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着,楚妧的身子还一边前倾,语调也随之拔高,质问的语气明显。
祁湛皱起了眉,把簪子放到桌上,轻轻将楚妧拉到了怀里:“哪有什么小姐,可是谁在你耳边说了什么?”
楚妧摇了摇头,用手指着那支簪子:“没有人说什么呀,不过这支簪子是从哪儿来的呢?”
是啊,这支簪子是从哪来的呢?
祁湛没法解释。
可他看着楚妧冷凝的小脸,也不好再问什么,只是用手摸了摸楚妧的头,柔声哄道:“我没买过这支簪子,你别多想,嗯?”
楚妧将信将疑的点了点头,黑亮的眼眸里流露出了满满的不信任,可只是转瞬,她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轻声问祁湛:“你上个月送我的那对耳饰,被我送给珞儿了,你会不会……会不会怪我呀?”
那眼神可怜兮兮的,丝毫不见先前那生气的样子,甚至还轻轻摸了摸祁湛的手。
又软又暖,指尖擦过他掌心时,甚至还有些痒痒的,祁湛的呼吸不禁有些沉了。
他缓了口气,才轻轻吐出两个字:“不会。”
看着祁湛隐忍却又不好发作的样子,楚妧忍不住笑了一下,一个转身便从他怀里溜走了。
她笑着道:“刘嬷嬷准备了些好吃的糕点,还放在厅里呢,你去尝尝吧。”
望着躲到屏风后的影子,祁湛嗓音低低的“嗯”了一声,过了好一会儿,才将心头的小火苗压了下去,拿起桌上的簪子,走到厅里,吩咐下人们叫来了傅翌。
而傅翌一看到那枚簪子就跪了下来,不等祁湛发问,便将下午发生的事儿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祁湛。
祁湛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来,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将那支簪子从窗口丢了出去,语声淡淡的对傅翌道:“你别留在府上了。”
傅翌没想到事情竟会这般严重,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就见祁湛用手撑着额角,低声道:“二妹也到了出阁的年龄,礼部侍郎前些日子还托了媒人来府上提亲呢,你就一点儿也不着急?”
傅翌一呆,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忙俯身道:“急急急,属下急死了,属下明个儿就选个好日子向二姑娘提亲!”
*
祁湛给傅翌在王府附近置办了一套宅子,由祁玠御笔亲提了“云麾将军府”五个大字,三个月后,将军府里便如期举行起祁沄和傅翌的婚事来。
广陵王府里的人几乎全都到了,而朝堂上那些叫的上名的大臣和家眷们也全都参与其中,宰相夫人周氏自然也毫不例外。
她坐在女席里,离大堂的位置有些远,只在傅翌和祁沄拜堂时,才伸着脖子,朝高堂上坐着的两个人瞧了一眼。
怀王和钱氏已经逝世,兄长为父,所以坐在高堂上的两个人,自然是广陵王和他的王妃。
许是那天在李记买簪子的缘故,周氏对广陵王愈发好奇起来,在当晚就向夫君问起广陵王的事儿来。
宰相虽然对这位广陵王怕的不行,可听到自己夫人说起广陵王可能去李记买簪子的事儿,也不免八卦起来,夫妻两人一直探讨到天亮,最后得出了一个十分一致的结论:
买簪子的人绝对绝对不可能是广陵王!
因为他们实在想象不出那位心狠手辣的广陵王买簪子哄王妃时会是怎样一种光景。
周氏这会儿远远地瞧了祁湛一眼,便更加肯定了自己那晚和夫君得出的结论。
广陵王确实如传言一般俊美,可也确实如传言一般清冷。
即使这满堂的大红也未将他身上的冷气中和半分,哪怕只是远远地瞧上一眼,便让人打心眼里觉得害怕,那与生俱来的压迫感,竟让她有种连气儿都有点喘不上来的感觉。
这样一个男人,又怎么会亲自给夫人买簪子呢?
周氏肯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匆匆垂下了头,可一转眼,就看到了楚妧发髻上的那枚白玉簪子。
芙蓉花图样的,那花瓣的右端还缀着一只翩翩欲飞的蝶。
周氏瞬间就怔住了。
她不可置信的揉了揉眼睛,再次看向那枚簪子。
旋即,她又用手拍了拍身旁的刘氏,压着嗓子问:“唉?你看王妃头上的那支簪子像不像三个月前,被人从李记买走的那支?”
刘氏闻言忙朝高堂上望了一眼,表情变得和周氏一样的不可置信。
然后她又用手拍了拍旁边的编修夫人,悄悄在她耳旁道:“你看王妃头上的那枚簪子……”
“!!!”
女眷们交头接耳,震惊万分,可坐在高堂上楚妧却没注意到这边的异动。
她笑着接受了面前这对儿新人的礼,为两位新人送上了祝福,等礼冠高呼:“礼成”后,才由祁湛牵着,从座位上走了下来。
许是礼裙太长的缘故,她从堂上走下来时,不小心被那礼裙绊了一下,绣鞋瞬间就从脚上脱了下来,侥是楚妧反应快,才不至于让鞋掉到地上,可脚后跟却怎么也塞不进鞋里了,她不好意思在一众宾客面前蹲下提鞋,只能慢悠悠的被祁湛牵着走。
一旁的祁湛察觉了楚妧的异样,侧头问她:“怎么了?”
楚妧红着脸道:“鞋、鞋有些松了,你走慢些,我怕它掉。”
祁湛一怔,垂眸看向楚妧的裙摆。
火红的裙摆上,隐约可见一个灰突突的小鞋印,和那只躲在裙摆下无处安放的小脚。首发
祁湛笑了一下,俯下身去,用身子挡着,微微掀起她衣裙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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