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赵莱奥屡次以为自己即将提醒池虞克制,别对病人qín_shòu。
却发现,他什么也没做,只是把姜林也牢牢困在自己怀中。
医院。做完检查治疗,姜林也沉沉睡了过去,面容安静且柔软,有种乖切的温柔。
池虞坐在椅子上若有所思盯着她,面无表情,视线带着审视怀疑。
姜林也醒来后,是赵莱奥守在门边,“姜小姐,池哥接个电话出去了。您等他一会儿。”
姜林也点头,去主治医师室,问自己情况。
“没什么大事。”医生安慰道,“你对这类药物有很强耐受性。是否服用过类似药物?”
姜林也回忆,“有段时间总做噩梦失眠,开的药或许相似。”
医生点头,“那就是了。这类药本质是再摄取抑制镇定类,你的抗药性很强,代谢快,药效也没持续太久。”
姜林也感激地浅笑,“谢谢您。这些能不能别告诉我男友?我怕他担心。”
出诊室,正好池虞回来。
他表情严肃,冷淡气,“知道自己被人盯着,还出去乱晃,自作自受。”
姜林也没指望从他嘴里听见什么温言软语,好声好气又隐约带刺,“我错了。这不是太高估自己,以为小池总的庇护管点事呢。”
池虞懒沉沉地笑了,“反倒怪我?”
姜林也头还有些晕乎疲乏,眼底发黑,不待说什么,身子先晃了一下。
池虞后靠在墙上垂眸扫她,像是在打量她有没有装娇。直到姜林也险些一头栽倒,他才伸出一只手臂横空拦了一下,坚硬的小臂骨头磕得人胸口生疼。
“走吧,回家。”他蓦然开口。
姜林也抬眉看他,语气温温吞吞,“哪个家?”
池虞勾唇一抹幽深笑意,“我们的家。”
车上,赵莱奥觉得自家老板是有点分裂在身上的。
晕着不清醒时,他把人抱死紧。清醒了,两个人离老远,表情都僵,恨不能拆下车门相对飞出去。
赵莱奥打破僵局:“姜小姐,医生怎么说?”
“没大事,镇定类药物。”
“可把池哥担心坏了。你是不知道自己行为多怪异,念念叨叨连银行卡密码都背好几遍。”
池虞脸上没表情,一只手虚虚笼在眼睛上遮盖,揉了揉眉心,威胁性地“嗯?”了一声,不满这些“代发言”。
姜林也看他右眼半眯着,受不住光线刺激,眼睫有湿意,问,“眼镜呢?”
池虞随口说,“忘戴了。”
姜林也伸手去帮他揉眼眉,突然轻声问,“除了背密码,我没乱说别的吧?”
池虞停下手里动作,转过头来盯着他,一旦没有镜片遮盖缓冲,凤眼的压迫感和矜傲都强烈无比,“你不记得,你说过什么?”
姜林也无端心虚开始嗫喏,声线更温软,试图倒打一耙,“隐约记得,你趁火打劫审问我。”
池虞唯一的反应,是冷笑了一声。
姜林也有些小心:“问出什么有价值的了吗?”
池虞冷睨她一眼,言语轻蔑,“你觉得,你身上还有任何对我有价值的东西吗?”
不及反驳,他若无其事话平常一样评判她:“哦,除了滋味还行,用习惯了。”
当着赵莱奥的面,姜林也只觉得难堪。哪怕她给台阶,如果不在乎她感受,自然也不会下。
钉胡同小合院。老式雕花红门前,站了个穿墨镜的高大男人,见他们回来恭敬招呼。池虞点头示意走进去,对姜林也说,“这是你以后的司机,行程听他安排。你要是再单独乱窜,我没闲心去管你死活。”
可能报复对他的指责,所以池虞将“死活”两个字咬得格外重。
进了正门,院子里一棵嶙峋老梨树,花已谢尽,新果在层叠叶片间掩着,不细看找不到,盎然生机隐藏。
一个年长阿姨在正房前等着,落落大方迎上来,未语先笑,“先生夫人,回来了。”
这两个词让姜林也不知怎么,心头一跳。
明明是从未发生过的称呼。
进屋,外面是老式合院形制,里面却是简洁新中式布局。作为一个设计师,姜林也没扫几眼就被吸引住,屋子的一切摆置都让她爱不释手,摸摸这幅画,动动那个微雕。
看着她那个沉浸其中无暇他事的样子,池虞转头,面无异色地淡定吩咐阿姨,“您先去外面溜达溜达,没俩小时,别回来。”
姜林也身形一僵。
池虞顿了顿,思量改口,“四个小时。”
他的余光往姜林也脸上轻飘飘一落,姜林也刹那只觉得万根针戳她脸皮,无地自容羞怯难当。
池虞笑得玩味,懒淡挑眉,“她脸皮薄。”
阿姨了然地出去,贴心给他们带上门。池虞回头的瞬间,姜林也摸起沙发上一只抱枕,狠狠地对着他脸砸了过来。
“池虞!你一天天能不能想点正事!”
池虞扯自己的领带一步步向前走,高且挺拔的身躯缓慢逼近:“叫吧。前后院都让我清空了。林也姐,我老早就想这么干了。”
“那时候装着喜欢我,真难,是不是?”池虞用自己的领带系上姜林也的手腕。
他的动作有种必须要这样完成的意味,意思是这件事和姜林也抗拒还是配合无关,和她的意愿无关,单单出自他自己想做,那就要做。
他的身躯压了下来。
“装乖对我来说也很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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