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流火七月,蝉鸣声声添了躁意。樊王府门口守门的侍卫百无聊赖地躲了荫翳处,长矛垮垮抓着,背抵着枪休憩。
nb“咱俩可真倒霉,派了这地方看门,一个瞎子有什么好看的。”其中一人抹了抹额头的汗,垂头丧气说道。
nb另一人亦是同样满头大汗,被那厚重盔甲捂得不行,“可不是,陈家那俩兄弟跟着去抄秦家,说道起秦家那些珍宝,嘿,那一个个眉飞色舞的,我看一定私藏了!”
nb新皇上任三把火,把所有反对的安了名头抄家的抄家,下牢的下牢,明显前者是个捞油水的活儿,对比起来自然生了不满。
nb“唉,算了,往好了想,等皇上登基后,咱们这些从曜城跟着来的,定不会差了待遇的。”前面说话的那个自我宽慰道,忽然听到马蹄哒哒声响,忙是叫唤起地上瘫坐的同伴,一副严阵以待模样。
nb马车在樊王府门前停下,从里头出来个头发花白的老者背了药箱,步履蹒跚地下来,原还挺得笔直的侍卫嗛声,又都垮了身子,脸上露了不耐,原来是替小皇孙看诊的老东西,吓他们一跳。
nb“官爷。”老者撑开笑脸唤了一声,身后带着的徒儿背着只大药箱子,作势要给检查。
nb“行了行了进去罢。”侍卫拦过两回后就再也懒得翻看,毕竟动一下都流汗的热天气,驱赶道。
nb老大夫带着徒弟进了樊王府,两名侍卫又恢复之前状态,一边还骂了句老不死的麻烦东西。
nb樊王府里,顾宗保躺在床上睡着了,项青妤在旁打着蒲扇轻轻摇着,双眼无意识地落了一处,显然神思已经飘远,噙了忧色。
nb顾玄胤拄着盲杖进来,因着房中安静,敲地面都小了声儿,走到项青妤身旁收起,“在担心项家?”
nb项青妤回神颔首。项家一众除了项允沣那支未被下牢,余下的,连秦老夫人都……叫她怎能不担心。虽不认同项允沣卖主求荣的行径,可他花钱赎人的做法她是认同,却偏偏没个肯听的,到今个……就是行刑的日子了。项青妤抓了蒲扇,眼泪不受控地掉下来,思及父母,再是伤心难忍。
nb顾玄胤敛眸,拿帕子替她拭了眼泪,“去法场见一面罢。”他一个瞎子,还不至于连府邸都离不了。
nb而后进来的老大夫躬身向二人行礼,身后的小徒儿取下背囊,露了一张娇俏脸庞,令人大感意外。
nb“苏姑娘?!”
nb……
nb巳时近末,皇城内,黄墙琉璃瓦折射阳光点点,晃了人眼。骆王,不,如今已是黄袍加身的万岁爷撩了袍子一角踏入寝殿,脸上扬了笑意,是估摸着日子,他的掌上明珠该到了。
nb而龙床上,景元帝仅着xiè_yī笔挺躺着,在见到来人后一双眼睁得极大,蹦出强烈愤恨。
nb“皇兄。”骆王唤了一声。
nb景元帝显然被控制,不能动弹身子,只一双眼骨碌转着,传递情绪。
nb“从来都是你高高在上,想不到有朝一日会颠覆罢。”骆王不掩喜色,居高临下地觑着景元帝,长久以来地压抑爆发,露了痛快扭曲神色。“这都亏了你的好儿子,否则朕如何能这么顺利取而代之。”
nb随即扬眉,肆意笑道。“你的那些老臣就算想到朕谋逆又如何,不从朕,只有死路一条。宋弘璟是,那些世家贵族是,哦对了,也不乏贪生怕死归顺于朕的,还不在少数,皇兄啊皇兄,你这皇帝当的也不怎么样嘛。”
nb景元帝睁着双目,呀呲欲裂,眸中怒光恨不得撕了他般,也因着骆王所言,沉凝了心思,对于骆王起兵神速确是存疑,而后于宫里被暗害,受他控制,若没有人暗中助力,绝不可能……
nb“妄图跟我讨价还价,真是死字怎么写都不知。”说罢,骆王拍了拍景元帝僵硬愤怒的脸庞,“待朕完成登基大典,就送你们父子地下团聚,届时你再好好问罪罢哈哈哈……”
nb景元帝一瞬眼睛暴突,瞪着骆王狂笑着离去背影,愤怒过后落了满腔不甘与隐忧。大梁江山……真要落了他手中,当初与梁王推行□□,只怕百姓受苦……
nb而出了寝殿的骆王,步子一顿,心血来潮道是去刑场观看,顺道迎顾妧回宫。罗成听命,快速去准备,不多时,皇上撵车驶出了朱雀门。
nb正午日头毒辣辣地照在法场上,市井之地,最不缺人,来瞧看的顶着日头探头看,一边议论纷纷。法场上一色白衣囚服的项家一众跪在烈阳下,汗湿背脊,神色都是壮烈。独独除了……
nb“哎哟,我的腿哟,我的腰哦……”项老夫人声声叫唤,一抬头瞧见那铡刀,一屁股瘫软在地,殷切切地扯了嗓子哭了起来,歹命哦……
nb“母亲……”项善琛皱眉略是尴尬地唤了一声。
nb项老夫人没好气瞪了他一眼,就是被这不孝子连累的,非要表什么衷心,这下好了,都要被砍头了。思及此,目光扫向来围观的百姓们,一眼就扫到了项允沣和他那不入流的娘,登时又火了脾气,“狗贼,贱种!”
nb这一声暴喝惹得众人附议,项允沣与柳姨娘所站空出一块地儿来,京城局势突变,老百姓们看着是是非非,对忠义之事向来热衷,同情项家之余对奸臣走狗自然也是唾沫相向,对项允沣怕死当了新皇走狗一事作是抨击怒骂。
nb不知是谁向项允沣扔了鸡蛋,啪嗒一下正中脑门,流了蛋黄糊住面孔,有这一开头,番茄烂叶子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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