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宫回来,沈惊蛰并未直接回府,而是来到纪纺居住的府邸。
今日虽是纪纺生辰,但她早早就歇息了,毕竟孤身一人,也没个人帮忙庆祝,还不如早些睡觉,忘却这些烦心之事。
“这么晚了,你们怎么来了?”纪纺睡眼惺忪的为他们开门,一身白色纱衣,玉簪挽发,清丽出尘。
和皇宫中那个仗势欺人的假华妃合宿,气质格外不同。
犹如九天玄女,堕入凡尘,让人不由自主被她吸引全部的注意。
即便已经不再年轻,但纪纺的美貌依然无可挑剔,堪称后宫第一。
“我今天来,是有一件喜事要告诉你。”
沈惊蛰挽着华妃的胳膊,亲亲热热的走进府邸。
“儿媳还没有恭祝母妃生辰快乐呢,今日是母妃的生辰,祝愿母妃福寿安康。”
“瞧你这小嘴甜的,快说吧,到底是什么事,这么急匆匆的来了。”
纪纺笑呵呵的。
沈惊蛰深深呼吸了一下,故作神秘的凑在纪纺的耳边:“我已经帮您找到了当初真正谋害贤妃皇子的人,正是她自己的宫女,冰儿。如今真相大白,您身上的冤屈,算是彻底洗脱了,再也不会人说您是杀人凶手了!”
“什么!”
纪纺一阵恍惚,只当自己是在做梦,或是听错了。
她激动的站起来,紧握住沈惊蛰的双手,指尖发凉,带着颤意。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大家真的知道我的清白了?”
“千真万确,今日皇上为您在宫中举办了宴会,七皇子将此事说出,进行严查,正好把冰儿给抓住,冰儿也招供了!”
纪纺喜极而泣,趴在桌子上痛哭起来。
“这么多年,我终于等来这一天了,我还以为我要背负着这罪名一辈子,早就已经心如死灰,谢谢你,惊蛰,个消息,真是我得到最好的生辰礼物了。”
纪纺双眼通红,泪珠断了线。
沈惊蛰心里也是一阵酸痛。
“别哭了母妃,你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现在大家都知道了你的委屈,再也不会轻视你了。”
纪纺到底是纪纺,在宫中生活这么多年,喜悦之后,很快就察觉到疑点。
“那冰儿跟着贤妃多年,对她忠心耿耿,怎会突然背叛,甚至杀了她的皇子?一介宫女,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
沈惊蛰光顾着给纪纺洗清嫌疑,差点忘了这其中的种种疑点。
她低声道:“实不相瞒,我也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只怕背后还隐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还需要再查,但好歹是帮您洗清了罪名。”
纪纺感慨:“也是。”
她心疼的摸了摸沈惊蛰因为忙碌而憔悴疲倦的面庞,柔声道:“天色晚了,快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我们明日再说。”
沈惊蛰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想到纪纺今夜心情激动,估计也想自己静一静,便离开府邸,回到王府。
次日清晨。
沈惊蛰来到医馆,教导徒弟们学习。
这阵子她一直在忙着帮华妃洗脱罪名,忽略了医馆。
孩子们想她都想坏了。
季相寓领着一帮小徒弟围着她,兴冲冲的问东问西,眼里泛着晶莹闪烁的光芒。
“师傅,你总算回来了,徒儿们想死你了!”
“我也想你们呀,这段日子可有好生学习,我不在的时候,你们没有偷懒吧?”
季相寓拍了拍胸脯:“你放心吧师傅,我已经带着师弟师妹们读完了好几卷医书,你要是再不回来,我们就没东西可学了!”
他说罢,小手指了指一旁的角落。
沈惊蛰看了过去。
只见年龄最小的阿娇,正游离在孩子之外,神情落寞的收拾着自己的小包袱。
里面东西寥寥无几,只有几本医书,还有一套针灸的银针。
她的小包子脸此时沮丧的嘟着,眼中蓄满泪水,衬的那双葡萄大眼更是可怜。
“阿娇,你这是在做什么,为何要收拾东西,是要出远门吗?”
沈惊蛰柔声蹲在阿娇面前。
阿娇看见她,愣了下,乌黑朦胧的眸子泛起。笑意。
“师傅你回来了,太好了!阿娇、阿娇没有办法继续留在这里跟师傅学习医术了。”
阿娇沮丧的低下头,嗓音泣不成声的,好像是受了大委屈。
沈惊蛰以为她被人欺负,忙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是学的好好的?你在医术上很有天赋,若是半途而废,就是在虚度自己的前程。”
“阿娇知道。”
阿娇的眼泪不知何时,落满脸庞。
“可是爷爷说,不让我跟着你学习了,他不想让我给师傅你添麻烦,可是阿娇舍不得你,阿娇很喜欢师傅。”
阿娇抽噎着说,哭的沈惊蛰心都碎了。
沈惊蛰正想说什么安慰她,可门外,已经传来了马车声。
只见李怀从马车上走下,不由分说将阿娇抱起,冲沈惊蛰露出一抹和善而不失礼貌的笑意。
“这段日子阿娇给王妃添麻烦了,我这就把这孩子带回去。”
“爷爷,阿娇想留在这里学医术,你就让阿娇留在这儿,好不好?”
李怀面露难色,依然把阿娇抱上马车:“你的孩子,不许胡闹,听话,跟爷爷回去吧。”
沈惊蛰想要阻拦,可心中却也清楚,李怀这么做是,因为他之前得罪了自己和七皇子。
担心将阿娇留在这里,会遭到他们的报复。
这也是李怀自己做的孽,可怜阿娇要替他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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