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驿,一间宽敞的屋子中,所有进入馆驿的人员,无论林知府,长安县令张井,亦或是那些捕快也好,每一个人,都被严格的搜身,绝对不允许一丁点危险品,进入馆驿。
乃至于,鞋袜,衣裤,都要被脱下来检查,严格的程度,不可描述。
倘若不是有礼仪在,怕是要让所有人都光着身子,一丝不挂的去见驾,毕竟那样最能保证安全。
“说说吧,欧阳伦在西安府采买货物多久了,他又送出城关的货物有多少次了,每次有多少箱货物。”
朱标双手背在身后,背对着后边跪着的林知府和张县令以及十数名捕快。
这些捕快,都是今天阻拦周保商队出城,要检查货物的捕快。
林知府跪在前边,低着头,额头上满是大汗,张县令坦然处之,面不改色,他似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
从朱标的语气中,他听到了朱标心中的不满和憎恶,恨意,滔天怒火,就要择人而噬。
知道有人要倒霉了,林知府自然是非常开心的。
听到朱标的问话,林知府的脑袋低的更低了,额头已经和地板合为一体,瑟瑟发抖,不敢言语。
张县令看了一眼林知府的方向,他也没有说话,而是扭头看向身后的捕快,这些捕快都是他的人,跟着他多少年了。
领会到张县令的意思,其中一名捕快,跪着向前爬了两下,忽然看到常升怒目圆睁的盯着他,吓得双腿一软,低着头又要退回去。
常升道:“就在那里说,把你知道的,如实说出来!”
“回大人的话,小的自洪武十三年,接替父亲的职位,在长安县做捕快,平日就是负责四门收取赋税,过往的车马检查是否有朝廷禁品。”
“但自从洪武十七年开始,西安府出现了一伙商队,他们每年开春,秋收,都会在西安府周边,采买大量的货物,打着驸马都尉的名义,逃避检查。”
“洪武十七年,那个姓周的,还打死了我们一个同房捕快,洪武二十年,张县令刚刚上任,面对这种事情,他去阻拦,被那姓周的,拳打脚踢。”
“今天我们同房捕快,在城北例行检查,又遇到了他们……”
那捕快说的声泪俱下,泣不成声,也不知是在缅怀先去的同袍,还是在为自己的未来担忧。
这是一场赌博啊,谁敢确定,面前这个贵人,这个让林知府见了,只能跪在前边,大气不敢出的贵人,会不会是帮助欧阳伦,处理掉他们这些知情的人。
“洪武十七年开始的,那就是说,这已经第六个年头了?常升,欧阳伦是什么时候和安庆完婚的?”
朱标回头望了一眼,看着跪在屋子中的众人,没有一点同情,在朱标看来,除了那些捕快,还值得同情外,这林知府和张县令,真的是不值得同情,活该他们挨打。
“大概是洪武十四年末吧,我记得安庆公主是冬天下降的。”
常升思虑片刻,也说不出准确的数字。
“洪武十四年,十二月戌午。那他一年两次,就是说,迄今为止,已经向关外送出了七趟,每一趟三十余辆马车,一辆马车四百至五百斤货物。”
“林茂,你在西安当知府,多少年了?何时上任的?”
朱标看了眼林知府,开口询问道。
“回,回……回殿下的话,下官,下官……是洪武十六年任长安县令,洪武十八年末任西安府知府……”
林茂只感觉亡魂皆冒,这件事情一旦牵扯到他身上,那是有理没理,都说不清了。
首先一个知情不报,为虎作伥,不作为,就够把他压死的了!
“那看来,林知府对欧阳伦走私一事,知之甚详。既然你都知道,为何不报到朝廷,不报给孤,不报给父皇?”
朱标这一声斥责,整个屋子中跪着的人,明显能看见一个个浑身发抖,畏惧,心里充满了恐惧,对权力的畏惧。
虽然他们人数多离朱标又近,而朱标身板只有常升,赵晨二人。真要反抗,确实可以让朱标难堪。
可是,单单这馆驿内部,就有三千精兵,馆驿外围还有近两千精兵,城北军营驻扎着两万铁骑,数万精兵,整个西安府早在朱标进城的那一刻,所有武装暴力机关,都控制在朱标一个人手里。
反抗,是断然不敢反抗的了。
“下官……下官……”
林茂还要说些什么,朱标冷声呵斥道:“不用跟孤说,孤也不想听你解释,既然你们都知道这件事情,长安县的捕快,无能为力,做不到上达天听。”
“你作为一府之官,是没有给朝廷写过奏疏?还有长安县令!要解释,去南京跟父皇解释去吧。”
朱标原本心中还有一点点疑虑,但欧阳伦纵容家丁殴打朝廷官员,殴打检查官差,虽然说当官的,当差的不能欺负老百姓,但该有的威严还是要保持的。
不然的话,如何能唬得住人?唬不住人,就只能杀人立威,而欧阳伦的家丁,把朝廷官员的颜面,按在地上摩擦,这种事情,绝对不能忍。
至于林知府和张县令,听到朱标要他们去南京和朱元璋解释解释为什么知情不报,原本还泰然处之,事不关己,以为自己只是一个受害者的张县令,瞬间如同一滩烂泥般,瘫软的坐在地上。
去南京见朱元璋?这还要解释吗?估摸着,朱元璋都不会见他们,直接就给砍了吧。
恐惧,更深,更大的恐惧,瞬间蔓延在他们全身,林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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