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乐一瞅那乐谱上密密麻麻的小字与备注,顿时头大如斗。
我嘞个乖乖,这是工尺谱啊!
她无辜地看向二人:“读不懂谱。”
便宜哥哥瞪大了眼睛:“一点也不认识?”
夏乐叹了一口气,一个字一个字地指着曲名念道:“平、湖、秋、月……我就看懂这个。”
九韶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一手叉进了头发里,撑着自己的脑袋。明显,他现在有些头疼。
难道,妹妹居然已经沦落到要从识谱开始教起?
宫商红唇轻抿,低眉思索,来回踱步,少倾,望向夏乐问道:“那你如何记得之前的曲调?难道不是背谱的吗?”
“哦,那个啊,我背的简谱。”
“简谱?”宫商与九韶齐声发问。
夏乐点头,拿起笔刷刷地写下了第一首曲子的简谱,推给他们看:“喏,这个就是我吹的第一首《一闪一闪亮晶晶》的曲谱。”
又是一个令人无言以对的曲名,没有半点风雅的意境!
面对宣纸上的一堆阿拉伯数字和各种横线竖线,两人齐齐地皱起了眉头。这次,看不懂的是他们。
九韶还想挣扎一下:“妹妹,你这谱要怎么读?”
“这个啊,简单!看我写给你!”下月撸起袖子,又拿出了一张纸。先写上了阿拉伯数字“1”,然后说:“这个是‘哆’。”
写下“2”,说:“这个是‘来’。”
写下“3”,说:“这个是‘咪’。”
………………
宫商眼角抽抽,眉头跳跳,重复道:“兜来眯?”
这是个什么玩意儿?
有这么记谱的吗??
她会音律吗???
他从头到尾就不该想着要唤起她身为乐修的习惯,她哪里有这玩意儿?!!!
九韶则直接双手捂脸,向后一躺,大有从此不再过问世事的架势。
见到二人这般表现,夏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立刻站起身来,清了清嗓子,道:“师傅舅舅,兄长大大,明天我们就要去乐湖秘境了,我想起我还有些东西没有清点准备,我这就回去干活儿。二位也请仔细检查检查,不要漏了东西,也好早些休息。”
说完,麻溜地逃回了自己房里,躺倒,不到晚饭点儿,是不会再出门了。
窝里的阿龙眯着眼,斜斜地看了他一眼,继续盘着身子吐纳调息,积攒灵力。毕竟,明天,它还得把自己最低等的那个藏宝空间给招出来,让这群人类崽子们进去呢!在这灵气稀薄的底层下界开放那玩意儿,可得废老鼻子灵力了。
忽然,龙身一个哆嗦,阿龙瞪大了眼睛,眼神“唰”地往夏乐的方向猛地一扫。只见那死丫头还是一副要努力睡觉的样子。可是,这识海中的传音是怎么回事?!
“洞幺洞幺,呼叫洞幺。听见回话,欧瓦。”
……她这是在跟他传音?
要发起传音入密,条件其实还是挺苛刻的。要么,修为比对方高;要么,有主从契约;要么,是血缘至亲。否则,老实开口,或者等着高阶者开启传音,再蹭着对方的灵识回话吧!
莫非,这丫头是在胡思乱想中,触发了主从契约,结果传音给他了吗?
“咦?果然听不见吗?喂喂喂?信号呢?你那儿信号几格?”
……明明还没睡着,她这是醒着的梦话吗?
“玛丽有只小羊羔,小羊羔,小羊羔,玛丽有只小羊羔,它洁白又可爱……”
在心底唱歌到底不像真唱出来的样子,脑海里展示的是童音,还有伴奏音乐呢!跟她白天那破锣嗓子比,那绝对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咦,还是没有反应啊?哎,又是传音失败的一天……”
嗯?
阿龙的眼睛再次瞪大。
“算了!阿龙是个大傻瓜,大傻瓜,大傻瓜,阿龙是个大傻瓜,他又傻又不可爱……”
是可忍,孰不可忍?
“嘭”一下,一个俊俏的卷发少年闪现在了夏乐的床头之前。他揉搓着自己的拳头,笑出了一口整齐的白牙,四颗虎牙上的小尖尖尤其明显。指关节发出了“咔嗒咔嗒”的响声,胸前那锁一样的大铁器映照着他的大白牙,发出森森的寒光。
阿龙咬牙切齿地笑着说:“女人……你是不是翻来覆去睡不着,需要吾来帮帮忙呢?”
夏乐干干地笑了两声,说道:“不用不用,我再练习练习……”心下却是传音说道:“你快回你窝里,我有事要传音问你,你莫要开口。”
这是命令式的语句,阿龙还来不及反应,便以人身一屁股坐塌了自己的小窝。
阿龙:“……”
夏乐:这四脚蛇是在拿它自己的窝撒气儿?
阿龙抽着眼角,站起身来,掐了一个手诀,让小窝恢复了原样,再变回了平时那一尺半长的大壁虎样子,盘了进去,闭眼调息。
“有事快说。”阿龙没好气地传音道。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我知道,你是可信的。所以,接下来有些话我想问问你的想法,你千万不要说出去。也请你不管听到什么都一直保持着你现在的这个样子,不要有很大的反应。我有直觉,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都被监视着。”
“是啊,你爹一直用神识笼罩着整个九家。”阿龙阴阳怪调地传音道。
“不,我说的不是他。我说的是从九歌失踪开始,九家以及夏家发生的种种变故,乃至坊间的传言,背后的那个始作俑者。我手头的线索不多,所以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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