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为何要花如此大的功夫,去做付延年的工作?”黄淳抿了一口茶,问道。
“嗯,他是极好的赤谍暗哨人才,又是个好人。”凌思赋回答。
“是,那你可知道,以付延年的赤谍天分和六识感知力,你那发暗码的小动作,根本瞒不过他的眼睛。”黄淳又看向她,同时渐渐走到窗边,代替嵇笑向外监视。
嵇笑则挥了挥衣袖,走到桌边,依旧冰着一张玉容,接言道:“我去接应安排付延年时,他已经知道这场情形的刻意,但从言谈间听去,他似是更多疑心你与宇文琛一样,乃是新越的暗哨。”
嵇笑将钩首雕出螭龙的软剑“啪”一声放在桌边,剪裁得体的武者裙衫裹着娇小俏丽的曲线,衬得整个人不怒自威。
凌思赋明眸轻寒,略略扁嘴思忖,双腮略略有些微红,但依然很有涵养的承认了自己的过错,她站起身,向大家鞠躬道:“对不起,是我顾虑不周。”
黄淳和熊洛儿原本就不甚深责于她,如今她既然明白,也是难为她了,于是都向她宽和笑笑。
嵇笑却犹自生气着什么,忽的冷哼一声道:
“你们这些簪缨诗书世家出来的人,最是不合于暗哨赤谍的职责,你,付邵,都是一样,若不是付邵,师傅又怎会枉死?”
这一席话说的凌思赋有些突兀,连黄淳也免不了陷入沉思。
师傅,黄淳的心忽的飘到了那个夜晚,那个师傅死去的夜晚。
当他看到嵇笑放出的撤退信号时,这边尾随的北溟赤谍已然行动。
他没办法舍下师傅和师妹,独身一人离开,于是他放信号找到了嵇笑,假装和她幽会为北溟赤谍所查的样子,又凭借和王庚的情义,对长公主把柄的拿捏,这才保全下师妹……
可是师傅,却永远离开了他们,只留下一盘残局,留给他担当……
夜那样黑,那样安静,庭院中翠竹如屏,流泉暗涌,明月当空。
付延年双目紧闭,双腮绯红,通体散发着高热,似欲喷出火来。
嵇笑在大铜盆中绞了帕子,递给黄淳,黄淳接过,一遍遍给他擦身褪热。
他胸前的肌肤细嫩雪白,宛如新剥的嫩藕,平和的肩胛之下滚烫的温度一会子就将帕子煨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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