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时,外头传来:“武安王长子伯施,伯公子可在屋内?”
宫娥眉头一皱,不知为何,心中顿时升腾起阵阵不安,急忙拦下要开口去应的伯施,低声道:“奴婢先去外头瞧瞧,公子可莫要出声。”
说罢便噔噔噔跑了出去,待瞧清来人时,脸色瞬而发白,却还是鼓足了勇气替她心上人撒了个要命的弥天大谎,道:“奴婢拜见尚书令大人,回大人的话,大人来得不巧,施公子今早就出去了,说是去花园散心,不要奴婢们跟着。人到此时,还未曾归来。”
这位皇家恩人的待遇却真心不咋地,除了一个又一个用客套话口头表扬表扬,因着身份问题牵连,也算作是一并被变相囚禁了起来,在旁人眼中,这尊救苦救难的泥菩萨是入宫容易出宫难了。
也只有这当事人不当回事,到宫里串个门子变成了宫中定居,这样的结果于他而言似没什么不自在的,偏生又是个举世无双的翩翩公子,让人想嘲笑他上赶着当泥菩萨又有几分不舍口中去作践这如玉公子。
宫里的肮揪事他们见的还少吗?
这要是个嫡出的世子还好,偏生是个无足轻重的庶出,这*的王朝里可容不得纯白之色,他被推进染缸也是早晚时间的问题了。
“你几个去外头找,本官去他屋里头等。”尚书令近来看厌了女色,倒不会在这当口对她的花颜失色感甚别致的兴趣,连多看一眼都懒得,杵着近来总是酸痛的腰杆,自说自行。
此话一出,宫女由跪拜直接改为跌坐,当即哭求饶命起来,什么都招了。
“大人饶命!求大人饶命!是施公子令奴婢欺瞒大人的,奴婢是鬼迷心窍了,奴婢真的是被鬼迷心窍了,才会…求大人饶命!”
那所谓的豁出性命她自己都以为是如同衡山般无法撼动的决心,在这一瞬间,轻易瓦解,甚至于为了保命,竟还把锅给人背。
屋子本就没关,屋外的声音他自也听得一清二楚,相国的儿子平日什么作派他早略有耳闻,倒不是吹的,这样的人他并不放在眼里,倒也无所谓惧,更不可能会要什么小小宫女替他挡下此人,至于那个宫娥,伯施不知出于什么样的目的,总之,他亲自出来替这样一个不知该如何形容的宫娥求了人情,说服了尚书令放她离去。
那一瞬宫娥惭愧得恨不得一死了之的心都有了,像个失魂的傀儡,摇摇晃晃谢恩离去,据说不日被发现溺死在一潭池前,有说她是羞愧到自寻短见,也有说就尚书令那为人指不好是栽他手里被处理了的。区区一个小宫娥,死就死了,除了留给宫中这些奴仆们一些碎嘴的八卦打发时间,再无甚影响。
再说那日尚书令去了施公子那,宫里头传得有木有样,无一不是都说白玉般的人儿可惜了,大家心知肚明,日后再见这位公子,眼里都多了几分意味不明。
至于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即便宫里传得绘声绘色有木有样,十四还是不信!
那样一个全文中最大的反派boss,会软弱到毫无还手之力,任由一个猪一样的男人凌、辱?
开什么玩笑!
那一天,去时尚书令是板着脸的,回时却是心情畅快美滋滋的,伺候在外头的宫奴都碎嘴说亲耳听见屋里那叫声如何销、魂。
一连几日尚书令往伯施那去的比什么时候都殷勤,直至相国回府,这才有所收敛。
当伯钺听闻后不安好心的带着她亲自上门慰问时,入眼所见那如玉般的公子,似神君般的人物弱柳迎风又神色黯然的姿态,纵使是如此,她十四也不信!
连当事人都表现出承认这流言蜚语的姿态,她却一心固执。
那时候她有问过自己,这样执拗的相信根本无关紧要的所谓某人清白,是不是因为在他身上似瞧见了神君的影子?
直到有一个夜里,外头撒着点雨星子,她忽而从梦中警醒,睁开眼就看见了演了多日弱柳迎风受害者的大反派比什么时候都精神,就着坐靠在她床头一侧,在烛火的映照下,手里摆叠着一张纸。
十四没出声,倒是他先开了口:“他们没日没夜得守着你,也是辛苦,施有心成全,打算让他们在屋外多打一会盹,休息休息。”
言下之意,外头没有耳朵了。
十四还是不吱声。
他又道:“那肚肥眼浊的蠢东西很快能派上大用场,你我既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莫在此时拆台与施添乱。”
这样的伯施,是极其陌生的,陌生到像是换了另一个人。哪里似她的神君?
手中折叠多次的纸鹤很自然的放在她枕边,这才侧了头看向她,问道:“公主之所以这么做,莫不是在替施抱不平?”
说到这他笑了笑:“如此倒是公主多事了,施可没觉得受了什么委屈,不瞒公主,施还打算晨起时再与那老东西快活一番。堂兄妹一场,当哥哥的奉劝公主堂妹,近期还是少劳碌,好生养养你这虚亏的身子才是正事,免得落下什么病根,日后再嫁人时,肚子里捣鼓不出什么动静来。”
人走后,十四的眼眸在烛火远远跳跃映照下,看不真实,只见她将枕边纸鹤拆开,那团子里的字迹正是她白日里偷偷传出去的密令,是她亲手交到人前,怎会如同长了翅膀飞到了伯施手里去呢?
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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