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天寒地冻。
空中飘着鹅毛大雪……
“她已经死了!你们不是都亲眼看见她摔落悬崖了吗?”
焦急的哭腔传入耳中,吵得人头疼。
顾筱艰难地睁开眼睛,稍微一动弹,四肢百骸便传来剧烈的疼痛,眼前简陋的土胚房,更让她眼前一黑。
奶奶的!
不就是下班的时候脚滑,摔下扶梯吗?怎么穿到这寸草不生的破地方。
还是个女尊世界。
顾筱撑着硬床板坐起来,借着窗外的月光,她看见门外站着一高一矮两名男子。
高个子的男人推了一把矮个子,喝道:“想要叶一泽回来,除非拿顾筱的尸体来换!”
音落,男人扬长而去。
顾筱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咯吱声,立马闭上眼睛,假装昏迷。
周遭安静得能听清楚对方急促不安的呼吸声。
一道刺目的白光闪过,是匕首出鞘的摩擦声,顾筱心头一咯噔!
原主自小由父亲一人带大。
一个月前,顾父突发恶疾,病危。
为了爱女日后有人照顾,他拿出自己这些年编草鞋攒下的二十两银,买下叶家兄弟,作为原主的准夫郎入住顾家。
原主被溺爱得性情骄纵,父亲一去世,没人管她,便成天混迹赌场酒肆。
追债的人上门把值钱的东西都搬空了。
当时原主正在吃烧鸡,为了保住烧鸡,便直接将身边的叶子溟推出去,卖他给赌场抵债。
叶一泽哪里肯依?
拼了半条命,才将弟弟从打手的手里抢回来。
当晚,他就在原主吃的饭里下毒,怎料却被原主发现,挨了一顿鞭子后被丢到了乱葬岗。
没想到折返的半路上,原主遇到了给赌场看场的牛兰,两人因赌债的事争吵动起手。
也不知道是谁从旁边推了原主一把,致使原主坠下悬崖……
自己就这么倒霉穿了进来。
可顾筱觉得奇怪,在原主坠崖之前,叶一泽不是被丢到乱葬岗了吗?
又怎么会被牛兰抓走?
眼前这个要拿她尸体,去换哥哥的人,定是弟弟叶子溟了!
生死刹那间,顾筱紧张得几乎忘记呼吸,故作在梦中翻了个身。
“哼,敢杀我?小心我把你卖了……”
音落,只听见“当哐”一声。
顾筱趁机打了个哈欠,假装惊醒,揉了揉眼睛坐起来。
目光扫过蹲在床边的叶子溟。
见他全身一颤,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立刻站直,笨拙地将手藏在身后。
就这胆子,还敢杀人?
“叶子溟?”
顾筱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果然见他条件反射地噗通跪下,耷拉着脑袋,眼眶湿红,越看越像一只可怜的小白兔。
说话声音也是弱弱的,发着抖。
“妻主您终于醒了……我在山崖下找到您,还以为,您已经……”
“以为我已经死了?”顾筱接过话。
她冷笑一声,打量着对方的眼神,道:“那不正合你的心意?我死了,你就不用被卖给赌场抵债了。”
冰冷的语气,可把叶子溟吓坏了。
他急忙膝行向前,抱住顾筱的腿,解释道:“我拼死将您背回来,就是不愿看您死,我又怎会——”
狂风撞开窗户,横扫进来。
顾筱忍不住一个喷嚏打断叶子溟的话。
她吸了吸鼻子,兀自起身去桌边倒水喝。
叶子溟急于辩驳,见顾筱离开,赶忙膝行跟上。
没想到一着急,藏在袖筒内的匕首竟滑了出来!
再次“哐当”掉在地上。
顾筱闻声回头。
空气瞬间凝结!
叶子溟瞳孔震惊地看向顾筱,心里直打鼓。
“家主,我……”
记得她上一次这样默不作声之后,就抄起凳子直接砸他。
若不是哥哥替他挡下致命一击,如今他早已是阎王座下的小鬼一名了。
只见顾筱弯下腰,伸出手……
叶子溟害怕地闭上眼。
完了,她肯定要打死他了。
可没想到等来的,却是顾筱的温声叮咛!
“今晚赌场是不是又派人来追债了?那群人只认钱,不要命,你把防身的匕首收好,自己小心点。”
叶子溟震惊抬头,对上顾筱似笑非笑的眼睛。
难道她早就醒了,还听见刚才门外的声音?
她以为,他是在跟前来追赌债的人周旋?
思及此,叶子溟不禁松了口气,点点头。
“多谢妻主关心,子溟……会小心的……”
顾筱眼角余光瞥见叶子溟收起匕首,转身帮她整理床铺,紧绷的心弦才总算松弛三分。
作案凶器被发现,料想他暂时也不敢再行刺。
“哈欠!”顾筱又打了个喷嚏。
风夹着雪吹进来,雪花落在地面,半天不见融化。
顾筱浑身冷得直哆嗦,脑袋也发胀晕乎,烦得她低声喝道:“叶子溟,把窗关上!点火炉!”
得了命令,叶子溟不敢耽搁,连忙跑去关上咯吱作响的窗。
顾筱拿起水壶,倒了杯水,一喝却是凉的!
这什么破地方啊?
连口热水都没有!
一扭头,只见叶子溟蹲在墙角的火盆前,手里捏着两个打火石搓击,急得满头大汗,却始终不见一丁点火星!
“你在干什么?”顾筱问。
叶子溟苦巴巴地抬起头,回答:“妻主,打火石磨顿了,点不起火……”
顾筱眉头紧皱,“那岂不是连热水都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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