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狂却气得不轻。在他看来从始至终都是帝君的疑心导致的这一切,可帝君却跟没事人一样,自己入狱他不曾来过反而下旨说依法处置,若不是午川出来替自己解围,他现在恐怕已经成了一缕孤魂。
若说这一切是他自己认得罪怪不了旁人,可现在已经真相大白了,自己受了这委屈,帝君竟也没有第一时间去看他。如今自己来了,他还竟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若真当自己是帝王,那就任他当吧!
“自然是跟帝君讨论后宫之事。”
伤狂冷淡的语气让帝君心生烦躁,他冷目一扫币元,币元立即如芒在背,马上带了人飞速逃离这火药味十足的战场。
“好了,现在没人了,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帝君放下毛笔,面无表情地盯着伤狂。
伤狂看他那深邃的黑眸,一眼望不到底,就像帝君的心,他只觉得越来越远。
“帝君就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么?”伤狂冷峭地看他。
帝君讨厌伤狂站着俯视自己的感觉,他本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可让伤狂这般俯视着,倒真显得他理亏了。他一下站起身,比伤狂高一头的身高立时让他重新找回些威严。
伤狂不卑不亢地盯着他,眼睛都快飘出火苗来。
帝君在心里又默念一边自己没错,找了几分底气,冷声道:“孤不觉得。孤亲口问过你,是你自己认得罪,孤还没说你欺君,你反而来质问起孤了。”
“呵。”
伤狂情不自禁地冷笑出来。终于忍受不了了么?终于用起这样的语气来了。
帝君忽然有些心虚,可他实在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心中也燃起火来,“你笑什么。这件事你有想过孤的感受吗?那可是死罪,你要没命的,你居然当着孤的面说谎,你知不知道如果没有帝后,你现在已经死了!哪轮得到你现在质问。”
“哈。”伤狂笑了一声,竟把眼泪都笑出了眼角。
“真好笑啊帝君。伤狂真没想到有一天我和您会这样说话。”伤狂笑着抹掉眼角的泪,“你要这么说伤狂也没什么好说的。其实我本来不想为这件事和帝君计较,但我一走进这里,一桩桩一件件,帝君的每一句伤我的话就像刀子一样剜着我的心,
我真想忘了,真想和你好好说话,可你却这般的帝王像,高高在上,你不是我的夫君,你只是北国的君,我和您之间一直就只是君臣对吧?为了北国你可以什么都做,可以全然不顾我的感受。
从前是封帝后,为了北国,我体谅。然后是宠幸妃嫔,是我的错,我不能怪帝君。这次继德的事,你疑心我,我负气认了,你为了北国律法可以看我去死,我不计较,因为是我自己认的,我怪不了谁。
现在真相大白了,我没事了,全靠帝后!呵。全靠他。”伤狂自己点着头,笑了笑。
帝君想说什么,却是又见伤狂仰起头笑着说:“既然如此,我不如再告诉帝君一件可以让你们百年好合的事。”
帝君按住心里的不忍,压制着自己体内委屈的愤怒,不解地看着他。
他清清楚楚地看见帝君眼中的自己,好像一个怪物。男不男、女不女,他云狂何以这样迎合一个男人!
“帝后根本没有杀辛昀的孩子。这个宫里,大家只知道他是嵇康人,可您知道,还有一个人。”伤狂邪魅的笑着。
帝君从未见过伤狂的这一面,他的眼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紧接着窜出一团火,他扣住伤狂的手,“你撒谎!你根本不在宫里,你如何下得手,你不要替他开脱!孤不会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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