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线网还没碰到白蟒,眨眼间就化成灰烬。
那张红线网是姥姥用白酒和雄黄、硫磺浸泡过的,居然对他一点用都没有。
“你究竟是柳家的哪位?”
姥姥仙堂的掌堂教主是黄家位份极高的黄三奶奶,可连她都探不出这白蟒的真实身份。
白蟒冷然一笑,口中吐出我听不懂的上方语。
一般仙家地精修之间都是用上方语沟通的,人只有出了马,才能听得懂。
我听不懂上方语,不知道白蟒和姥姥说了什么。
姥姥脸色大变,竟跪倒在地上,“大仙,是老婆子有眼不识泰山。”
就算对自家仙师,姥姥都没这么恭敬过,把我吓了一跳。
何况,姥姥之前还想除掉他呢,他的来头真有那么大?
白蟒冷冷地盯着姥姥,浑身迸发出森然煞气,他放开我,缓缓地游向姥姥。
我怕他伤害姥姥,急冲过去,展开双手挡在姥姥面前,颤声问,“你、你想怎样?”
“让开!”
白蟒用蛇尾把我卷到一边,我再度扑过去,紧紧抱住蛇尾,急得脱口道:“你要是敢伤我姥姥,我就——”
“你就什么?”
白蟒粗鲁地把我从地上卷到自己跟前,力道大得好像要把我镶入他的身体一般。
我顿时哑火,根本没底气说出威胁他的话。
这时,姥姥道:“大仙,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让阿瑜有事。”
“暂且放你一马,若再有下次——”
白蟒没把话说完,警告意味很明显。
姥姥苦笑,“阿瑜是我外孙女,我比谁都在意她!”
白蟒冷哼一声,这才松开了我。
我来到姥姥身边,偷偷瞥了他一眼,小声问,“姥姥,这下该咋办?”
都说请神容易送神难,要怎么把他弄走?
“他不会待太久的。”姥姥笃定道。
我一看,白蟒果然不见了,疑惑不已,“姥姥,他去哪了?”
姥姥说,“他既然是那位,现在重获自由了,肯定有很多事要解决。”
我忍不住问,“他到底是柳家的哪位?总不能是柳家太爷吧。”
姥姥摇头,我松了口气,心说要他真的是掌管柳家的那位,就更别想甩掉他了。
结果,我刚这么想,姥姥就说,“就算是柳家太爷见了他,都只有俯首称臣的份。”
我懵了,“什么?”
姥姥叹了口气,“阿瑜,姥姥也帮不了你了。”
我怔怔地问,“那他到底是谁?”
姥姥缓缓道:“他的身份不可说,如今名叫夜修!”
……
女鬼趁夜修救我的时候逃跑了,仙家也回到了姥姥身上。
我担心女鬼会来报复,姥姥让我把昏迷的刘大富叫醒。
刘大富醒来后,很懵,茫然地问姥姥,“仙姑奶奶,鬼是不是除掉了?”
姥姥冷冷看着他,没有吭声,我就说女鬼跑了。
刘大富‘啊’了一声,焦急道:“这下把女鬼得罪惨了。”
过了一会,姥姥才问,“尸体葬在哪?”
刘大富愣了一会,才支支吾吾地说出埋尸的地方。
姥姥听后,脸色大变,“糟糕,得赶快把尸体挖出来!”
经姥姥一说,我才知道埋尸的地方是极阴之地,尸体埋在那里,用不了多久就会化煞。
尸煞不属于僵尸之列,会吸引本身的鬼魂回归体内,尸、鬼合二为一,是非常可怕的存在。
姥姥的意思是得赶在尸体化煞之前,把尸体挖出来处理了,不然等女鬼回到尸体里,就难办了。
她让刘大富带我们去挖尸体,刘大富惊恐道:“仙姑奶奶,我可以不去吗?”
不等姥姥开口,我就忍不住说,“这是你的事,你咋能不去?”
刘大富哀求,“要不你们去就好。”
“不行!你不但要去,还得给她哭丧。”
姥姥打断刘大富的话,要他以哭丧的方式化解尸体的怨气。
要是清除了尸体的怨气,就失去化煞的条件,其中一种方法是哭丧,前提下这人得心诚。
刘大富难以置信地拔高嗓音,“什么!要我给那贱人哭丧?”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把人杀了,哭个丧又怎么了?”
刘大富懒得理我,一个劲地求姥姥,甚至提出雇人去挖尸体。
他这种自私的行为把姥姥惹恼了,“你不去可以,这事我不管了!”
“别啊!”
刘大富怕姥姥真的撒手不管,只好答应了。
虽说要尽快把尸体挖出来,可也不是说挖就挖的,姥姥说要找村里的屠户借一把杀猪刀。
杀猪刀都带有凶煞之气,放在正午的烈阳下爆晒,对鬼物有很大的杀伤力。
第二天,我和姥姥就跟刘大富去了市里。
深夜时,由刘大富带我们去挖尸体,刘大富按照姥姥的吩咐,穿着一身丧服,在夜色下格外醒目。
尸体埋在一个工地上,这里堆放了不少石料和沙土。
他惶恐地指着最边上的空地,“尸体在这里。”
“挖出来!”姥姥沉声道。
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总觉得暗处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们一样。
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把我内心的恐惧无限放大。
趁着刘大富挖尸体之际,我拿出带来的香烛纸钱等物。
姥姥把杀猪刀递给我,她低声在我耳边交代了几句。
我瞪大了眼,把头摇如拔浪鼓,“姥姥,我不行的。”
“阿瑜,这事只有你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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