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最后一句话,王香莲脸都绿了。
但她哪里可能真的应下,当即红了眼睛,转头看向太夫人道:“母亲,我知道,姐姐一定是因为当年的事情还恨着我的。”
“本来姐姐跟表哥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是我……”
“可是,当初若不是我已经有了清辉和婉宁,我是绝对不会来打扰他们的,为了孩子,我也实在没了法子。”
说到最后,王香莲竟然还拿着帕子开始装模作样的,小声哭了起来。
那样子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跟她平日在魏家嚣张跋扈样儿判若两人
本就已经让太夫人越发心疼了些,又突然听到她提及夭折的魏清辉。
太夫人心头的那杆秤就越发偏得没边儿了。
她叹了口气,看似安抚王香莲,但实则是对赵兰心敲打,道:“就算那孩子没了……你也是我们魏家的功臣!我看谁敢欺负你!”
“母亲……”
王香莲泪眼汪汪的看向太夫人,哽咽道:“还是母亲疼我。”
一旁的魏婉宁也帮腔道:“还好府上有祖母罩着我和阿娘,不然我们还不知道要被人欺负成什么样儿了。”
说这句话的时候,魏婉宁还故意扫一眼魏婉芸。
这颠倒黑白昧着良心说的话,差点儿把魏婉芸给气笑了。
是阿娘拍了拍她的手,并转头对她微微一笑,似是对眼前这一幕习以为常。
那不以为意的笑,一下子就让魏婉芸释怀了。
因为不在乎,因为没有期待,所以看着她们仨这般,就不会有失望,愤怒,甚至都不配勾起她半点儿情绪起伏。
赵兰心的眼神淡淡的,就像看跳梁小丑似得。
等王香莲哭得差不多了,才慢悠悠道:“妹妹这话说的,刚刚不是你要每日来我院中伺候吗?”
“我不答应,你倒说我小气,我欣然应下了,你又说我欺负人。”
赵兰心微微一笑,挑眉道:“两头都让妹妹说了,我答应不是,不答应也不是,那妹妹倒是帮我看看,我应该怎么办?”
赵兰心穿着素雅,但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优雅和贵气。
与之相对的,王香莲哪怕一头朱钗翡翠,一身奢华艳丽的衣裳,但跟赵兰心一比,也不自觉的矮了一截。
尤其是赵兰心面上还挂着淡淡的笑意,一口一个“妹妹”,看似有礼,但实际上那毫无温度的眼神让王香莲无比清晰的感觉到——她是连她半分都看不起。
这让王香莲更为恼火和憋屈。
她红着眼,一咬牙,闷声道:“刚刚不是姐姐提起要我去姐姐院子里伺候,立规矩的吗?”
虽然她嘴上说着是愿意的,但在场的只要不是傻子,谁会真的要送上门的给人羞辱。
这话一出,越发让太夫人对赵兰心的不满更上升了几分。
只是,还不等太夫人开口,就听赵兰心微微一笑,大方承认,“是啊,是我提议的。”
然而,下一瞬,她的话锋一转,转而看向太夫人道:“但这难道不是咱们东晟所有世家贵族的规矩吗?”
话音才落,王香莲只觉得头皮发麻。
她突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转眼就见赵兰心敛了笑意,有些遗憾道:“噢,我忘了,妹妹出身乡野,想来也是不懂这些规矩的。”
王香莲:“……”
这下不仅是她,就连太夫人的面上都有些挂不住了。
毕竟,不仅她们,整个魏家往上推三代,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人。
正所谓,打人不打脸,虽然因为魏耀宗一人得道整个魏家鸡犬升天,但这出身一直都是他们心中的刺。
哪怕是众所周知的事实,她们也在努力的掩饰,努力想要融入京都权贵圈中。
生怕被人看不起。
太夫人明显被气得不轻,但赵兰心的话又在理,让她压根无法反驳。
最后,只剩下一个长辈的身份压人。
“大儿媳妇,你是出身显贵,是自命不凡,我们这些人都不如你,所以,你连我这个老婆子也没放在眼里,是吗?”
直接一顶孝道的帽子压了下来。
赵兰心只笑笑:“母亲说得哪里话,刚刚不是妹妹在问我规矩吗?”
“我不过是提醒她一二罢了,在这家里倒无所谓,若走出去恐惹了人笑话,到时候丢的也是魏家的脸面不是?”
太夫人被呛得咳了起来。
一旁的魏婉宁连忙抬手轻拍着太夫人的后背,一边顺气,一边浇油道:“祖母,您悠着点儿,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是我跟阿娘的错,以后我们会用心学规矩,除了每日在您面前尽孝,也会去夫人跟前请安伺候的,您别为了这点小事伤了身子。”
话音才落,得了提醒的太夫人眼前一亮。
她看着赵兰心,冷笑道:“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规矩,那我且问你,若按照规矩,你是不是每日都该来给我这个老婆子晨昏定省?”
“这些年你可有来过一日?”
说完这句话,太夫人感觉浑身都舒畅了起来。
原本红着眼睛楚楚可怜的王香莲,犹如打了胜仗的大鸡公似得,昂首挺胸,理直气壮,当然还幸灾乐祸。
只要一想想眼界放得天高的赵兰心每日要来太夫人这里受磋磨,这几人心情都跟着好了起来。
而且,要立规矩这话,原本也是赵兰心提出来的。
除了魏婉芸,所有人都等着看赵兰心无法自圆其说,自己打脸的笑话。
就连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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