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六点多上工的知青才回来,这段时间农忙,大家都是赶着天气凉快多干一些。
沈曼下午把头发洗了,因为一直不洗头,早就有味道了,她可受不了。
坐在院子里,她想着等过段时间下雪,那干活就遭罪了。
看着延绵不绝的山脉,这回可真是进大山里了。
因为集体户属于高地,不远处还能看到一条江,怪不得叫上江大队,这里距离江很近。
晚上的饭菜是沈曼跟王月一起做的,毕竟他们还没干活,人家都是累一天了,回来还要给他们做饭。
至于另一个女同志乔昕,这人像个大小姐一样坐在旁边,根本不伸手。
沈曼没管她,反正过了这一阵大家分开吃饭,这人饿死也跟自己没关系。
其他人都没有意见呢,她更不会多说一句话。
看着他们干活回来累的样子,其实大家心里清楚,估计活非常的累。
吃过饭大家心里沉甸甸的,看着都是二十不到的年轻人,未来面对什么还不知道。
回到屋里,沈曼洗洗脚就睡觉了。可能是因为没有烧火,这一夜睡的被窝里面有一些潮。
第二天早上听着大喇叭放的歌曲起来,她换上原主之前的衣服,这件衣服有两处补丁,用来干活穿最合适了。
空间里倒是有几件备用的衣服,可那些衣服不适合这个年代,只能这样了。
大家也都起来了,各自洗漱。就算像乔昕这样的人,也要去上工,不然下乡过来干什么的。
倒是也有不干活的,但那是违反规定,会被送去更艰苦的地方劳动。
沈曼看饭都好了,就拿着大茶缸饭盒去打了一碗碴子粥喝。桌上还有一小盆咸菜,想吃可以去拿。
跟着大家吃完饭,便提着大队长昨天送来的镰刀手套去上工了。
她看别人也戴着手套,估计都是队里发的。
因为怕被晒,沈曼带了一块浅绿色的棉布头巾。
“你们跟着我们走就行,到了地里会有人分工的。”陈志朋招呼一声,然后就走了,多一句话都没有。
看着不远处黄橙橙的苞米地,沈曼知道今天是要扒苞米了。
这活不算累,就是苞米叶划人,一般割苞米杆子的都是男同志,她们女同志在后面扒苞米就行了。
“来了。”张凤海看大家都到了,便道:“你们昨天怎么干的今天还是怎么干,新来的知青去后面扒苞米,男同志也一样。”
“你们先熟悉熟悉,过两天再分工。”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大片放好的苞米堆,也有不少上江大队的人在干活。
沈曼也不废话,直径走过去,跟着大家一起从头扒苞米。
这活她不算陌生,以前义务劳动的时候帮人干过,一开始有些生疏,但扒苞米没什么技术含量。
从刚开始慢一些,后来就快了。
“哎呀,头一回见这么手脚麻利的知青啊!”旁边有个妇女看着她,不由得感叹一句。
闻言沈曼回头看向她,然后礼貌微笑,继续干活。
其他人也都注意到她这边了,乔昕慢腾腾的扒着苞米,眼睛直翻楞。
“臭显摆什么啊!会扒苞米有什么的。哼……”她确实就是这么想的。
会扒苞米就一直在农村待着吧!
张凤海站在地头往拖拉机上面装苞米,看到沈曼跟队里其他人速度不差上下,忍不住满意的笑了。
终于有愿意融入这里的知青了,那些老知青在这都待三五年了,也没见工作积极。
秋天是丰收的季节,不仅上江大队这里忙,其他大队也一样。
忙活了一天的沈曼同志,终于等到了天黑。这一天扒苞米扒的她手都酸了,跪在地上膝盖都冰凉。
她试过很多办法,坐着蹲着都不合适,坐着地上凉,蹲着腿更累,最后只能跪在地上了。
大家趁着天还没黑都下工了,好几个记分员一个队,大家统计一下今天上工的工分。
“沈曼八个工分。”
“什么?!”
发出惊呼的人是他们知青这边的,上江大队的本地人没有一个吱声的。
“怎么?”记分员是个十八九的男同志,看着他们说道:“你们有什么意见?”
“当然有意见了!”乔昕站出来说道:“我们干的都是一样的活,凭啥我们每个人都是六个工分,就她八个工分?”
其实就是他们新来的这样,老知青个个都是八工分。只不过大家记分员不一样,所以才没听到。
记分员冷笑一声,“你才干多少活?沈曼同志干活的速度还有量都是大家看到的。就你干的那些活,还不如十来岁的小孩呢。”
真不是他故意针对乔昕,而是这人确实没干多少活。
现在记六分还是队长给他们的照顾,不然两分都是多的。
“你怎么说话呢!”听到记分员的话,乔昕生气了。
一旁的许杰赶紧拉住她,“昕昕别这样,这不是在老家。”
他的意思很明显,人家的地盘人家说了算。
闻言乔昕就算是再生气也没办法,随即扭头走了。
等记分员记下分了,沈曼跟着大家一起回去。
到了集体户这边,晚上大家一起做饭。
沈曼帮着削土豆皮,然后再切块,剩下的大家分工完成。
搭伙吃饭就是这样,等着吃现成的想什么呢?
一旁的乔昕嚷嚷着累又怎么样的,但没人搭理她,最后饿的不行,只能老老实实的摘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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