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谢冲被打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报警了;警察赶来时,正好赶上周可行暴打两个人贩子。他们看得目瞪口呆,竟忘了上前阻拦。
住在儒林街的曹警官认出了周可行,急忙喝住了他:“可行,不要再打了!要出人命了!”
周可行这才停了手,狠狠地啐了一口:“算你们走运!要不老子揍死你们!”
谢冲鼻青眼肿,鼻子和嘴巴都在流血。到了派出所,一位女警官简单地给他清理了伤口,让他去医院看看。谢冲一句话都没听进去,紧紧地握住了妹妹的手。谢颖同样双目失神,靠在哥哥身上,浑身抖个不停。
那两个人贩子是外地人,流窜在来城附近,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近几天,他们没有什么收获,一筹莫展,正打算回老家,突然听说某个剧团招漂亮的小姑娘,只要能把人送过去,就能得到两三千的报酬。
这无疑是一笔巨款。
谢颖去电视台录制了来城春晚,儒林街附近都在议论纷纷。人贩子们就这样盯上了她。他们没料到谢颖会这么容易上钩,正沉浸在即将得手的兴奋中,却被谢冲给坏了好事。
男人阴狠地盯着谢冲,那眼神又把谢颖给吓哭了。谢冲却更狠地瞪了回去:“要不是警察把你抓起来了,我非打死你不可!”
做完笔录,已经很晚了,家人肯定都急死了。曹警官跟两个孩子说道:“我刚才让人去你家报信了,说是在路上遇见了熟食店的华老板,他马上回家告诉你们家大人。”
“唉,那完了。”谢颖沮丧地说道:“华叔叔受过惊吓,一紧张,就说不出话来,他肯定会把我奶奶吓个半死。”
事不宜迟,先送两个孩子回家。曹警官叮嘱谢颖,以后千万不要相信陌生人说的话,更不要跟陌生人走。谢颖点头答应。曹警官又说道:“你爷爷也真是的,赚那么多钱,舍不得在家修个厕所。你这样的小姑娘,晚上出来上厕所,多危险啊!”
“不要说我爷爷了。”谢颖为爷爷辩护道:“都怪我自己不小心。”
周可行走在后面,悄声问道:“叔,那两个人说,想把小颖拐了,送到剧团。什么剧团?不能光明正大地招人,还非要偷偷地抢人呢?”
“说好听点儿,叫杂耍,马戏;说不好听点儿,就是靠低俗、邪恶的表演,来吸人眼球的。”曹警官压低嗓音说道:“你还记得你们小时候赶庙会吗?除了各种卖东西的,还有一些帐篷,得收门票钱才能进去。那里面有跳脱衣舞的,有奇形怪状的人出来表演节目的……这几年打击力度很大,来城基本上看不到这样的节目了。但是在一些地区,恐怕还存在这样的剧团。”
要是谢颖被送进了那样的剧团……
光是想想,就足够让人毛骨悚然了。
谢家兄妹俩听到了,不由得靠得更紧了一些。周可行气得牙根痒痒:“刚才还是太便宜他们了!就该打死他们的!”
“好啦,都上大学了,还是飞行员,你可得稳重!你把两个孩子送回去吧!多谢了——谢颖,记住我刚才说的话,一定注意安全啊!”
从今往后,恐怕谢冲比谢颖还要谨慎。妹妹完全虚脱了,没有力气走路,谢冲就背着妹妹。他被打得半死,步履踉跄,但他不肯松手。谢颖趴在哥哥耳边,说道:“哥,你要是累了,就让二哥背我。”
“什么二哥?除了我,谁都不是你哥!”
周可行还是气冲冲的,路边的石子都被他踢光了。谢冲的话让他笑出声来,他喊道:“我跟小颖相处的时间,可比你这个哥哥长的多!”
可是谢冲根本就没理他。周可行仰天长叹,自嘲道:“得了,谁让我自讨没趣呢?”
终于到了谢家,谢冲累得瘫倒在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周可行替两个孩子说道:“你们都不用担心,那两个人贩子已经送到派出所了,我陪他俩录完口供回来的。明天警察还会来你们家,再核实一下情况。本来警察打算把他俩送回来的,我跟曹叔自告奋勇,护送他们回家。”
冯玉珍差点儿给周可行跪下,她双腿一弯,周可行立刻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扶住了老人。冯玉珍感激地说道:“幸亏遇见你了,要不,这两个孩子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
“奶奶,我赶到的时候,小颖的哥哥已经在那里了。我没有帮什么忙,就是把人贩子揍了一顿,替他们出了一口气。”
都回来之后,谢宏轩也回来了。他在路上听到了消息,看到活生生的孙子孙女,他一下子老泪纵横:“哎呀,可真是吓死我了!”
周明理两口子沉浸在儿子突然归来的幸福中,同时也为小颖的得救而感到开心,但是一听说儿子打人了,两口子顿时紧张了起来。他们不担心儿子受伤,而是担心他会不会“一不留神”,就把对方打成重伤。
谢颖平安归来,还有周可行的护送,众人都放了心,各自散了。那一夜,谢家没有一个人能睡得着。谢庆云给侄子清理了伤口,安抚好了受惊的侄女,一家人坐在同一铺炕上,不断地后怕。
谢庆云先跟谢冲道了歉,她一时心急,说了不该说的话,自从谢冲跑了,她便一直后悔。谢冲并不在意,他心甘情愿地挨骂,挨骂会让他心里更好受一些。如果他不跟谢颖说那些过分的话,她就不会历险了。
谢颖躺在奶奶腿上,乖巧得像只小狗狗,让人心生怜爱。
“话说,谢颖被带去了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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