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她还是不愿意去。
“我回了京城,大概就不会再回来了。”
“……”她忽然有些舍不得。
纪简从叹了口气,幽怨地问:“你就不会想我吗?”
怎么可能不想?他若是永远不回来,她一定会想到发狂。明珠觉得,关于谭相的事,理亏的又不是她,她何必躲着呢?于是她点了点头。
自始至终,他也没说他去京城干吗。
纪简从原计划回京城的日子被耽搁下来,因为他突然中毒了。
明珠也不知道底细如何,她稀里糊涂地被他的亲随请了过去,看到在床上昏睡的他。中毒之后他面色苍白,嘴唇发青,她顿时慌了神,心疼得眼泪直掉,坐在床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
大夫由人领过来,向明珠解释道:“王爷暂时无恙,只不过这毒有些诡异,我虽能保住他的性命,却暂时无法完全清除余毒。”
明珠擦了擦眼睛,问道:“那……会怎样?”
“会体质渐弱。若是好生保养,应该也能活上二三十年。”
“还有什么办法能救一救他?”明珠急道,“一定有别的办法对不对?”
“这个……办法倒是有,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你快说!”
那大夫有些犹豫,这方法不太厚道,根本算不上方法。
“只不过可能需要明娘子帮一把手。”亲随帮大夫答道。
“到底要我怎样做?”
大夫解释道:“我有独家的解毒方法,可以用药虫把王爷身上的毒引到旁人身上。但药虫认人,所以需要是与王爷十分亲近之人。”
“亲近之人是何解?”
“最好是有血缘关系的,或者近期与他交合过,那样气脉相容,也还尚可。”大夫行医治病,说这些时神色平静。
明珠却是羞红了脸,局促地低下头。
亲随补充道:“最近与王爷**过的,只有明娘子一人。你若是答应救王爷,我们必当重重报答。”
明珠倒是并不图什么报答,但她十分不忍心看着纪简从中毒。他是骄傲的王爷,他的人生该是风光而肆意的,怎么能活在虚弱病痛之中呢?她于是问道:“倘若把余毒引到我身上,那么我会怎样?”
“与他差不多,体质会受到影响。”
“也能活二三十年吗?”
“对。”
明珠想了想,她今年二十岁,活上二三十年,便是四五十岁。那样也算够了。她现在是贱命一条,也不指望别的,只管赚赚钱,好好享受生活便罢。她的命不值钱,倘若以她的二三十年与他的交换,他们算是赚了。
这时候,明珠才发现,她竟然已经那样在乎他了,在乎到超过她自己。
于是她点点头:“好,我答应你。不过你们还是不要告诉他了。”她不愿意用愧疚或者感激来束缚住他的感情。她为他好,不图任何回报。
引毒过程进行了两天。大夫把药虫放进纪简从的血液里,养了一天多,然后在他身上施针,把毒虫逼到接近血口的地方。明珠的手臂上同样被开了一个口子,与纪简从的血口相接触,那药虫便从他的身体里进入她的身体。尽管她并没有真的看到小虫子进出,但是大夫告诉她,这样便算是大功告成了。
大夫开了个方子,让明珠身体消瘦或是乏力时便吃一剂。明珠摸着手臂上的伤口,她也没觉出什么异样来。
她十分疑惑,问纪简从的亲随:“到底是何人胆敢给王爷下毒?”
“这种事情你还是别问了,知道得越多,你越危险。”
明珠只好住口。她突然发现她与他的距离似乎有些远。除了知道他的身份,她对他的了解十分有限。他有他的事情,她永远别想沾碰。
可是她偏偏那样喜欢他,现在为他做了这些,她一点也不后悔。
纪简从第二天便醒来了,此时明珠已经离去。他听着亲随汇报了这几天发生的事,以及他解毒的过程。当然了,略过明珠不提,只说是大夫用药虫把余毒清了出来。
纪简从便笑道:“这大夫真有两下子。不枉我当初花大价钱收买他。”
亲随又道:“王爷,您觉得这次是谁下的手?”
“还能有谁,”纪简从冷笑,“定然是我那太子哥哥。”
纪简从虽名义上是景王之后,却到底是皇帝的血脉,又握着兵权,太子不可能不忌惮他。现在皇上的病越来越严重,随时有可能山棱崩,此正是危急存亡之秋,各方势力暗流涌动,都想趁此机会博一些好处。
当然,纪简从自己也没闲着,比如他这次回京,就是为了与许氏一族的女儿完婚的。许氏根深叶茂,在朝野都有一定的影响力,纪简从与他们联姻,自然会使太子更加惶恐,这次等不及动手,大概也是源于此吧。
纪简从毫不怀疑,若是他这位亲哥哥当了皇帝,他往后大概没什么活路可走。
养了几天病,纪简从便匆忙回京了。走的时候捎上了明珠。
明珠已经把小酒馆卖掉了,她现在所有的家产都在她紧紧抱在怀中的那个小包袱里。她又与他共乘一骑。此时节是深秋,与去年她来大同时的光景差不离,明珠恍然有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分不清过去和现在。
她靠在他怀里,在马背上被颠得麻木了。她看着路边枯黄的、被风吹得瑟瑟发抖的草木,突然有些迷茫,不知道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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