灼华,低头在她耳边低语。
“怕什么?我就在这呢。一辈子只有一次的事情,可不许分神。”
“知道了,我才没分神。”
他握着她的手,一步一步走得坚定端正,就好像他们曾经的每一次相遇和选择。
耳边逐渐响起些熟悉的声音,似乎都是熟悉的人,有聂昆,有百里澈,有付愉,有云暮,她所有的朋友,都在。
“一拜天地!”
“二拜吾王!”
“夫妻对拜!”
伴随着主婚人洪亮的嗓音,荣钦牵着顾灼华的手往外走去,顾灼华微微低着头,这才发现脚下的位置竟铺了一层玫瑰花瓣。
耳边的笑声和话语声并未消失,好像所有的人都跟随着他们一起走了出来。荣钦骑着一匹雪白的高头大马,顾灼华也被扶上了轿子。
宫门外,裴芦舟的人马早已伪装成小贩或是杂耍队伍恭候多时,见到接亲的红纱马车便直接亮出家伙上前拦截。
“抓那个女的!只要她一死,重南王上就不会长生!”
怎么会!长生蛊的事不该是只有百里澈知道么?为什么裴芦舟的人也会过来,还是在这样的时候......
荣钦似乎早就算计到这样的时刻,从陆行之手里接过长剑,用剑鞘挑开婚轿的纱帘,朗声道。
“夫人帮我暂时保管剑鞘,安心等待片刻,这些宵小之辈,挡不住你夫君。”
剑鞘落在手中,顾灼华只来的及摸了摸荣钦的手,而下一刻,围绕在婚轿边的人似乎也全都冲了出去。
“小花儿可不许偷看,只需记得垂云的机关术从未输过。”
“唉,我昆吾的剑术竟然被小看了,看我不把你们打得落花流水!”
“三妹,花瓣可不够红,今日大哥就来帮你添添颜色。”
既是顾灼华的好友,也是江湖上有名的人物,如此一群高手,即便是顶尖的暗卫也讨不到半分好处。裴芦舟想着在开战前重伤荣钦的计划也落了空,还损失了一大波的暗卫。
顾灼华不敢去看外面是如何的景象,只是双手紧紧握住剑鞘,坐在轿内等待着。等着荣钦回来。
念头一动,荣钦便真的飞身上了马车,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迹,将顾灼华紧紧抱在怀中,语气中似是带着得意。
“这大抵是最特别的婚礼,鲜血染路,红的妖艳非常,不过夫人不能看,因为......这盖头可得回了侯府才能摘。”
侯府内伺候的人自是尽心尽力的,提早便准备好了暖情的酒,待到傍晚时分才烫好了送去。
剑鞘挑开红盖头,荣钦这才看见顾灼华的脸,妆容精致秀气,而他亲手设计的婚服,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的腰身,看着看着,暖情酒的劲儿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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