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被她嘲讽的话语骂得少个地洞钻,脸红得几乎滴出血来了。就在寇严以为小少爷要恼羞成怒发飙的时候,却发现小少爷只是用袖子狠狠地擦了擦眼眶猛地站起来真跑到墙角去面壁了。
寇严又好气又好笑:“你这是做什么?”“是你叫我一边儿呆着的。”小少爷红着眼眶瞪了回去。只是这一瞪一点气势都没有,纯粹是个小屁孩在闹别扭。
寇严见状除了叹气还是叹气:“过来坐好。”孙绍不为所动。寇严垂下眼睑,加重了语气:“你要站是不是?好,现在就到外面风里站着去,不站满一个时辰,不许休息!”这贱孩子,吃硬不吃软。
孙绍豁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看寇严又看看外面。入冬了,外面是寒风凛冽啊!见寇严不抬头,小少爷一口气咽不下去,大踏步走了出去。谁知刚出门就撞上了前来求见的徐庶。
徐庶看见孙绍从里面出来,面皮一紧,与他擦肩而过。站到门前之后,他回头看孙绍,却发现这孩子出门之后就在庭院里面对大门站住了,一双眼紧紧盯着紧闭的大门,似乎是满脸的怒气。
不明所以的徐庶没想太多,叩门求见。进门行礼之后,徐庶登堂入室。寇严迎了上来:“老师来了,有事?”徐庶点头:“豫章和柴桑都出兵了,唯有庐陵迟迟不动,陆伯言在江东颇有才名,我担心其中有诈,特来告知太守。”
“陆逊啊……”寇严沉吟了一下:“我听黄老将军说过一些江东士族的纠葛,其中就有他,可是刚才我问孙绍,他居然对这位姐夫完全的没有印象。我在想是孙权防孙绍太甚,还是他忌讳陆氏太甚?”
“孙绍处于嫌疑之地,吴主防他入情入理,陆伯言我们也是不能不防。”徐庶有意避开和孙绍有关的话题,三句不离主题。
“老师的话,我明白。只是我们的人都已经派出去了。就算有再大的变数,也只好以不变应万变了。依照老师的推测,如果庐陵正常出兵,便是围三缺一,我们搞不好要赌运气。但如果庐陵不出兵,我们完全不需要冒这个险了不是么?”寇严故作轻松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陆逊的目标不是建昌或海昏,而是孙绍本人,那情势就又不同了。恐怕;老师担心的是这个吧?”寇严一边给徐庶斟茶一边询问道。
“我不担心他去哪里,我担心他哪儿都不去。”徐庶别有深意地说。“就像先前周瑜去到鄱阳,你依然提心吊胆一样,他停着不动,总不是什么好事。”
“可我现在已经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管那些人是要看戏还是要偷鸡了。”寇严捏了捏眉心:“我几乎已经感觉到长沙城外豪强叫嚣的声音,就在耳边回荡。”“太守大人可有对策?”徐庶轻声问。
“有啊!老师教过的兵法谋略千万条,总会有那么一两条可以拿出来解决问题不是吗?”寇严半真半假地说:“我已经有觉悟了,坐在这个位置上,想要不被杀,就要下狠手,孙绍就是最好的例子。还好他是男孩子,还有命在……”
“大人是在同情他?”徐庶听出了她语气中的惆怅,心里跟着叹息起来,当然,他是叹她心软。女孩子就是女孩子,总是容易被感性情绪左右了思想。
“不,我不是同情他,从来都没有同情过他。”寇严斩钉截铁地回答:“他对我来说,是一个警示,稍有不慎,我的结局会比他还惨。”“不会,你已经走上了另外一条道路。”徐庶下意识宽慰道。
“一条更辛苦,更危险的路。”寇严苦笑连连:“我的结局,真的会比他好么?我完全看不到。”
“我以为,你是不会钻这种牛角尖的,这不符合你的性子。”徐庶没有皱眉,反而温和一笑:“原来是为师高估了你。说到底,你只是个普通女孩儿罢了。”
“老师……我知道,大战在即,我不该有这些怯懦的想法……”寇严脸一红,马上道歉。
“这不是怯懦,这是普通人都会有的迷茫,为师也曾有过。现在,为师已经完全想不起这些了。”徐庶长叹了一声,目光似乎是在追忆着什么,最终还是落在寇严的身上:
“这不是错误,你不用自责,要怪就怪你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经历了这么多事,让你来不及思考。
只是妍儿,路是你自己选的,容易或者艰难,都是自己选的,走上了,就没有半途而废的机会。你懂得拿孙绍做警示,为师对你,很放心。”
“老师……”徐庶的话语萦绕耳边,带着特殊的镇定效果。寇严只觉得周身上下涌动着温泉一般的暖意,原本隐藏心底的因为紧张不安造成的寒冷都被这股暖意蒸腾的水汽带出了体外。感觉整个人暖洋洋的。
“有您在这里,真好。”寇严由衷地说了一句。挪了挪身体,重新端坐:“我们说正事儿吧。关于那个陆逊……老师觉得他想干什么?”
“观望的目的通常逃不出三个,实力不济,却想要战果。这是窥伺。坐山观虎斗以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这是震慑。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是取巧。”徐庶的语速一直是舒缓的,不疾不徐。不喜不怒。听他说话,你完全感觉不出这个人行事雷厉风行,果决中带着明显的狠辣。
寇严就在这缓缓地陈述中找到了答案:“窥伺者,是我那父亲之于荆州。武陵,零陵之于长沙。震慑的,是曹贼之于汉室及江南。如此说来,陆伯言的目的,还是孙绍!”
“妍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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