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那显得有些低声下气的语气让伤狂动容了,可他忽然记起辛昀说漏嘴的事,他的心就又冰凉起来。
“不必了。我不想做你的宠妃。我是嵇康的男人,不是你北国的姮子。我厌烦了这不男不女的日子。我一想起你在床上挑逗我的样子我就厌恶。后宫里那么多姮子等着你宠幸,你却非要和我纠缠,伤狂劝帝君还是给自己留点颜面吧。”
听伤狂提起房中的秘辛难堪之事,帝君的脸色骤然变了。他们北国人虽然世代男风不觉如何,但每每被外族人提起之时那鄙夷之色实在叫人难堪。何况他与伤狂近月来的房事都达不到欢愉的程度,那种冷漠枯燥也刺伤着帝君的尊严。
“孤不想对你发火,请你适可而止。”帝君忍着心中的怒火,尽量平静地说。
伤狂忍住泪水,帝君还是爱他的,不管他犯了多大的错,帝君终究还是宠他。
可川兄辛昀他们都需要这份宠爱。
自己在帝君身边也只是带来了无尽的烦恼。
而帝君和别的姮子在他心里永远都有着抹不去的阴影。他可以欺骗自己的表情让它作秀地笑,可却无法欺骗自己的身体让它兴奋,无法和帝君亲昵的沟通。
他们之间有太多的事不能提起,也就使每日的出双入对成为了一场华丽的表演,人前恩爱,背后凄凉。
“是帝君你适可而止吧。不要再自己骗自己了。伤狂和你的情分已经尽了,我们两个人做的事彼此都无法原谅了,就不要再演戏了,我受够了!”
帝君心惊肉跳,伤狂的愤怒清晰地写在脸上,连太阳穴突突的跳动他都看得见。他竟感觉自己的眼睛有点湿润了。
他飞快地闪开眼神,冷漠地说:“随你说吧。就算没有情分,一日是孤的人,这一世都是孤的人,你不要想着离开。”
伤狂瞪得一双眼睛都迸出了血丝,“有意思吗?帝君!我杀了你的孩子你还不懂吗?你还能和我同床共枕么?你还对我有兴趣吗?”
说着伤狂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白皙却健硕的胸膛来,虽然屋里燃了炉,却还是让他感觉胸口一阵冰凉。
帝君余光看见这一幕,气得一把替他掩好衣服,怒火中烧,“伤狂!你不要太过分!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再说什么?你就那么想让孤恨你?孤根本不相信你会杀孤的孩子,除非你根本不爱孤。”
“呵,帝君说对了。”伤狂笑着,不带一丝感情。
帝君抓着他衣襟的手一颤,眼里仿佛进了许多沙子,阵阵刺痛,他想抬手去揉,可是他怕一松手伤狂就会消失,他只能飞快地眨眨眼,吸口气憋住,不敢看伤狂,“你不要再说了,伤儿,你不要再说了。孤什么都没听见。”
伤狂望着帝君通红的眼眶,他知道自己已经压到了帝君的底线,他甚至都能嗅到帝君身上淌出的慌乱伤痛的气息。
他是无伤臣,他本是世间最忠于帝君不让他伤心的人,可却没想到他是伤帝君最深的人。
“帝君没听见?那我再告诉您一遍。我,云狂,不爱你。”
不爱你。
一字一顿。
帝君觉得世界刹那间安静了。安静到他什么也听不见了。他的心里反复念叨着一句话:他说自己是云狂,他不爱孤。
伤狂看着帝君一脸震惊失措的模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索性偏开头看向一边。也许就这样死在他手里也不错,也算是一生在他左右了。
许久,帝君忽然轻笑一声,他不常笑,更不曾露出过这样有些伤感还有点狰狞的笑容,让那张和千下微像的脸上也布起了邪魅。
伤狂有些害怕,担心帝君受不了打击而疯魔,但脸上却不动声色,睨眼看帝君,一言不发。
帝君敛住笑容,看着伤狂的眼睛,那熟悉的蓝色从前让他觉得温暖明媚,可如今看来也不过是让他觉得越发寒冷。原来这世间他不是最冷的,还有一种东西比他更冷,那东西的名字——叫绝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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