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中,一股淡淡的鱼腥味涌入鼻中,谢翱意识逐。info耳中传来切菜的声音,他睁开眼睛,柔和的晨曦从瓦缝中斜射下来。
他向四周看了看,这是一间简陋的不能再简陋的房子,除了一张吃饭的桌子、一个水缸和一张渔网就没有其他东西了。
谢翱挣扎着想爬起来,身上的伤口传来隐隐的阵痛。他不禁咳嗽了一声,这时一位老伯从屋外走进来。“这位郎君,你可醒来啦,可把我担心坏了。”
“老伯,我这是在哪里?”
“这里是苏州辖下黄泗浦的一个小渔村,前天我和张里正出海打鱼的时候,在一处海湾发现一条巨大的鱼,那家伙老大了,老汉我活了也快一甲子,从来还没见过如此巨大的鱼。”
老伯继续说着“我们壮着胆把小船划过去,发现那条鱼已经死了,在鱼的眼部还插着一把钢刀。当我走近一看,旁边还有一个人,浑身血淋淋的。”
“我赶紧把你抱起来往回赶,然后张里正去叫村民们拖鱼。这几天来你一直发热,还一直说胡话,请了好几位名医来替你诊治,可他们都说你的病没法治了。咱村的张里正也请来了几位术士,他们在屋里跳大神,然后烧符给你吃,可你的病依旧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重了。”
“不是吧,烧符给我吃,那后来呢?”
“后来有一位脸上蒙着白纱的小娘子,路过门口,刚好被我碰上了。那小娘子自称懂医术,可以帮忙看看。说来也神了,吃了一副药之后,你的烧渐渐退下去了。小娘子开完药方,嘱咐你好生将养就走了。”
“蒙着白面纱的姑娘,以后有机会得好好感谢感谢她。”
此时,不争气的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来。也难怪,从昏迷到现在整整三天了,一点东西都没吃,却喝了一肚子符水。我这苦逼的生活啊!
在听到谢翱肚子“咕咕”叫的时候,老伯就跑去厨房端来一碗米粥。说是厨房,其实只是在屋檐下搭了个灶台而已。
“那位小娘子说你大病初愈得好生将养,多吃点小米粥。”
谢翱眼睛盯着那陶碗盛的米粥,只见,那白粥冒着热腾腾的香气,米粒莹白如雪,碗中点缀着几颗红枣,煞是喜人,用勺子舀了一小口,美味清香,好像还放了蔗糖。这用柴火煮的米粥就是格外的香。对于一个几天没吃过饭的人来说,这一碗米粥,可抵得上是人间美味啊!
“老伯、你看到我的包裹了吗?”
“包裹?你说的是行囊吧!你等会,我去帮你拿,放在外面晾晒,不过你放心,里面的东西老汉我没打开过。”
不一会老伯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套衣服,“这是我家憨儿以前穿过的衣服,你将就着穿吧。他在扬州府当差,有好些年都没回来了。”
老伯说完,佝偻着回到厨房吃饭去了。当谢翱看到老伯吃着粗糙的汤饼时,心里头有点不好受。虽然家穷,但老伯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自己吃了。多么纯朴的一位老人呀!
看着谢傲走过来,老伯说道,“这次真得好好感谢你了,因为这条巨鱼,我们整个鱼村都沸腾了,听说扬州富商王国豪的儿子王子聪也来了,据说他想花重金来买我们这条鱼,我们张里正眼睛都笑歪了,此刻他们正在商谈价格,说是等卖了鱼要给我多分点钱。”
“这是您老该得的,好人一定会有好报的。”
“等分了钱留着给我那憨儿娶媳妇用,嘿嘿~~”
就在老伯和谢翱谈论鱼的价钱的时候,突然门口来了两个人,一位身着华丽的绿色长袍青年,旁边是一位穿着粗布麻衣的农民。
老伯忙向谢翱介绍到,“这位是我们村的张里正,另一位想必就是大名鼎鼎的王公子吧?”
只见那位穿着华服的青年说道:“在下正是扬州富商王国豪次子,王子聪,人称王二郎是也。我家在扬州经营几家酒楼,听说你们这捕到一只巨型海鱼,所以就赶过来了。这海鱼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稀罕物啊!”
王子聪打量着谢翱道:“想必这位就是捕获巨型海鱼的少侠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
谢翱忙回答,“过奖,过奖,少侠愧不敢当,这鱼估计是在海滩上搁浅死的,我只不过是在他眼部来了那么一刀而已。”
“居功而不自傲,将来必定是大有出息啊。不知这位少侠家住何处啊,为何会到此处呢?”
谢翱思考了下,想到当初那块墓碑上写着和州乌江,于是说道,“在下和州乌江人氏,因随伯父出海,一路上风高浪急,还碰上这鲨鱼,结果就成现在这个样了。”
“鲨鱼,我怎么从来没听过?”
“这鱼的名字,只不过是个称呼而已,不必太过计较啦!”
唐高祖曾规定:服饰贵贱异等,杂用五色。五品以上,通穿紫袍;六品以下,兼用绯绿;胥吏以青色,庶人以白,屠商以皂。在古代封建社会,历朝历代都重农轻商。士、农、工、商,商人排在最末位,但这位富家子弟穿的是绿色长袍,显然是没有按照这一规定。可见其身份不简单啊!
旁边站着的张里正也适时开口道,“这次二郎想用十贯钱来买这条海鱼,而且只要鱼翅部位,剩余的都留给我们,这次我们可是赚大发了,我们可得好好感谢这位郎君啊!”
老伯知道这次能赚一笔钱,但是没想到能卖这么多钱,而且还只是小小的鱼翅。十贯,老伯做梦都不敢想,一条鱼竟然值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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