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这份好感,阿生挑了匹上好的白马给赵云,并将他编入了廿七的直属部队当偏将。这支部队向来被委以重任,不是护卫在曹生左右,就是挑大梁当先锋,出头的机会不在少数。
雪一场接一场地下,眨眼就是腊月。
阿生沿冬牧线去了一趟通辽和饶乐,巡视了沿途的冬牧点,等回到赤山城的时候,时间已经迫近年关。
赵云的伤彻底好全了,提着一张白狼皮来给她拜年。“知道主公不缺这点东西,就是个意思。”
“你将红山北边松林里的那只白狼猎了?”
赵云挠挠脸。
“看来是大好了。”阿生笑。
赵云也跟着笑起来:“还没有谢过主公给阿咩母女两个赎身。城里的暖房好,继公子的新衣服也好,廿将军准了我这么久的假,我知道是主公在体恤我。”阿咩,就是之前收留赵云的牧羊女的名字。
互相唠了一会儿家常,就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是诸葛亮小跑着到了门外。见到赵云在,他也不过踌躇两秒,就甩了靴子进屋。
“曹子,前线急报,袁绍打下了河内郡,商丘、朝歌、山阳尽数失守,河东全郡失联。曹公亲自带兵,一直退过了大河,才算勉强挡住了攻势。”小亮气哼哼地摘了毛帽子和手套,抢过桌案上的水杯就咕嘟咕嘟灌下去。
阿生皱眉:“喝慢些,凉水伤胃。”
“慢不了!”阿亮叉腰骂道,“袁绍是被猪油蒙了心了,乌桓还不够,竟然收买长安的董卓余孽当帮手,长安乱了几年,如今活下来的军阀哪个不是吃人肉的。他是嫌冀州司州两百万百姓不够祸祸的吗?!这种人也配当人主吗?!”
赵云也被袁大公子的骚操作惊呆了,连说了好几句“他这是在自取灭亡”、“袁绍已经势弱到这种地步了吗”。
阿亮小家伙是真被气狠了,向来不吐脏字的文明人连爆了好几句鲜卑粗口,然后才闷闷不乐地跪坐到阿生跟前,委委屈屈地说:“曹子,咱们出兵吧。抄他老窝。”
阿生不动如山:“我先看邸报。”
诸葛亮在前头府衙听了消息就跑来了,比正式的汇报快,但也没快多少。不一会儿赵奇、秦六和廿七就拿着邸报、书信连袂进了屋。南岛系三大巨头齐聚,就连一直在外活动的秦六都到了赤山。
赵云见状就有些坐不安稳,他只是个来拜年的新人将领,却似乎莫名卷入了曹生心腹的密会。赵云也是聪明人,弄清楚状况后就起身告辞。
阿生没有挽留他,转头跟诸葛亮说:“你代我送送子龙将军。”这是要撵小的走。
诸葛亮跺脚:“我恨不能多长几岁。”然而师命难违,他还是只能跟着赵云往外走。
等一大一小转过院子里的屏风,仆妇们就搬出一个长度超过六尺的大沙盘,然后迅速消失,临走前还不忘关紧了所有的门窗。
阿生和三巨头分工,对照着邸报快速动作起来,不到三分钟,标志着黄河的蓝色条带两岸就插满了各色小旗,默契得令人惊叹。
“蓝色的是大兄的军队,红色的是袁绍,黄色是西凉军,灰色的是趁火打劫的南匈奴,紫色的是乌桓。”阿生介绍完,想了想,又在冀州和幽州交界处插上一面黑色的小旗,“黑山军,他们跟袁绍有仇,曾经帮助过公孙瓒与袁绍对抗,但未必就是我们的友军。”
赵奇先绕沙盘走了半圈,然后叹道:“河东保不住了。好不容易有点人气,也不知道收回来会是什么样子。”
西凉军从长安出来,第一个祸害的就是河东郡,隔着一条黄河,曹操也是鞭长莫及。被抢劫钱粮还在其次,心疼的是那些南岛系的医官和粮官,只求他们够机灵,能带着百姓逃跑。但自己人自己知道,只怕死守河东的少不了。
“是我大意了。”赵奇的声音在烛光中显得格外阴沉,“本以为他会走青州平原郡、或者直接攻打鄄城,没想到他最后选了从司隶南下。也对,朝歌、雒阳、长安、封丘,哪个不是前朝王兴之地,正是他袁某人喜欢的。我本该料到,让河东官民撤退回许县的……”
秦六拍拍赵奇的肩膀。廿七也轻咳一声:“木已成舟,重要的是接下来如何。从河内渡河,到许县只有两日路程。袁绍这一下可算是打了我们要害了,他的谋士也不全是草包。”
阿生注视着沙盘,眉间投下一片阴影。
“主公,是否准备出战?”
阿生缓缓摇头,这个动作仿佛有千斤重。“如果没法把袁绍挡在大河以北,曹操坐不稳天下,也无法使你们心服。那就是天命了。”
这是阿生第一次连名带姓地称呼自己的兄长,听得三人心头齐齐一跳。
阿生微微抬起下颌,黑色的眼珠盯着廿七:“你还是经历的战争太少了——碾压小部落不算战争。明天到了军事大会的时候你看就知道,无论是徐荣还是段公,都说不出‘出兵救许县’的话,远水救不了近火,这就不是战略上能实现的目标。”
廿七咬牙:“我当然知道这是战略上无法实现的。但只要我们攻打冀州,袁绍就必须回援。”
“围魏救赵难道只是围魏救赵吗?在回援的路上设伏,一举歼灭对方有生力量才是最终目标。不然就是我们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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