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处于尴尬困境的可怜神族人,在这场只持续了十几分钟的战斗里,自始至终没有机会亲自出手。
对付懒神,他不敢。
对付那个未知身份的年轻人,没机会。
当他面向站在坑口的四人时,自己的身后,传来最后一个魔灵被击杀前那刺耳的哀嚎。
这一声,怎么听都像是自己死亡的前奏。
坑口的四人,除了蓝豆豆和去而复返的白羽,另一个是刚被解救出来的孟蝶,最后一个,是郝崎。
神族男子当然认出了他,另一位九神。
别说他现在只剩下了座下最后一个魔灵,就算是刚才同样数量的魔灵再给他多一倍,面对身前身后这三个男人,也不够看呀。
他已经想不出任何求生的机会了,把注意力放到了那个奇怪又神秘的年轻人身上,转过身来问:“你是谁?”
童小好轻松自在地踩着地上的积雪,朝坑口一步步走去,经历完一场单挑两百多魔灵的战斗,气息均匀,毫无疲态。
他像完全忽略了这神族人一般,没回答他的问题,眼睛都不曾斜一下,就这么缓步地与他擦肩而过。
“没吓着吧?”走到坑口,童小好拍拍孟蝶的头顶,柔声地问道。
孟蝶羞愧地低着头,回复说:“我给大家添麻烦了,是我没用。”
郝崎捶了下蓝豆豆的胸口,安慰孟蝶说:“怎么能怪你呢,要怪就怪这只死狗熊,要不是他急于表现,乱耍威风,就没这档子事儿。”
蓝豆豆挠着头,憨笑着接茬:“怪我,肯定是怪我,幸亏你没事,万幸万幸……”
人家几人就这么聊起天了,被无视了的神族人站在不远处的雪地上,不知所措。
对自己结局的未知所带来的恐惧,逐渐转换成了莫名的愤怒。
他大吼道:“你究竟是谁?”
童小好终于肯理他了,转身冷笑了一下,学他那阴阳怪气的腔调说:“你怎么不问问我是如何把人救出来的,也不给我个机会显摆一下智慧。”
自知没了生路,这家伙硬撑着装出了一股血性,哼了一声说:“我又不傻,只是没料到而已,你安排她离开,其实就是去请了奇神阁下来,趁我注意力在你身上的时候,把人带出来了。这有什么难猜的。”
童小好双手一摊,说了句“没劲”。
蓝豆豆倒是很捧他的场,问道:“白羽你是怎么想到的,老顽固几时和你商量的这办法,我可没想明白。”
顽神可算盼到有人问了,急不可耐地展示起自认为精妙的设计。
他右手轻挥,郝崎身后的夜空中,远远的亮起一排闪着白光的小字:去求援救人。
童小好坏笑着拍拍蓝豆豆的肩膀说:“当时,你只顾着跟人较劲了,而这个家伙又只盯着咱们,找个没人注意的角度,给咱们冰雪聪明的公主殿下提个醒,就这么简单。”
蓝豆豆哈哈笑起来,孟蝶被救出来了,他心里再也没了负担,笑声畅快自在。
见又没人理自己了,神族男子悄悄地向后退了几步,他还是想尝试下,看有没有逃脱的机会。
童小好看似不在意,实际上一刻不停地都在注意着他,这退步的细节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哎,不慌走,咱们还没聊过呢。”
还没退上几步,就被发现了,神族男子自知,这办法行不通了,只好停下来,装狠装硬地挺着胸膛与童小好对视。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拿个问题来换,告诉我山下的洞里是建了个什么,我就告诉你我的身份,这买卖,做不做?”
这家伙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我现在不想知道你是谁了,你们也不用问我任何事,说了,是回去死,不说,是死在这儿。我凭什么便宜你们。”
童小好看了看郝崎,问他:“我没你那么大的好奇心,他不肯说,我是无所谓,不知道你能不能接受。哦,还有呀,折磨人你们谁擅长呀?”
听到“折磨”两个字,那家伙转身就跑,没有希望也得跑,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反应。
令他意外的是,跑出去半天,身后连个追的人都没出现。
他连跌带撞的冲下雪山,也没顾得自己的“坐骑”,一刻不敢停,也没有目的地,他现在只想逃得远一些,更远一些。
一直跑到天亮,他几乎已经跑出了整座雪山的范围,周围的植被开始变得复杂,不再是单一的针叶木。
当他靠着一段弯曲的树根,坐下来调整呼吸的时候,眼前的一幕再次让他陷入了绝望。
对面粗壮的树木后面,转出两个身影。
奇神,和那个曾经被自己绑架的小姑娘。
完全放弃逃生的念头后,他被重新带回了坑口的雪原上。
太阳初升,没了幽蓝的夜光,取而代之的,是温煦的晨曦。
白折腾了一夜,精疲力尽的男子再站上雪原的时候,一点点的精神头的都没了。
童小好和蓝豆豆正蹲在地上研究魔灵身上散落下来的甲胄,见他被可怜巴巴地拎了回来,顽神假惺惺地过来安抚他。
“累了吧,先休息会,等你缓过来了,咱们重新开始。”
神族男子一下横倒在雪地上,费力地喘着粗气,他后悔呀……
那坑洞的下面就有一道结界的裂痕,如果一开始就带着人质从裂痕逃走,或者战斗期间,随便找个机会开溜,哪怕没有人质,自己先脱身了呢!
坑口那边,几个人聊天,说笑,轻松自在。
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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