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轻墨从袖袋中取出莲和璧。
岑风和岑柳的目光亦投过来。
莹白剔透的玉璧在晦暗的天幕下泛着温润的光,两朵莲花在其中静静漂浮着,但那正中央的一条裂痕却极为刺目。
“这裂痕……”白轻墨眉头微动,“当日的裂口可没这么大。”
那时在魔宫,被百里丞艳击中的莲和璧上产生了裂痕,却仅仅停留在上半部分,而此时的裂纹已经延伸至下方四分之三处。这段时间以来,白轻墨一直将此玉璧保护得很好,未曾受到过任何碰撞摔打,而这裂痕……难道是它自己裂开的?
百里丞艳望向岑风,口中却是对着白轻墨道:“你去问问你这曾祖父,他当真不知道莲和璧的作用?碧霄山上一直都流传着一句话——虽分二身,原为一体,若不相融,必亡其一。”说着又看向白轻墨,“你当真以为你挨我全力一掌能够活到今日?这莲和璧在你出生之时认主,多年之后又认主兰箫,你以为这只是巧合么?”
已经隐隐猜测到她所要说的话,白轻墨握着莲和璧的指尖发紧,不远处岑风面露哀戚之色,她飞快地看了一眼兰箫,又看向那笑容中含着三分疯狂三分恨意的百里丞艳,脸色发白:“不要说了。”
百里丞艳笑得愈发畅快:“莲和璧可以保住你的性命,甚至可以帮你得到这整个武林,但是,你想要的东西,永远都得不到。它认兰箫为主只不过是为了让他替你去死,它从你出生起便是要保护你的呀,当然要选一个最合适的人,让他心甘情愿为了你走向万劫不复!”
白轻墨后退一步。
兰箫搂住她,目光有些叹息:“别担心,现在不是还没事么。”
白轻墨将莲和璧塞在他的手里,道:“你带着它下山,离开这里,在中原等我。”
百里丞艳冷笑:“你以为这样就能救他么?就算莲和璧不在你身边,它也同样保护着你的性命,天意不可违,你这情郎注定要替你去死。小丫头,你一个人拥有两条性命,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
白轻墨咬起牙。
兰箫搂着她,垂头在她发间轻轻一吻:“并非必死无疑,只要在她杀了我之前先杀了她,那一切便迎刃而解了。”
百里丞艳道:“好狂妄的小辈。本尊纵横江湖近百年,今日在这碧霄山巅,即便人数不及你们,但要与你们同归于尽却是绰绰有余。”
“同归于尽?”白轻墨冷笑,右手抬起,紫色迷雾在掌心升腾,双眸中紫光凌厉地一闪,周身真气涌动,隐隐带着氤氲的紫光升腾而起,足下真气翻腾散开,“就凭你,恐怕还没有这个本事。”
“眼下本尊先不杀你。”百里丞艳见白轻墨飞身过来,眸中利光一闪,身前一对双生子立即上前与其对上,她的身形在晦暗的天色下一闪,犹如在平地消失一般,下一刻,便已经出现在距离岑柳面前不过三尺之处,“今日,本尊必要你岑氏之人尽数葬身这碧霄山。”
岑柳甫一见百里丞艳将目光转过来便觉不好,身前一道逼人的气息裹挟着冰冷的杀意扑面而来,心下一紧,身后却无路可退,下一刻那张苍白妖艳的脸便至眼前,腾身向上,掌中蓄力欲与之硬抗,耳际却陡然插/入一声怒喝——
“老妖妇,你敢!”
百里丞艳瞳孔骤然一缩,掌风拍出的那一刻便立即反身向后急退,眼前一道人影蓦然出现,挡住了前方的岑柳,那人一手扬起,一把雪白的粉末朝着她迎面飞快撒来,百里丞艳自己也是用毒的高手,那一丝丝腥气飘入鼻端便觉不好,当即挥袖以劲风将其扫开,然而距离太近且粉末过轻随风飘散,无法尽数挡下,少数□□沾上她的皮肤,转瞬便消失不见。
来人正是柳非烟。
两道紫光分别斩开前方两侧拦路的铁链,白轻墨脚尖一点,身形犹如一道紫色流光,趁势疾拍向百里丞艳,后者发狠横挥袖袍,劲气力道十足与她相撞,她旋身再次上前,百里丞艳眉心那一朵黑色莲花震动了一瞬,周身黑雾突地向内收缩,下一刻狂乱地喷涌而出,汹涌的劲气击在白轻墨的胸口,浓重的腥甜气涌上喉间,她咬牙,顶着劲气猛地一掌拍去,正中百里丞艳胸前。
血雾喷洒而出,百里丞艳身形急退。兰箫体内一阵气血翻涌,面色微白,凝神沉气,飞快上前接住了急退的白轻墨。
血液顺着下巴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百里丞艳后跌数步才稳住身形,她的脸色变得青紫,明显感到一股凝实的寒意渗入五脏六腑,心头警铃大作,立即封住自己几处大穴,一掌拍在胸口,一口浓稠的黑色血液吐出来,正冒着丝丝寒气。
柳非烟回头看了一眼半跪于地上咯血的岑柳,再看了一眼不远处被兰箫接下的白轻墨,然后转头死死地盯着百里丞艳,眼神狠戾阴沉,似是要将其碎尸万段:“老妖妇,敢在老娘眼前动老娘的儿子,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百里丞艳擦去下颌的血,冷冷地看着柳非烟,声音略显得沙哑阴沉,格外令人不适:“你是何人,本尊与碧霄山之间的仇怨,何时轮到一个外人来插手?”
“外人?”柳非烟冷哼,“跟你有仇怨的可不止碧霄山一家,何况我柳非烟师承明宗,更是岑柳他娘,要说外人,你这个被逐出师门的丧家之犬才他娘的是外人。”
百里丞艳冷笑:“原来也是岑氏的后辈。当年在你丈夫病入膏肓之时,岑风不肯施救,弃你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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