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驿。
常升带着三百精兵返还,只是出城时,三百人,三百骑,返还时,却多了三十余辆大车。
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常升是替朱标出来办事的,当然不会让自己落下把柄,倘若他真的拿了周保的贿赂,放了周保。
以后无论有什么事情,都别想着朱标能偏向他,拉扯他一把了。
更何况,是这种卖国财,不论真假,消息已经送往皇宫,这宫里得到消息,必然是要全力彻查的。
这个时候还去趟浑水,岂不是脑子被驴踢了,神经不正常?
朱标看着被押回来的一众马车,马车上的箱子摆放的整整齐齐,也没有去多看,只是开口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道:“多少东西,都是什么?”
“姐夫,都是些……盐,茶,还有少量的铁器,铁器主要以铁锅,马蹄铁为主……”
常升压低了声音,对朱标说道,这件事情,关乎重大,他们既然查出来了,那断然是不能就此作罢的,可事情一旦闹到应天去,必然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朱元璋的脾性,他们两个都很清楚。
看了看身旁的赵晨,见他低着头,不言不语,开口说道:“这件事情,因你而起,你就没什么想说的?”
“事实已经摆在这里了,还要说什么?难道说,盐,茶,铁器,是送往山西的?还是西北四郡的?”
西北四郡河西走廊,就是后世的甘肃地区,而如今,西北还在打仗,虽然说着些货物,欧阳伦想要捏造一下,也不是没有机会。
但事情难就难在,朝廷没有给他特许任命,要他筹措军需物品,送往西北亦或是山西。
走私的罪名一旦成立……
朱标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常升,你代我写一封家书,安抚一下安庆,这件事情她肯定是不知道的。”
……
时间过的很快,转瞬间,已是夏季来临,洪武二十三年,应天府的夏季,异常炎热。
大街上,来来往往的百姓,一头大汗,还要赶往田中劳作,做些小商小贩的买卖经营。
只是这一天,在应天府,注定是不平静的。
安庆公主府。
安庆公主接到了朱标的家书后,看着上边罗列的情况,详细的说明了欧阳伦近些年来都做了些什么样的事情,触怒了朝廷利益,走私运输朝廷禁品的资敌行为。
整个安庆公主府,上上下下,忙成一片,屋子中,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绝于耳。
欧阳伦跪在入户厅,房门虽然关着,但外边的下人都知道,屋子中正在上演一场旷世之战。
得知消息的安庆公主,气的火冒三丈,拿着青花瓷的花瓶,摔在欧阳伦的脑门上,只是一瞬间,砸的欧阳伦头破血流,跪在地砖上的欧阳伦,不闪不躲,也不言语。
这么长时间,消息传到京城,他已经知道自己的东西被朱标和常升给拦截了下来,西安府知府,长安县令,已经被押解进京。
如今就在皇宫中,和朱元璋解释,他们知情不报的事情,甚至欧阳伦能够猜到,要不了太久,朱元璋就会派人来抓他进宫。
“你混蛋,你怎么敢,怎么敢贩卖父皇和皇兄拟定的禁品,卖给草原!”
“你的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嘛!你眼里还有这个家吗,还有朝廷吗?还把父皇和皇兄的话放在心上吗!”
安庆公主的心里是恐惧的,她很害怕,虽然是女儿,朱元璋的要求没有那么高,从小也没被朱元璋打过。
可安庆公主看过自己的那些皇兄,弟弟,被朱元璋脱了裤子打板子的场景,尤其是调皮的朱棣,作最大的死,挨最毒的打。
看着欧阳伦低着头的样子,安庆公主咬着朱唇,唇边都要咬破了,心中怒火升腾。
声音逐渐哽咽。
“公主……我做这些,还不是希望我们能活的舒服一点,钱财能多一些……朝廷给的那些俸禄……”
欧阳伦低着头,他虽然是驸马都尉,他和安庆公主,都能从朝廷领到俸禄,可纵然朱元璋给藩王公主的不算少了,但若是用起来,也只能是勉强维持体面的生活。
不至于如同官员那样,维持体面的生活都做不到。
“你是嫌弃父皇给的少?那你就去走私,现在好了,皇兄去西安见到了这件事,事情已经闹到宫里了,父皇也知道了。”
“你说!现在怎么办!”
安庆公主泣不成声,声嘶力竭的哭喊着,她嫁给欧阳伦已经快十年了,就没有一天安生日子。
看上去温文尔雅,儒雅随风的欧阳伦,纵情酒色,青楼等场所。
而安庆公主又不好拿着这件事情去找老朱告状,苦闷也只能自己咽下去,可她怎么能想到,欧阳伦竟然会犯下如此罪孽深重的恶行。
纵容家奴殴打县令,官差,拒绝检查,逃避纳税,甚至连常升亲自上马,都要用杀人的办法,来开箱检查。
“公主,公主,没事的,没事的,我是驸马都尉,我是父皇的女婿,他不会杀我的,公主,我以后一定不做了,我洗心革面,都是周保在中间穿线,诓骗我的……”
欧阳伦毫不犹豫,直接将事情推到了周保身上。
“是啊,周保忽悠你,诓骗你,那难道你不知道,那些东西都是什么,还是说,你心里本就想借着这个东西赚取钱财,现在周保被开国公砍了脑袋,你把事情推到周保身上,死无对证!”
安庆公主只感觉自己受到了深深的欺骗,从始至终,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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