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们到达贝诺罗亚城的时候刚过午时,匆匆找了家客栈住下存放好货物,便结伴来到了这座东罗马帝国最大的集市上。
有赶着驼队、马队前来的长途行商,也有搭建宽大的帐篷常年在此倒买倒卖的做市商。
支付手段五花八门,可以以货换货,也可用列国的金币银币进行支付。
市场里还有专门从事货币兑换的商家,域外商者可以用自身携带的金锭银锭,从他们那儿按一定的比价兑换成印有东罗马皇帝头像的金币。
世间还有这样的生意,我平生第一次遇见甚觉惊奇,而且这种货币买卖却是出奇的兴旺。
赫斯鲁尔告诉我们,不管是在贝诺埃亚、安条克、拜占庭、还是罗马城,做这种买卖的十有**都是希伯来人。
这个族群另外一个天大的生意,并是高利贷业务,其中的利水也超出了常人的想象。
所以在整个罗马帝国的境内,各个行省城邦的土著居民都对这个流浪的民族格外的排斥。
因为任何一个希伯来人家族只要在一座城邦居住十年以上,这个城市最好的产业,一半以上的金币都会流入该家族之手。
世人也弄不清其中的缘故,尽管每个希伯来人从来都不偷不抢、是一等一的守法良民。
但事实就是这么神奇,就如罗尼人的魔法一般。
这让我想起了在楼兰故城第一次遇到上官燕喜小姐的情景,还有她所经营的洛城邮驿。
当时我的感觉也是一样的,世间还有如此奇怪的买卖。
看来经商之道法无定式,凡有需者皆是生意,凡有供者皆可交易。
我们这些长途的商者,所做的生意并是把全天下的需者和供者串连起来,做天下百工的衣食父母,同时也为自家牟利。
利己利人,双赢或多赢,与佛家度己度人的慈悲之心是一样的道理。
市场上交易的货品也是让人眼花缭乱,海珠珊瑚、象牙水晶、棉麻织物、兵甲铁器无所不有。
如此浩繁的市场,足以和我们西都长安的东市与西市相媲美。
行走于市场中间的也不是一般市民小户,全是来自天下列国的商家大贾。
我们一行在市场中转悠了半天,来自东土的竹器、漆器见了不少,唯独不见我家商队的主业丝绸交易,这让我很是纳闷。
“请问店家,这整个市场怎么没有丝绸的交易啊?”在一个棉布摊位跟前,古兰朵向其主人打听道。
“小姐在说笑话吧!哈哈哈!东方的丝绸?”
这位身着棉布白袍、须发金黄的中年迦南人站起身来,好奇的打量着我们,不屑的大笑道。
“诸位先生小姐,你们是埃及人?还是东方人?”
“我们是东方人,第一次来到贝罗埃亚,想了解一下这个市场的行市!”
古兰朵用半生不熟的罗马语微笑着应答道,赫斯鲁尔做了临时的翻译。
“不像!呵呵,这位先生分明就是我的迦南同乡!”
尽管半信半疑,这位布商还是热情的拉来了一块布毡,席地摊在了铺位前的沙地上,准备邀我们坐下相谈了。
“尊贵的先生从东方来,有没有带来丝绸?有多少货?全部交给我吧!包先生满意!十五金一匹!”
布商已看出我是这群人的领头,殷勤的给我递上一杯葡萄美酒,生怕别人听见一般,压低声音神秘的笑道。
“我们本次所带的绸货不多,只能让十匹布料给先生,不能再多了,回头我让送过来,还望先生见谅!”
这个罗马佬看来把我们当成商道的嫩瓜了,想乘机宰我们一刀。
但就算如此,他的报价比在波斯国的斯伯罕时,还是高出了五个金币。
如此说来,我们东土汉国的丝绸在这西方的罗马,真是寸布寸金啦,这让我很是欣喜,此趟西行总算有所斩获。
于是我学着布商的样子,右手按住左胸,故意摆出了为难的架势。
“十匹东方的丝绸!多谢先生!多谢先生!哈哈!除了刚才所说的价钱外,我还愿意赠送先生十匹罗马棉布,以表达我的谢意!”
罗马布商喜出望外的跳了起来,满面红光的向我鞠躬致谢道。
看来这笔买卖他赚大了,难道在大海那边的罗马城,丝绸卖到了每匹五十金、一百金不成?
“还请先生告诉我们,这么大的市场为啥一块东方的丝绸都看不见?”古兰朵依旧不解的问道。
“各位有所不知,每年从你们东方过来的丝绸货量太少啦!国王陛下、各地的总督、将军、领主大人们一般都是自己组织商队前去东方采购,这些货源到不了我们贝罗埃亚的市场,间或有东方的商者带来的丝绸,还没到市场就被瓜分的差不多了!”
罗马布商又给我们的夜光杯中斟满葡萄美酒,看来今日我是他最大的金主了。
“尊贵的先生,还有一件事情需要告诉你,你所带绸货千万不要在这个市场出现,一匹布一块罗马金币的税金!全都交给我吧,我们场外交易,价格好商量!”
一块金币的税费!在东晋的江南够买两块上等的丝绸啦!
布商老兄的这个信息对我来说确是莫大的收获,我们站起身来,古兰朵把我们下榻客栈的名号告诉了他,大家就此别过。
市场上除了见不到绸货,连古兰朵先前所说的那些在我家客栈住宿的罗马、波斯客商,一个也没有见着,更不要说老亚历山大的商队了。
此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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