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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师师的神情甚是欣慰,道:“看来,这么多年,他一点都没变。”文菁道:“唯一变化的或许是名字——”“他改名了?”李师师奇道。
“这是我听教中长辈无意中提到的,不知真假。”文菁道,“听说吕叔叔原来名是一个‘将’字,后来却添了‘金’傍,改名为‘锵’!”
李师师会心笑道:“那个少年吕公子再也不见了,世上只有铿锵有力的男子汉吕锵!”变得柔情无限道:“这么说来,他是理想中的事业还未达成?所以……”
文菁问道:“他这么多年不来看你,你责怪他么?”“怎会责怪?”李师师否认道,“我只是个风尘女子,能够与吕公子相识、相恋就是莫大的荣幸,那也是我最快乐的一段日子!”
文菁显得更加好奇,问道:“李姑姑,你是怎么和吕叔叔认识的呢?”李师师笑容变得灿烂了起来,道:“说起来,那比后面诸多事情还要靠前一点,我却历历在目,好似昨天发生的一般。
“那时,他是一个年轻有为的太学生。和很多fēng_liú的公子一样,太学生们大多家境殷实,所以出入fēng_liú场所成了他们的家常便饭。也不怕侄女笑话,京城的青楼弄了一个什么花魁的评选,又因为李妈妈从小让我练习弹琴和歌舞,诗词赋这些也懂点皮毛,所以在其中侥幸一举夺魁。
文菁问道:“状元花魁的名号就是这么得来的么?”
李师师微微点头后,又道:“李妈妈把这个名誉看得无比重,一心想着我有一天能够被某个达官贵人看中,从而能够攀上高枝。所以对于一般的客人,最多只让我在帘后弹奏一曲,不会出来,更不会有陪酒这样出格的事情。忽一日,太学生突然点名要见我,对于这群人,李妈妈不知哪个家中显赫,索性一口回绝。在银两的驱使之下,却勉强同意了让我露面,在楼上弹奏一曲。我出来之后,一个个太学生们却不似国之栋梁应有的表情,反而像是过惯了纸醉金迷生活的贵公子。
说到这里,她却是带着羡慕的神情对文菁道:“侄女,你真是幸福。徐世侄看你的目光却是这般坚定,不带一丝轻佻游离,而对其他女子,肯定是看第二眼的兴趣都没有。”
文菁坏笑道:“你这句话看起来是在表扬兴明,实则说的是吕叔叔吧?”李师师也变得腼腆起来,道:“天底下,浮浪子弟总是数不胜数,然而,至情的男子都是一样的。那一次,我看出来,太学生中,只有一个人是怀着敬意聆听琴声的。”
“只有这一点,最多也只能引起心高气傲的我的注意。然而,等我弹完琴,他的举动再次让我吃惊。当其他太学生一人搂着一个女子回房歇息去了之时,他却是独自一人,默默地走了出去。后面又有好几次,他和同窗再过来,却从来都不曾过夜。太学生们虽然,但好歹是客人中谈吐修养最高的那一拨人了。再加上出手阔绰的缘故,李妈妈逐渐也叫我出来陪着喝个一两杯。
“虽说这群人有文化,看到我时却也免不了有些轻薄的话语,只不过换成淫词艳诗,也就这点不同。一来二去,我也知道了他的名字。他那时只和我说过一句话,就是带着可惜的语气问:‘姑娘何故流落风尘?’我当时听了,心中一怔,再次感觉到了他与众不同的地方。
“一两个月之后,却不见他来了。打听之下,才知是过年回乡了。一旦他不在,同窗就开始数落了:‘听说这吕将家境贫寒,也只有他才会真的回乡,不趁机在外面潇洒。’‘我们都说了不用他出钱,一起出来耍,他都不愿,总是一本正经的样子。’‘我看他分明是假正经,哈哈哈……’众人的笑声中,我对他的好感却是更加增进了一层。
文菁心中暗道:“每个人的爱情中,懵懂的阶段都是那么的可爱。方姨姨是这样,李姑姑如此,当然也包括我。”念及此,她羞涩地望了一眼身边的人,见徐晟并没有多大的表情变化,只是聚精会神地听着讲述。
“好不容易盼到了他的回京。虽然回来了,来这里的次数却更少了。然而让我开心的是,他和我之间却有了一些简单的交流。就这样两个月,却突然听说他入狱了,原因是念反诗。我自然是想着一切办法去救,甚至是到声名狼藉的高俅面前去唱曲。
想到这里,文菁不禁哑然失笑,道:“不愧出身‘天下圆’,这样的诗句也是在那之后产生的么?”李师师不好意思的同时,却是假装不忿道:“侄女,你去年从我这里到底还看了哪些诗句?”
文菁调皮道:“除了我说出来的这几首,其他真的没有了!”李师师嗔怪道:“你倒好,就看了这三首,还全部给用上了!”文菁只能连连致歉,让她不要介意。
李师师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说道:“通过高俅打通关系,把他从狱中救出来之后。那一次,他却在这里喝的酩汀大醉。都说是酒后吐真言,他也不例外,主动讲述了回乡过年的经过:在江南遇到了一拨身在江湖却心系天下苍生的人,起初不理解他们的所作所为,最后却被深深触动。这群人已经太多被误会,从而被妖魔化,每一次都是默默接受,他们被称作——”
随着她的这一停顿,“明教”二字却被三人齐声说出。李师师动容地念道:“负笈京华,风尘里,世间初识。向北望,内忧外患,两相交急。邦国兴亡夫有责,长谈热血翻腾激。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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